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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作的實在漂亮,這手明修暗道,暗渡陳倉也不知出于何人之手,這人只怕也是張良、李斯之才……哎喲不對?!?/br> 想到這里,霍二哥突然覺得腦中靈光一閃,究竟是什么,自己一時也想不起來。 霍二哥又灌的兩杯酒,聽到耳邊大家叫好的笑聲,只聽道一個大快道:“真好啊,也叫北方蠻子知道一下我南朝有大將,當年的傅將軍,齊將軍,哪個不是一方帥才,要不是朝中jian黨橫行,只怕早也滅了北方四國,獨霸天下了……獨霸天下了……” 聽到這里霍二哥心中逐漸清醒了過來,大叫一聲,道:“不好!” 眾人皆都是一愣,心想這是天大的好事,如何又不好了?大家都是奇怪,一個瘦小漢子說道:“霍二哥,這朝廷打了大大的勝仗,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可又如何不好了?” 大家都點頭,想來都是不明白的。 三娘輕輕拍著大哥的背,心中百無聊賴的哼著童年的歌謠,就好像把大哥當作了一個磕睡的小孩子一般,突然她也感到大哥的身體輕輕的一顫。 霍二哥緩過神來,答道:“十二年前,傅將軍在北郡大敗哲于率領的突厥大軍,后來趁勝追擊到突厥境內,自此就再也沒有回來。六年前,忠勇侯齊勒大將軍率了一只八萬的大軍打到了突厥和大宛交界的鳳凰城,就從此再無音信。這次楊少將軍又是大勝四國聯軍在北郡,只怕是又要取道突厥到四國去的,只是這北方四國仿佛有一種邪氣一般,我朝軍隊一旦進入,便再也出不來,如果楊少將軍接到的軍令是趁勝追擊,那又如何是好?” 三娘看屋內的空氣越來越冷,火爐的火越來越小,便感覺到大哥又顫抖了一次,心說,該去給火爐里加點柴火了。又加緊拍了大哥幾下。 其他眾人面面相覷,作不出聲來,都想,北方四國確實是邪惡的恨,我幾代勇將打了過去,竟無一人生還出來,難道這楊少將軍如此英雄了得,也要步了前幾位將軍的后塵了么?想到這里大家又都沒心思再喝酒了,只是盼望這次朝廷讓楊少將軍先守住北郡,然后再圖徐徐緩進才好。 這時那和尚卻也吃畢了,再喝了口酒,將酒杯一扔,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口中嘿嘿一笑,念道:“十二年……六年……今年……十二年……六年……今年……哈哈,灑家的機會來了……” 身形一閃已出了酒肆,驀然不見。 大家聽得心中一驚,越發感到不安,那莊稼漢子緩緩道:“今日雖高興,卻也有擔心,我們心中所盼只怕上面是聽不見的,我們也早些回家吧,免得家中掛懷?!?/br> 說完立身起來,戴上草帽掀簾去了。 眾人都稱一聲告辭,一個接一個都出門去了,三娘正在給火爐加些柴,不想這群漢子聚的快,散的也快,正在發怔間,那白發老道人也醒過來站了起來對身邊那位漢子說道:“去也……去也……” 說完再不吭聲,兩人攜手也走了,屋中只剩下三娘,霍二哥和祁大哥三人,三娘和霍二哥各自想著心事,一齊向大哥看去,只見大哥依然趴在桌邊上,身上仿佛還帶著陣陣顫抖。 北方之戰第004章斗棋之一 陰山山脈連綿千里,山勢不斷,此刻大雪也是蔓延,將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山峰都包裹了起來,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只飛鳥過去,只是振幾次臂,也無力再飛的更快更遠。 這山頭之上逐漸現出四個小黑點,只是這大雪太密,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楚,待的這四個黑點慢慢行近之后,這才看到,原來是四名軍士,騎了四匹高頭大馬,一路順著山道向這個最高的主峰行來。 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少年人,白袍銀盔,足蹬戎靴,一看便是英氣逼人,再看他人長得玉面朱唇,劍削的長眉下,眸子如星星一般閃爍,黑漆漆的好像一眼望不到這眸子的盡頭,深邃無比。玉石一般挺立的鼻子,帶著倔強的弧度,卻又甚是好看。 后面三人一看便知是三個隨從,四人一路踽踽行到山峰的最后一個斜坡,少年人獨自騎馬到斜坡的盡頭,向下望了又望,來來回回幾次,身后一個穿紅袍的隨從喊道;“少將軍,那邊太危險了,您還是回到我們這邊來吧?!?/br> 那紅袍隨從一連喊了三四聲,這少將軍才嘆了口氣,打馬慢慢趕了回來,那紅袍隨從看少將軍神情落寞無比,心里一緊,低聲問道;“少將軍,您又在想如何跨過這陰山山脈了么?” 少將軍又嘆了口氣,吟聲道:“戰國時期趙國有一代大將李牧,趙王派李牧去北方攻打匈奴,李牧去了雁門郡之后,卻提也不提打匈奴的事情,只每日里殺豬宰羊犒賞士兵和百姓。匈奴人一來搶東西,李牧便讓百姓和士兵都躲將起來,讓匈奴人什么也找不著,也甚么都搶不到?!?/br> 說到這里,這少將軍輕輕推了推頭上的銀盔,身邊的軍士都垂著頭靜靜的聽他說話,心中均想:“我等都是軍中的粗人,目不識丁,這少將軍他必定不是凡人,不光作戰打仗打的好,而且學識也如此淵博,將來再作了那駙馬爺,只怕只怕”這些軍士都是粗俗漢子,前些日子看了這少將軍的手段,對他充滿敬畏也都是發自內心。 少將軍抬起頭來,對這紅袍隨從笑了一笑,說道:“任大哥,你說這李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的是些什么?” 那著紅袍的任大哥吃了一驚,低了一下頭,顫聲道:“少將軍,您是千金之軀,如何能與我一個小小的傳令官稱兄道弟,您這一聲喚,折煞我也?!?/br> 他說完不禁又抬起頭來看了少將軍一眼,又見少將軍搖了搖頭,渾不在意的又笑了一笑,只覺這少將軍這樣一笑實在是好看,只怕是天下最美麗的女子的笑容也不過如此。 傳令官正自一愣,又聽到少將軍繼續說道:“我爹爹便也是從行伍中的最底士兵作起來的,當年我爹爹在傅將軍手下作一個小小的先鋒官,后來輾轉多次立功之后作了個地方參將,在西蜀剿滅羅天教這才拜了將軍,十年前,爹爹又在幽州大破突厥大將頑固的十萬精兵,才真正作上了大將軍。論起來,我爹爹到任大哥這個年紀,功績倒是和大哥也相差不多?!?/br> 話頭一轉,少將軍又道:“而我自己也不過是在定州大戰中的一個遺棄孤兒,蒙爹爹垂恩收養,這些年來供我吃穿、學習兵法武藝,這次帶兵也是我的次,所以幾位大哥就莫再推辭了可好?” 這少將軍年方雙十,說起話來頭頭是道,這任大哥和身后的兩位護衛官都為他氣質所折服,心中對他又自生了親近。 三人都點了一下頭,尋思:“我們這幾個渾人哪里能和大將軍來相比,只是少將軍可憐我們,對我們越發和顏悅色,我們可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br> 任大哥又一點頭道:“少將軍既然要如此與我們結交,我等也不能太過矯情,以后大家便是兄弟相稱,哥哥我姓任名泊安,癡長幾歲,就厚著臉皮當一聲大哥,這是雷鵬,雷二哥,這是胡佑林,胡三哥,只要楊兄弟但有所命,我們幾個便風里來火里去?!?/br> 身后兩位護衛官也昂起頭來,點頭稱是。 少將軍一點頭,說一句如此甚好,又接著剛才的話說道:“那李牧在雁門郡駐扎了幾年時間,總是守在長城內的城堡中,總是不和匈奴人發生一點正面沖突,長久下來,匈奴人便以為這李牧將軍是怕了他們了。哈哈……” 少將軍得意的一笑,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 只是任泊安又轉念想了想,又道:“只是這李牧雖有千般智計好,但是如此一味躲避匈奴人,只怕國內的官員也是不滿的?!?/br> 少將軍右掌輕拍大腿,說道:“正是,果然沒有多久,趙孝成王便將李牧召了回去,另外派了一個將軍來破匈奴?!?/br> 三人都不覺“啊”了一聲,雖然均想事情必然是這樣發展,但是想到李牧將軍如此英名,怎也會被召回貶嫡? 少將軍頓了一頓接著又道:“新來的這個將軍果然不再奉行防守策略,只要匈奴人來便去迎頭痛擊,但是這仗打了一年多后,這士兵和牛羊都是越打越少,對這匈奴人也是越來越怕了?!?/br> 這時身后左首的雷鵬接過來說道:“對了,趙王就應該趕緊召回李牧將軍,讓他再次上的北方了?!?/br> 少將軍把馬一打,又輕輕領頭向這山峰的最高處行去,接著道;“正是,趙王無奈,再次啟用李牧,李牧便與趙王約法,依然要按照過去制定的戰略來打,趙王這才一一都答應了,嘿嘿但說這李牧回到雁門郡之后,依然我行我素,而且還在對匈奴的幾次對戰中連吃了五個敗仗,丟棄了牛羊輜重無數,嘿,這李將軍當真是有過人之能的?!?/br> 后面三人聽得面面相覷,心想,這李將軍后世是英名無敵的,但是這連吃五個敗仗,還如何有著過人之能呢? 幾兄弟邊走邊說,說話間已經來到離峰頂不遠的小道上,就聽見上面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的傳來,說:“李牧將軍確實是有過人之能的,他一味示弱于匈奴,讓匈奴單于對他不設防,然后時刻準備著畢其功于一役,終于被他等到了機會,匈奴單于親率大部隊到趙國境內掠奪,被李牧設下埋伏一舉盡殲匈奴騎兵十幾萬,李牧更是一鼓作氣滅了匈奴的從屬國,還把大單于趕到了大草原的極北苦寒地” 北方之戰第005章斗棋之二 馬上四人騎馬一路向峰頂進發,耳邊聽著這個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心中悠然神往,就好像回到千年之前那草原爭霸的年代。 幾人登上峰頂轉過最后一個小道,這才看到這里竟然盤坐了一位白發老道人,那老道士穿一身寒酸的藍色道袍,這道袍年代久遠,已經洗的發白,白皚皚的雪花下是滄桑的面孔,頭上只有稀疏的幾縷白發隨著寒風飄飛。 一行四人不多一會已經騎到道士所坐的石臺前面,四人后面右首的胡三哥看這道士行跡可疑,急沖一步到了少將軍身前護住他道:“你是何人,有何貴干?” 這一聲,聲音洪亮,言語中也是不怒自威。 少將軍輕叫一聲:“胡三哥”右手按住胡佑林放在軍刀上的手,不驚不忙的下馬,走到道士身前行個禮道:“小子楊宗志給老人家問好了,不知您老人家從何方來,又要去哪里?” 這楊少將軍見這花白老道士一身邋遢,舉止怪異也不在意,心想自己師父不也是這樣么,終日在終南山上砍柴釣魚。想到這里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不覺對這老道士也有了親近之意。 道人仔細打量了楊宗志半晌,頷首道:“不錯,少將軍果然是一表人材,前些日貧道在太行山中聽到有人大大夸贊于你,貧道還兀自半信半疑,不錯不錯?!?/br> 道人說完竟然去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只是胡子確實是太過稀少。 楊宗志微微一笑,又行禮道:“老人家這不遠千里來見晚輩,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么?” 道人嘿嘿一笑道:“正是,貧道到這里是來和你打個賭的。不知少將軍可有興趣與貧道賭上一局?” 楊宗志一陣啼笑皆非,實在是想不到這老前輩不遠千里的趕來只是和自己賭上一局,莫非這位老前輩本來就是個嗜賭如命的人? 身后的任泊安忍將不住,喝道:“老道,你可是來找茬于我們的?我少將軍年少英雄,為何要與你一賭?” 楊宗志輕輕一揮手,止住任大哥,又轉頭問道:“不知老前輩想怎么個賭法?” 那道人一伸手從身后拿出一個棋盤,又從兜里的小袋中抓出幾把黑白棋子,楊宗志看在眼里,心道:原來是要與我弈棋。正待謙遜幾句,又見那道人將棋盤置于石臺上,雙手抓了無數子向盤上隨手仍去,楊宗志不明白他將黑白子全部亂置于盤上是何道理,也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棋盤。 等到扔了一百多顆子在棋盤上,橫七豎八,有正有倒,道人這才哈哈一笑,捋了一把自己殘余的胡須,伸左掌對著石臺霍的一拍,只聽砰的一聲,就見棋盤上的子全部立起,然后再次倒下,仔細看去,所有的子縱橫交錯,排列有序,正是一副完好的殘局。 楊宗志四人看的心中一驚,暗想:“這老人家果然是個隱世的高人,只這一手功夫,我卻是萬萬作不到的?!?/br> 雷鵬和胡佑林本站在楊宗志身后,這時也斜快一步到了楊宗志身前,手握刀柄。尋思道:“看這老道露出的這一手,要是他想暴起傷人,不知楊兄弟可能抵擋?!?/br> 楊宗志無奈搖搖頭,開口笑道:“老人家這是要與我對一局殘局么?” 道士緩緩閉上眼睛,也不睜開,道:“正是,你執白,貧道執黑,我們賭的就是這局殘局?!?/br> 楊宗志這才凝神向棋面看去,只見黑棋厚實無比,而白棋卻顯得銳利難當,黑棋仿佛藏在棉里的一根針,四下無處著力,但隨時可能發動致命一擊,露出針頭來。白棋又好像一把鋒利的劍,除了勇往直前,卻對自己的身體毫不在意。 楊宗志沉吟良久,倒也一時找不到破解黑棋守勢的好辦法,便道:“老人家這黑棋連綿不絕,防守卻是牢不可破的?!?/br> 身后的三人聽了心里一緊,想以少將軍之能,難道還不能破掉這黑棋陣?他們三人連日來跟隨楊宗志出征北郡十三鎮,一路大獲全勝,對他已經建立了深深的信心,自覺得這個少將軍那是無所不能的。 雷鵬心中一轉道:“等等,我們還沒有說賭什么呢,所以這局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