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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太就當是養個母雞,下蛋專供公子一個人,拴著他的心在家里頭,也省的外面那些糟心事了?!?/br> 王太太心思活絡了一點,她想通了:“也對,哪家少奶奶進門前家里沒有幾個通房的,只要沒生下庶子,這些根本不算是個事兒?!?/br> 晚飯之后,衛懷瑾被爹娘叫了過去。 王太太摒退下人,端著架子道:“娘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外頭那個賣rou的孤女?” 衛懷瑾一驚,抬頭看母親。 王太太一看兒子的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既生氣又無奈:“你今日跟娘說實話,要是態度好,娘說不定能給她一個出路?!?/br> 衛懷瑾咬著唇沉默了一瞬,他不知道母親要給小瑜什么出路,難道又是趕她走么? 想起小瑜起早貪黑只能掙一點點糊口的錢,衛懷瑾心抽痛起來,他實在不忍心讓她繼續在外面遭罪了,他曾偷偷給她錢,可她不要。 他豁出去了,跪下磕了個頭:“娘,我喜歡她,想要她?!?/br> 衛縣令詫異地看看一向乖順的兒子,又轉臉看看妻子:“賢妻,你看這孩子……” 王太太揮揮手讓丈夫閉嘴:“你對娘坦誠,娘也對你說句實話,我可以讓她進府里來,到你房里伺候你。但是娘丑話說在前頭,她雖然模樣生的還不錯,但一個連爹是誰都說不清楚的女子,身份太卑賤了,娘不允她生育子女,將來也不能抬成姨娘,至多只能給你做個通房丫頭?!?/br> 衛懷瑾先是驚喜地抬頭,聽到這里心又沉了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滿臉通紅地問母親:“那若是她真的有了呢?” 衛懷瑾傻傻地想,男女在一處,女子有孕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啊,怎么能說不讓她生就不讓她生呢。 王太太當即拍桌:“有了便打掉,懷一次打一次,懷十次打十次?!?/br> 衛懷瑾欣喜若狂的心情一瞬間冷卻了。 王太太想起這事就上火,臉色也難看:“你若是心疼她打胎,娘有的是辦法,我找郎中給她開一副絕育的藥,不就沒這煩惱了?!?/br> 衛懷瑾沖口而出:“不行!” 王太太立刻捂著心口,眼花頭暈,她拿手點著兒子,氣的說不出話來。心里想著,都怪那個小賤人,原本我兒多么聽話的一個孩子,全是被她帶壞了。 眼看妻兒就要爭吵起來,衛縣令連忙打圓場:“你娘也是為你好,你將來可是要飛黃騰達的的人,所以爹娘才一直拖著不在小地方給你議親,為的是將來求娶名門閨秀,正妻沒進門家里庶子都生出來了像什么話呢?!?/br> 王太太煩透了,她丟下一句:“這是娘最大的讓步了,你自己好好再想想,若是想通了不納她最好,你的心思要放在學業上,退下吧!” 夫婦二人洗漱上床,衛縣令勸妻子:“兒子一向乖順上進,難得有個喜歡的人,你也不必太苛刻了。就拿個兩匹布做禮,把人從側門抬進來,等將來讓她給咱們兒媳婦敬個茶,做個良妾也沒什么?!?/br> 王太太怒道:“還良妾,你知道個什么?我早就派人去隔壁縣打聽過了,據說是她娘被土匪強了才懷孕的,誰知道她是被一個土匪弄了還是幾十個土匪弄了。咱們這樣的人家能讓一個土匪的野種給兒子做妾嗎,傳出去哪家愿意把閨女嫁給我們,兒子的前程還要不要了?!?/br> 衛縣令懵了,衙門事多,這些他還真沒著意查過。 王太太拿眼剜他:“娶個好妻室能添多少助力,別人不懂,你自己心里沒數么?” 這下衛縣令徹底嘴瘸了。 他當然有數,正是因為通過妻子娘家的關系,他搭上了吏部尚書這條線,已經說好了,只要考績連續三年優等,過兩年便提拔他做知府,如今就在等著哪里出空缺了。 若不是有遂安伯王家牽橋,吏部尚書這樣的大員,門檻都踏破了,你送禮人家都不敢收。 衛縣令在家里行二,衛老太爺正妻無子,五個姨娘生了四個兒子,老爺子和老太太早已撂下話,家產他獨得一半。 其他的姨娘和兒子們剛想開口,老爺子一句話堵了回去:“你們哪個像老二一樣,也去考個進士回來,在家門口立根功名桿,誰就把另一半分走?!?/br> 若是沒有這個入仕的兒子,一個民間商戶再有錢,也只能叫員外,老員外,不能叫老太爺。 衛老太爺覺得臉上有光,所以對老二家的偏愛極為明顯。 正是因為從科舉中嘗到了甜頭,衛縣令對自家兒子學業一向抓的緊,他不再勸了,誰也不能影響兒子的前途。 衛懷瑾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睡剛想睡著,聽見屋外有簌簌的聲音,推窗一看居然下雪了,一片一片棉花絮子一樣往下飄,地上已經有不薄一層積雪了。 他們這地方靠南,平時不怎么下雪,今日這雪降得突然,衛懷瑾一顆心揪起來,小瑜那破屋四面漏風,茅草屋頂連雨都擋不住,怕是要挨凍,他轉身從自己床上抱了一床被褥,悄悄躍出墻頭去找她。 小瑜正氣喘吁吁從屋里往外面一件一件拖東西,房頂被雪壓塌了一個大洞,雪摻著茅草落得一屋子都是。 衛懷瑾心疼極了,他沖上前去拉她的手:“你別管這些了,天亮了我去找廟祝給你換一間房子?!?/br> 他拿被子裹住瘦小的她,連人帶被子抱起來,去了城隍廟一間舊佛堂。 衛懷瑾進去找油燈,小瑜站在空曠的佛堂中間等,抬眼看見墻邊立著一尊兇神惡煞的羅漢,嚇得一聲尖叫,衛懷瑾立刻沖回來抱著她,打開火折子告訴她不用害怕。 他感受到懷里的小姑娘瑟瑟發抖,他鼓起勇氣第一次親了她的耳垂:“還怕嗎?” 小瑜捂著臉搖搖頭,太羞人了。 衛懷瑾找不到油燈,出去撿了些枯枝進來生了篝火,兩人裹著被子坐在火堆旁邊烤火,小瑜歪在他的腿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衛懷瑾低頭看著懷里的姑娘,跳躍的火焰照的她臉上紅彤彤的,說不出的溫柔,像一只軟軟的貓咪。 他撫摸著她的臉,輕聲問:“擺攤太辛苦了,你愿意到我家去做丫頭嗎?” “什么樣的丫頭,跟碧蓮一樣的通房丫頭么?”小瑜從衛懷瑾懷里起身,坐直了看他:“我不愿意,我娘死前讓我發了毒誓,不許我做奴婢,也不許我給人做妾?!?/br> 衛懷瑾本想攬她入懷,抬起的手愕然放下了,他難以置信地說:“可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你不是說這輩子對我癡心不悔嗎?難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么?” 小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我是喜歡你,我想要光明正大的嫁給你,跟你生兒育女過一輩子,我想做你的妻子,不是做你的奴婢?!?/br> 衛懷瑾覺得渾身發冷,他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