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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眼神怔怔看了天瑜半晌,然后目光又緩緩地下移到了天瑜的肚子上。 他記得自己并沒有……那她是怎么懷孕的。 該死的,誰干的!誰碰了我的公主! 天瑜千算萬算也料不到會是這種公開處刑的局面,自己說得謊話,跪著也要給圓回來。 她只好硬著頭皮大聲給大家解釋:“大家千萬別當真啊,這是個誤會,是這個老太監耳背,他聽話聽差音了。我是讓他告訴顧清晗,天要有雨了。哪知道他給聽成:殿下有喜了?!?/br> 天瑜強撐著再次重復了一遍。 “不是殿下有喜了,是天要下雨了?!?/br> “呵呵,是不是很好笑呀,呵呵,呵呵……” 顯然不好笑,沒人笑。 尼瑪,這都什么破事啊啊啊啊,她這輩子沒這么丟臉過,簡直尷尬到想要原地去世。 * 太后娘娘聽說這幾個孩子落水的事情,心疼壞了,她拉著夏正鐸的手后怕不已:“你這孩子,身邊怎么也不帶著人,這可倒好,凍病了可怎么好?” 皇上叫太醫來給落水的三人診了脈,確定都無大礙之后,讓他們先行回去休息了。 除夕之夜,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通紅的燈籠,空氣中有淡淡的硫磺味道,馬路的兩邊全是炸開的炮花兒,有小孩子一群一群尖叫著在街上奔跑玩耍,到處都是nongnong的年味兒。 天瑜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卻無心關注外面的事情,她凝神坐著,長長的睫毛隨著馬車的行進微微顫動。 天瑜想不明白,里寫的明明是我把她騙到湖邊推下去的,為什么我還沒出手,她就自己下去了,更扯淡的是怎么救人的男的變成兩個了,這劇情有點亂啊。 天瑜糾結地拽著自己一縷發梢在手指間繞啊繞,卻百思不得其解。 她覺得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對了。 顧清晗一直蹙眉看著天瑜,可她始終不看他,他忍了許久,終于輕嘆了一聲,打破了沉默:“殿下,你真的沒有那個么?” “???哪個?”天瑜茫然地抬頭看他。 顧清晗不安道:“就,就那個,你的肚子……” “哦,”天瑜揮揮手:“你放一百個心,我的肚子里沒有孩子,你的腦袋上沒有綠帽子,都是空的,什么都沒有?!?/br> 顧清晗默了片刻,再次開口,聲音低壓微澀:“不管殿下信不信,臣還是要說,當時臣并不想下去的,臣只是沒有辦法?!?/br> 天瑜點頭:“我信?!蔽倚拍銈€大頭鬼! 思緒被顧清晗打亂了,她從身側拿起一個酒壺遞給他:“我找御膳房要的姜汁藥酒,快喝吧,去去寒氣?!?/br> 顧清晗接過酒壺,一瞬間心里涌出許多話,卻不知道該從那一句說起,只是深深地看著天瑜。 天瑜道:“別盯著我看了,放心吧,她那里我也送了一袋酒去?!?/br> 說完轉頭托腮看向車窗外面,真是的,他那是什么眼神,害怕他的心肝小寶貝兒心頭白月光凍壞了么。 顧清晗垂下眼睫:“為什么?” 她不值得你這樣做。 “為什么!”天瑜奇道:“因為我怕你凍生病了會死啊?!?/br> 他這話問得真是怪,我是想和離,又不是想當寡婦! 顧清晗問得并不是這個,聽了這話心中卻莫名一甜:“大年下的,殿下不該把生生死死掛在嘴上?!?/br> 他仰頭喝了一口酒,他其實剛才想問她為什么要主動給孟蓉蓉送,現在又覺得沒有必要問了,一定又是愛屋及烏吧。 他覺得那姜汁酒很辣,很嗆口,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酒。奇怪的是嘴里火辣辣,喝到心里卻是甜的。就連那只普通的酒壺抱在懷里都覺得心口暖暖的,就像抱著一個小火爐。 大約是酒勁上頭了,顧清晗的眸光微動:“殿下,除夕是辭舊迎新的日子,以前你我之間的那些不快便揭過吧,我們往后好好相處,成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去紋眉毛,疼死我了,結果回家我老公說我像蠟筆小新,我好慘…… ☆、顧清晗就像一塊薄荷糖 顧清晗這個人并不冷, 也不酷,他是那種跟任何人都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客氣而且疏離的人。 這幾個月相處讓天瑜覺得顧清晗就像一塊薄荷糖,天生就是涼涼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熱不起來的那種人。 天瑜覺得自己很難和這個人真正成為朋友。但是顧清晗說得真誠,她也有些動容, 心平氣和道:“我一直在努力跟你好好相處啊, 是你這人總是別別扭扭,讓人難以親近,每次說不了幾句話, 你就不吭聲了?!?/br> “臣還以為殿下因為那些流言早已厭棄了臣, 怕話多了更令殿下心煩?!鳖櫱尻洗瓜麻L長的睫毛笑了,他的聲音清清潤潤, 極其認真道:“臣以后盡量改?!?/br> 天瑜心里一動,忽然想到, 無論是原來的出身民間的公主,還是現在來自另一個時代的自己,和顧清晗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成長經歷截然不同, 所以相處出現問題是必然的。 想通了這一點,天瑜友善地笑了:“講道理,這也不能全怪你別扭,其實我自己也有問題。我們兩個的人生差距太大了,只能說求同存異, 盡量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吧?!?/br> 顧清晗莞爾了,看向天瑜目光有了更多的溫度:“臣猜想,殿下的生母一定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女子吧。她雖然沒把殿下教養成詩書滿腹的才女,卻讓殿下明事達理?!?/br> 原身的生母。 天瑜腦子里一空,她對這個人好像一無所知,書里只說那位是個富家小姐,作為從來沒有正式出場過的背景板,所以作者懶到連名字都沒有給她起一個。 但是顧清晗提起這個女子以后,天瑜忽然覺得心臟猛地跳了幾下,有種壓抑的痛楚傳來,她倉皇地按了一下胸口。 迎上顧清晗善意的目光,天瑜盡量自然地回答他:“對,她是極好的人,非常好的人?!?/br> 天瑜想,世界上的mama想必都是愛女兒的吧。 顧清晗發現天瑜臉色不對,關切地問:“殿下你怎么了?!?/br> 天瑜掩飾得強笑了一下:“沒什么,出來一整天,我有點累了?!?/br> 她不想再談原身的母親了,因為她連名字都不知道,全憑一本棄坑爛尾劇本在這個世界闖蕩,書里沒寫的事情她一點也不知道,實在害怕露餡。 天瑜自言自語了一句:“怎么還沒到家啊?!?/br> 她打開車窗望向外面的街道,想看看到哪里了,這時路邊一個掛著碩大紅綢燈籠的店鋪引起了她的注意,仰臉看過去,門頭的牌匾上寫著:醉仙居。 這個名字讓天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