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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一頓道:“葉漫!你他媽別逼我!”在葉漫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兒子說臟話,也是第一次他用肢體動作反駁她。即使當時在英國,他被趙嘉麗冤枉,以及被趙嘉麗告密‘同’的事,葉子鳴除了以疏遠淡漠葉漫,好像什么事情都漫不經心,并且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葉漫以為將他送回國,或者她不看著他,葉子鳴就能改變??蓻]想到他居然給他交了一個男朋友,而且現在因為他要對自己動手。葉漫滿臉震驚,氣憤地看著葉子鳴,葉子鳴卻渾不在意,松開手,輕輕將她一推,拉起顧白的手,十指相握,疏離又坦然地說道:“老媽——這男的,我和他床都上過好幾次了,您說我是不是應該對他負責呢?”葉子鳴沒使多大的勁,其中含著點擔心老媽沒站穩會摔倒的顧慮,但言語和行為在以另一種冷暴力的方式刺激著葉漫最后一點神經。葉子鳴這句話不僅對葉漫造成了極強的殺傷力,更給其他四位大人臉上皆渡上了一層難以名狀的神情。顧景然再次陷入震驚。顧mama拿著水杯的手顫抖一下,應聲而落,打濕了她限量款的高跟鞋。吳茂從扭曲的眉毛到抽動的嘴角,差點沒當場暈過頭去。只有張蘭表現地過于波瀾不興,甚至不自覺偏頭勾了勾唇角。“砰!”這是今晚的第二聲,刺破耳膜的噪音。葉漫全身上下氣得直哆嗦,但她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舉起邊上的一盆花,甚至沒來得及分辨這是個什么品種,原本修剪整齊的枝葉與松軟潮濕的泥土,支楞八叉地躺在一堆白色的碎瓷器里,仿佛把葉子鳴方才的那句話又回蕩一遍。葉漫咬著牙,一字一頓喊道:“葉——子——鳴!”葉子鳴抓到能刺激老媽的點,眉頭略顯得意地動了動。“葉姨,您先別激動?!鳖櫚酌Σ坏忉尩溃骸斑@事是這樣的…”顧白話未說完,顧景然猝然一甩車鑰匙,吼道:“顧白!這事是什么樣的,難不成你還想詳細解釋一遍給我們聽?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還不快滾!”顧景然算是兩家人里發起飆來,最震懾人的那個。饒是渾身張滿刺的葉子鳴都不免被這一聲威嚇嚇住,他不自覺地收緊與顧白十指纏握的手。顧白的手卻好像很平靜,他眼疾手快地接過顧景然飛頭而來的鑰匙,拉著葉子鳴的手,轉身離開了花店大門。吳茂扶額裝出一副頭疼的模樣,指著顧景然的方向:“老顧,你生氣歸生氣,怎么能讓他兩滾出去?滾出去就算了,還帶著我家兒子一起滾了,你還不快出去追人,要是我兒子不見了,我和小恙的mama跟你沒完!”顧mama假睫毛一眨,立馬明白這兩‘老頑童’玩的哪出戲,蹬蹬踏著她限量版的高跟鞋,拉著顧景然的胳膊,邊拉玻璃門邊說道:“葉子爸爸,葉子mama,這事是我家老顧辦的不對,他脾氣一上來,就愛叫人滾,顧白他這孩子又實誠,說滾就滾。你們放心,我們絕對給你們把人抓回來,一根汗毛都不少給你們?!?/br>雖說葉子鳴是跟著顧白被顧景然吼出去的,但兒子從眼前一下消失,葉漫還是有點慌了神,她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氣,即使方才沒有顧景然那一句,她動怒打了顧白的一下,她分明從葉子鳴眼中看到前所未有的冷漠,甚至帶著點嗜血的狠勁。葉子鳴礙于母親長輩的身份雖不會動手,但不出意外他才是會奪門而出的那個。葉漫的怒火像被人踩著的加氣筒,沒人踩,自然無氣可加。她優雅地走到柜臺前,隨手撕下一張便利貼,又拿起一旁的圓珠筆,草草寫了一串數字,滿臉不情愿地遞給顧白mama:“這是我的號碼,有什么事,不必聯系吳茂,直接打給葉子鳴真正的監護人——我?!?/br>顧mama接過便利貼,一邊微笑點頭,一邊拉著老公結實的胳膊,踏踏地消失在花店清脆的風鈴聲中。“兒子也不在我這了?!眳敲D頭問道:“你還有什么事?”葉漫左右掃了一遍跟記憶中大有不同的花店,拍了拍手包,譏誚道:“明天我還會來花店,要是他沒回來,我自然有辦法逮住他。后天的飛機,即使我叫人用綁的,他也必須出現在那架航班上?!?/br>“你為什么非得這么固執呢?”吳茂擰著眉毛問:“孩子他,只是談了一個跟我們想象中不太一樣的戀愛對象而已??!”“就是是我固執還是糊涂???吳茂!”葉漫說:“我發現這件事的時候,選擇把他送回國,是為了讓他換個環境,會有所改變??墒悄氵@個做老爸的倒好,直接給他找了個你口中所謂不太一樣的戀愛對象。顧白是個男的,是個和你兒子一樣的男生,你可以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但我絕不允許將來葉子接受這種眼光!”一直沉默不言的張蘭聽到這句,若有所感,真誠地問道:“恙兒他媽,你有沒有想過恙兒他根本不介意這種眼光呢?”葉漫頓了頓,但很快,她又恢復了從容的臉色,拉開玻璃門,留下一句:“不管他介不介意,我都是為了他好!”明朗的月色隨著夜晚的秋風,一并吹進車窗,葉子鳴從上車開始便一言不發,隨后按下一半的車窗對著后退的路燈與樹影發呆。這已經足足有二十分鐘了。顧白不時擔心地往他那邊憋,開車的精神都無法專注。他干脆找了個可以停車的路口,松開了油門,熄了火。要不是身側突然伸出攏住他肩膀的手,他完全沒發覺跟隨黑夜一直后退的樹影,早已如定格動畫一樣戛然而止。葉子鳴笑著扒開肩膀上的手,轉過身,臉對臉注視著顧白,指著顧白的眉尾問道:“疼嗎?”包包的拉鏈雖然鋒利但畢竟體積小,只是輕微劃了一指甲蓋長短的傷口,但停留在傷口上干涸的血痕與顧白硬朗的眉骨相比,那一厘米的傷口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顧白不回答,抬起手抓住葉子鳴的后頸,一下又一下摩挲著他頸椎骨,最后滑到他的臉頰問道:“疼嗎?”“我疼?!比~子鳴不大不小的聲音回蕩在方寸大的車廂內:“我疼死了?!?/br>話音剛落,一輛飛馳而過的電動車,從黑色路虎邊擦肩而過,明亮的車頭燈光照了進來,短短一瞬,顧白看到葉子鳴噙在眼尾的那點小光亮。顧白不動聲色貼了上去,冰冷的唇滑過了那點眼尾的小光亮,而后跟沒事人一樣,笑著說道:“我看著你媽那一巴掌打的很輕啊?!?/br>葉子鳴瞪了他一眼,不知從哪變出個創口貼,報復性地往顧白眉尾一貼:“我他媽是替你疼,沒良心的東西!”顧白呼著氣摸了摸辣辣的傷口說:“你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