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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不得不承認,那時的他長發飄散,氣勢驚人,俊美得不可思議,但眼前的這個瀛澤,還是更讓他安心。本領再大能力再強,他終究只是個剛長大的孩子。接過瀛澤手里的盆放下,把他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沈筠輕聲道:“他傷得很重?!?/br>“他活該……”瀛澤以為大叔在責備自己,聲音里帶了一絲委屈。“我是說,他來之前就受了很重的傷,”沈筠溫言道,“有什么事,等他醒了再說吧?!?/br>“可是……那時候大叔也傷得很重?!卞瓭珊藓薜乩^續咬著唇。“我好了?!鄙蝮扌π?,捉起瀛澤的手按在頸間淡成一條線的紅痕上。看見瀛澤的眼神漸漸變深,他才驚覺這動作有多么曖昧。作者有話要說:大叔啊,小龍已經忍得那么辛苦了,你還有事沒事老招他干嘛?PS:正文木rou~番外有加水的rou湯--46、四十一...那天晚上到最后還是……平安無事。雖然沈筠對此類容易擦槍走火的事件沒有足夠的警惕,但被折騰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的瀛澤可是唯恐避之不及,他躲閃的速度可比沈筠撤手要快得多。最后沈筠守著鳶,瀛澤趕緊逃去睡覺,雖然他明知白日里睡了大半天,現在根本睡不著。臨出門時,沈筠塞給他一個藥瓶。“你的傷不重,顏色已經很淡了,但還得上藥?!?/br>瀛澤邁出兩步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里的顏色淡了,心里明白之前在院子里那啥的時候,自己已經全被大叔看光了,驚得他跨門檻時差點載個跟頭。現在可和從前不一樣了,他攥著藥瓶在被子里輾轉反側,然后紅著臉伸長手臂在身后胡亂抹了幾把,捧著臉發起呆來。溫暖、甜蜜、羞澀、慌亂、憤怒,這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讓他暈頭轉向,都有些招架不過來了。這真是混亂的一天。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小龍從被子里爬出來,嗅嗅外面飄進來的米粥香味,掙扎再三,還是決定跨出門去。昨天晚飯就沒吃,到現在肚子早不知道叫過幾遍了。大叔卻不在。廚房和前邊大廳都沒有,瀛澤轉悠了一圈,最后在鳶睡的房間里發現了沈筠。粥是有,也很香,可惜正被別人喝得開心??粗鴩蛔影肟吭诖采?,正被大叔一勺一勺喂得仔細的鳶,瀛澤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瀛澤大人一定很想咬我?!兵S看看他不自覺露出的一口白牙,微笑著輕聲道。語聲溫潤神態清雅,仿佛翩翩公子正在談詩論畫,全然不似一個昨天才流掉好幾盆血的人。這副樣子看得瀛澤更是火大,差一點就撲上去試試牙口了。最后他還是忍住了。若是真咬下去,豈不是被這個討厭的家伙說中,再說他又不是狗。“偷雞的狐貍自有狗咬,”瀛澤瞪他,“我可不想咬一嘴狐貍毛?!?/br>“大人昨天已經咬過了,”鳶淡淡一笑,看了眼身旁的沈筠,“再說按照大人的意思,豈不是說沈大俠是雞?”旁聽的沈筠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見瀛澤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才開口安撫:“好了,早飯在廚房,快去吃吧?!?/br>瀛澤卻不走,他盯著鳶冷冷道:“小狐貍,你傷了大叔,這筆賬我早晚會算?!?/br>昨晚冷厲的氣勢似乎又回來了,鳶卻沒有被他壓住,他吞下最后一口粥,繼續笑著說:“請?!?/br>“那我就不客氣了?!卞瓭杀凰p描淡寫的態度惹怒,手已經攥成了拳頭。“瀛澤……”沈筠忍不住插話,卻被鳶打斷了。“聽我說完,”鳶臉上笑容依舊,眼色卻突然有些空茫,“要打要殺隨便,只是……別趕我走?!?/br>鳶的來歷和意圖,那天他并沒有說清楚,瀛澤和他也沒打成架,因為說到一半,他就昏了過去。之前的優雅淡定全是強撐,他的傷太重,說完這些已是極限,直到晚上沈筠替他換藥的時候,還是沒有醒來。帶血的紗布被揭開,發出撕扯皮rou的可怕聲響,內傷之外,他白皙纖長的身子上幾乎遍布傷口。除去刀傷劍傷,前胸至小腹有一大片血rou模糊的擦傷,之前還混著砂石血泥,像是被人生生在地上拖過,上臂和大腿內側全是細密的血點,細看來竟是針刺出來的。而最嚴重的,是自腿間蜿蜒而下的污血,沈筠昨夜分開他的雙腿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時瀛澤并未注意,這次卻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禁沉默了下來。“全是虐傷……”沈筠嘆了口氣,把動作放得更輕,“他到底是從什么地方逃出來的?”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如果能上網就還有一更。故事其實快結束了,可是以我絮叨的程度。。。完結還早。。。47、中元番外之祭...沈筠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黃昏時下過一點雨,入夜后就停了,月亮出來,給小鎮的街道和屋子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風有點涼,吹來一絲略帶潮濕的煙氣,沈筠站了一會兒,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這是個小小的十字街口,街邊幾堆紙灰被風吹散,露出里邊燒成焦黑的果品。四周很靜,煙也早散得差不多了,空氣透出些雨后獨有的清涼。地上還有些濕,沈筠蹲下來將染了潮氣的紙點燃,在明明滅滅的火光中沉默了許久。逝者有知那些沈筠是不信的,但他還是和鎮上的人們一樣,在七月十五的時候出來燒紙祭拜。心里有些空,也沒有太明顯的痛的感覺,因為他知道懷霜不在這里,甚至……不在任何一個地方。不在就是不在了,不論怎樣懷念都無法挽回,雖然午夜夢回的時候會記得,吃飯的時候會記得,倒酒的時候會記得,但他依然知道這些小小的紙錢,是不會成為呼喚那個人媒介的。無非是自欺吧……他在心里略微有些自嘲地說,將最后一張紙錢填進火里。就在火將熄的一刻,起風了。帶著余溫的紙灰被風卷起,四散而去,沈筠最后看了一眼,起身離去。就在這時,紙灰卻忽然有生命一般騰空而起,在他面前旋轉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風是迎面吹來的,長袍被吹得向后飄起,但紙灰打的旋兒卻絲毫不受影響,固執地在離地半尺的地方盤旋著。四周越發安靜,紙灰太輕,被吹起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音。地上最后一絲火星也熄滅了。有云飄過,月色忽然變暗,早早沉睡的小鎮街道上沒有別人,也就沒有人看見沈筠此刻的神色。“地下有知么……我從來都不信……”他喃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