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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上站了起來,“我上樓了,你們聊?!?/br>客廳里只剩了秦淵與沈辰豐。管家沏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放到茶幾上,幫兩人斟滿。“既然剛與衛導演通過話,事情可有進展?”沈辰豐隨手關了電視,直接進入正題。“已經溝通過了,在由我們全額賠償劇組損失的條件下,衛導演答應再等三天?!?/br>沈辰豐點了點頭:“這事因榮榮而起,劇組的損失理當由我們賠償。你回去通知衛導演,榮榮舊傷復發,情況需要出國治療,電影的事希望他先擱一擱,一切損失由我們承擔?!?/br>“這個恐怕有難度?!鼻販Y露出為難的表情。“如果好辦,我又何必專程將你叫過來?”沈辰豐道,“荀玉雖然公關能力不錯,但畢竟是一介女流,目光短淺了些,也沉不住氣,撐不住場子?!?/br>秦淵心里冷笑,嘴上卻道:“荀總監的能力確實很出挑,之所以會在處理事情上面縮手縮腳,說到底還是因為榮榮的身份太過特殊,她不敢施為而已?!?/br>沈辰豐似笑非笑,道:“那你敢么?”秦淵也是微笑:“我與她不同,我是真心為榮榮好,只要對他有利,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希望你說到做到?!鄙虺截S站起來,道:“我一會兒還有事,你留下來陪榮榮吃晚飯吧。順便幫我勸勸他,他似乎對出國的事情很抵觸?!?/br>沈辰豐拿著外套出門,秦淵站起來送他,被他拍了拍肩膀阻止了,隨后又壓低了聲音對他道:“你也清楚榮榮的脾氣,從小就沒吃過什么苦,他想要的東西也從來沒有失手過?!?/br>頓了頓:“秦淵是個例外?!?/br>秦淵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榮榮他……還在為這事賭氣?”“從他醒了之后就一直對這件事只字不提,恐怕他心里還在埋怨我這個大哥落井下石?!鄙虺截S一哂,道:“秦淵的事我的確處理得過頭了點,不過他既然敢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也是死有余辜。感情的事我雖沒法勉強,但榮榮畢竟是我弟弟,他是沈家人,這點犧牲不值一提?!?/br>秦淵一愣,還未體會到這話里的深藏之意,沈辰豐已經走到了門口,彎腰換鞋,聲音冷冷的漫過空曠的客廳:“池瑞,我讓你進沈家的門,卻并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你是聰明人,應該不用我提醒才對?!?/br>冰冷又無情的尾音消失在門外,秦淵在沙發前站了一會兒,陡然清醒,一個念頭躥進腦海,令他宛如從頭到腳被涼水澆過,冷風陣陣,刺骨。秦家與沈氏的實力孰高孰低,他秦淵雖然敢闖敢拼,處處與皇耀作對,但都保持在正當的商業競爭范圍之內。沈辰豐作為一位成功的商人,怎么可能連這點程度的較量都容忍不了?思來想去,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從中作梗,成功將沈辰豐的注意力聚焦到了自己身上。至于這個人到底是誰,答案不言而喻。秦淵上樓去找沈辰榮,卻碰見林羨漫不經心地靠在欄桿上,一邊把玩著一臺單反相機,一邊眼角斜挑地望著他,待他走近了,便嘲諷地笑了一聲,道:“池瑞啊池瑞,你充其量不過是沈家的一條走狗,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想瘋了吧?!?/br>秦淵臉上絲毫不見尷尬,微笑道:“的確是想瘋了,無時無刻都不在惦記著,至于能不能吃到,就要看美麗的白天鵝愿不愿意讓我吃了?!?/br>林羨抬手給將秦淵的表情定格,然后低頭看了看鏡頭,唇角一勾,嘁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br>頓了頓,他抬頭,目光狡黠:“想吃天鵝rou還不簡單——把白天鵝變成丑小鴨,任你宰割,你說好不好?”林羨這話用意不明,秦淵一時竟也猜不透。他沉默了一下,目光中充滿了懷疑,片刻之后才凜然笑道:“何樂不為?”林羨笑得更開,捧著相機如獲至寶,轉身下去與他共進晚餐。也許是剛剛達成了協議的緣故,因此雙方心情都不錯,吃晚飯,林羨起身送秦淵出門。秦淵開車過來,林羨還站在路邊,他身上穿著件單薄的外套,雙手踹進褲兜里,臉上掛著莫測的笑意。“進去吧,小心著涼?!鼻販Y開到他旁邊,搖下車窗,探頭道。林羨挑挑眉毛:“請我去喝一杯吧,我哥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br>秦淵想也不想的拒絕:“不行!你才剛出院,別折騰自己?!?/br>“呵呵……”林羨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俯身湊過去吻了他得唇,張狂地道:“懦夫!”“我承認?!鼻販Y也懶得跟他爭辯,聳了聳肩膀:“晚安?!?/br>林羨邪惡道:“做個好夢吧。你睡覺會做夢么?會不會有兩只惡鬼纏著你,然后滿頭大汗的驚叫著醒來?”“我說有,你會高興嗎?”秦淵笑了笑,看到林羨眼中那毛骨悚然的恨意他就明白了,所以他并不期待答案,只是道:“很遺憾,完全沒有?!?/br>車子滑了出去,走遠了。林羨直起身來,一直看著視線中得灰點徹底消失,才茫茫然地走回屋子里,整個大腦一片可怕的寂靜。他覺得自己就像一臺機器,被無數密密麻麻的電路板串聯指揮著,可是卻偏偏還產生了自己的意志,既清醒又麻木。他突然很想抽煙,瘋狂地翻遍了自己房間的所有角落,很顯然沈辰榮是不抽煙的好孩子,屋子里連個煙灰缸都沒有。他偷偷地跑到深辰豐的房間翻箱倒柜,終于在床頭柜里摸出一個煙盒,打開來看卻只剩了兩根。也不管深辰豐會不會發現,飛快的叼了一根在嘴里,然后又翻起打火機來。一支煙點燃,nongnong的尼古丁從食道涌入肺腑,整個口腔都刺剌剌的痛著。林羨扶著床頭柜拼命地咳了一會兒,眼淚鼻涕一起流。他也是個不抽煙的好孩子,曾經還一度強迫秦淵戒過煙??墒谴丝趟幌胝尹c東西讓自己輕松一點,抽煙的時候這種深深呼吸吐納的動作滿足了他,尼古丁徘徊在胸腔里的感覺更加令人充實,再沒有心思去胡思亂想。一邊是身體的極度排斥,一邊又是精神的極端享受,林羨痛并快樂著。過了片刻他終于適應了煙味,漸漸的眼皮沉重起來,于是將燃到盡頭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倒在床上睡著了。深辰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這期間老管家去敲了榮少爺的房間,結果卻發現林羨睡在了自家大少爺的房間里。打火機胡亂的丟在床頭柜上,煙灰缸里剩了一只燃過的煙屁股。拉開抽屜,毫不意外的發現盒子里只剩了一支香煙。老管家照顧了沈家兩兄弟近十年,這棟宅子里的每一絲細小的變化都逃不過他得眼睛。替林羨蓋好被子,又默默地將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