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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這一場合作,連我都被他騙了?!?/br>林羨咳了兩聲,不做聲了。沈辰榮也懶得再跟他多說什么,目光落到他身后,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銀白鉆戒,目光一沉,伸手去奪。林羨猛地往后一掙,牽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疼得直吸氣,卻仍舊竭力反抗道:“你要做什么?”沈辰榮道:“事到如今,你還妄想得到什么?我會救他出來,他遲早會成為沈家的人!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留在他身邊嗎?”林羨動作一滯,還來不及消化他話里的意思,戒指已經被奪了下來。尖銳的指甲劃破手指,血絲沁出來。寒風凌冽,他瑟瑟發抖,覺得再冷,也沒有胸腔里的那一顆心冷。那是秦淵送給他的求婚禮物,兩個人明明說好,下個月就去國外結婚……沈辰榮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由空茫到絕望,冷冷的笑了一聲,將戒指裝進兜里,沖周圍的人揮了揮手,輕笑著道:“好好的教訓他一頓,然后扔了吧?!?/br>伴隨著沈辰榮的離開,一群人又圍了上來,這一次連口氣都不再留,無數拳腳挾帶著血腥味落到他身上,肺腑一陣一陣的抽痛。林羨只覺得內臟似乎都被攪碎了。等到他倒在水泥灰里完全失去了知覺,眾人才訕訕的停手。領頭的男人手一揮:“扔出去?!?/br>漆黑的夜里,大雪紛紛揚揚灑下來。廢棄的橋頭空無一人,橋石在寒風中嗚咽不停,頗有些凄楚的驚悚之味。一輛黑色的吉普在橋頭停了下來,片刻后門打開,一個人被丟下車,然后迅速的開走了。遠處霓虹燈下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襖來來往往,精品店里播放著唯美動人的韓劇情歌。穿著圣誕老人服裝的店員站在路邊與小孩子們嬉戲玩鬧,街邊亂雪被一排排腳印踩得亂七八糟。誰也沒有注意到廢橋地下躺著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貓,馬上就要死了。作者有話要說: 純凈版(?)來了,么么~~喜歡就收藏一個吧~☆、002.重逢作者有話要說:長夜漫漫,雪夜永寂。監獄里,一個面容灰敗的男人呆呆的坐在床邊,四四方方的小鐵窗映著外面恣意飄灑的鵝毛大雪。距離宣判已經過了十多個小時,秦淵的腦海仍然一圈又一圈,回蕩著麥克風里,法官僵硬的聲音:“被告人秦淵,原秦天娛樂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因涉嫌濫用職權、挪用公司巨額資金、勾結黑市走私貨幣……經查證,證據確鑿,罪名成立,判以……”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換來了一紙無期徒刑的判決書,庭下有人噓唏有人笑。他早就預料到了結果,冷冷地看了一眼審判席,卻在轉身離去之際,猛然回頭,視線正對上一個人。對方嘴角一翹,沖他露出了一個勝者的微笑。那一刻被背叛的不甘與憤怒瘋狂涌起,他轉身撲過去,聲嘶力竭地大喊:“池瑞!你這個禽獸——秦家養了你十幾年!我把你當兄弟十幾年!結果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你這個禽獸——”身體撞上前邊的欄桿,手銬在上面刮出犀利的聲響。“安分點!”身后的兩名警官上前,像拖著一頭待宰的豬,將眼眶發紅的他拖走。池瑞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整了整衣領,手放下的時候,臉上的笑意變得猙獰。直到大門關上的那一刻,秦淵仍然就像個死不瞑目的厲鬼,聲嘶力竭地喊道:“你這個禽獸——早晚會招報應的——”凄厲而又不甘的聲音在審判庭回蕩,落水狗的結局狼狽而無人關注。他被拖進牢房,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警察鎖上門離開,他兩手抓住頭發,坐在床板上發呆,一坐就呆到半夜。勝者為王敗者寇,如今他公司沒有了,還被潑了一身臟水,關進這一方小鐵窗里,永不見天日。還好,他僥幸的想,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在審判之前就安排人將小羨送出國了。只要趙管家將手里的證據順利交到世叔手里,他就還有翻案的那一天!一個月后。秦淵從混沌中醒來,卻訝然發現他眼前居然不是那個已經逐漸熟悉了的監獄鐵窗,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金碧輝煌的世界。復古的吊頂裝飾,宮廷氣息的水晶吊燈,絢麗的光華從水晶上折射下來,晃得他眼睛一片發白。然而周圍的景色微微扭曲,似乎隔了一層。他往后動了動,身上的囚衣濕透,后背抵上一片冰涼,他回頭,發現身后是一堵透明的玻璃墻壁。他又四處看了一圈,才發覺事情大條了。他被裝在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看樣子應該是個魚缸。冰涼的水自魚缸底部汩汩的灌進來,打濕了他的衣褲,而且已然淹到了他的腰部。汩汩的水流聲仿佛有著實質感的催命符,秦淵呼吸猛的滯住了。——他意識到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了。那幾個人要他死!即使被冤枉入獄,他也沒覺得自己這一生會就此完蛋。然而這一刻,對于死亡的預知恐懼令那顆心停不下來,劇烈的跳動著。他深深的吸氣,妄圖疏解因震驚而極度鈍化冰涼的心臟。抬眼的那一霎那,他看清了對面床上躺著的人。——他那原本應該安然生活在法國的戀人,林羨。近一個月不見,他的小寶貝已經瘦得不成樣子。“小羨……”在暗無天日的監獄里日思夜想喚了無數遍的兩個字,這個時候叫出來,喉管涌動著酸楚,聲音沙啞。床上的人似乎沒有聽到,紋絲不動。“小羨!”他的聲音又大了些,對方的毫無反應讓他心下一驚。不不……他安慰自己:池瑞是喜歡小羨的,不可能會害死他……秦淵用肩膀撞擊著薄而透明的玻璃壁,大型魚缸悄無聲息震動了幾下。然而他卻突然全身失力,連挪動一下都變得艱難。被人下藥了?秦淵心底涌出絕望,望著床上的人。對方單薄柔弱的身軀就像是一只剝了殼的蝸牛,纖細瘦弱得近乎透明。這是他最愛的人,無數個日日夜夜他懷抱著這具身軀安穩睡去,次日又在睜眼的第一刻,湊過去親吻他柔軟的唇。那柔軟的觸感仿佛直達心底,到現在回想起來,胸腔里都還溢滿了這感覺。“小羨……”秦淵放棄掙扎,靠上缸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