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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過活,也不稀罕什么地位榮華。別說你,便是皇子,不合心意,也敢和你說個不字?!?/br> 孫壇主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樂意?” “當然知道?!蔽恼楸П坌Φ?,“她呢,對良人沒啥要求。但是一呢,不能壞,二呢,不能傻;三呢……不能矮?!?/br> 眾人本來都認真聽著,聽見這句,齊齊噗一聲。 這句比前面無數句都毒辣,孫壇主臉色瞬間扭成青紫色一團。 文臻這還沒完,“可千萬不要潛入她房中,她cao起剪刀想剪那啥,拼命彎腰都夠不著?!?/br> “……” 一陣死寂后,是眾人齊齊口水噴地的聲音。 毒。 真毒。 簡直比一腳把孫壇主踢下去還狠。 老孫以后要怎么活? 文臻笑瞇瞇地看著孫壇主那張瞬間青灰色的臉。 打人啊,就是要打臉。 一個土匪頭子敢在我面前裝逼?知道區區在下以前對付的都是誰嗎? “夠了!”大護法屠絕終于覺得聽不下去了,“扈三娘,你既然不肯退,那就繼續吧,孫壇主已經勝了三當家,你呢?” 鳳翩翩默不作聲過來,對文臻亮出雙刀。 亮刀之前,她深深看了文臻一眼,文臻剛才那番話,她聽著其實很舒服,作為共濟盟唯一的女當家,她經歷三次上天梯,和一番極其艱苦卓絕的努力,才到了今天的位置,但饒是如此,平日和這些人共事時,依舊能感覺到對方居高臨下的姿態,那種淡淡的蔑視和排斥。平日里那些迎來送往,諸般瑣事,這些好武的漢子嫌煩不愿意理會,就都扔給了她,還美其名曰看重她鍛煉她,這口鳥氣,她在心里也憋了好久了。 只是欣賞歸欣賞,大局歸大局,再欣賞,也是不能把共濟盟高位一步步讓出來的。 她走過去的時候,她身邊的屠絕冷然道:“這女子目前為止并未展露多少武功,但是手段百出,十分狡猾,擅用計,通人心,會使毒,甚至還有離奇難以解釋的手法,你和她對戰,不要看她,不要理她,不要和她說話,只管快打便是,她真力不足,你全力快打,她一定接不住,她也絕不敢和你硬碰硬相斗?!?/br> 鳳翩翩點點頭,知道大護法一向眼光精準,默不作聲過來,連招呼都沒準備打,雙刀上的細銀鏈悠悠一蕩,便要攻過來。 文臻卻在此時道:“對了三當家,慧娘當日還有禮物贈我,我如今便給了你,算作最后紀念吧?!?/br> 說著手一攤,掌心里那朵水晶珠花。她微笑遞過去。 鳳翩翩原本溫和的目光一冷,“你以為我不知道那珠花里有機關嗎!”雙刀一挑,便要將珠花挑起。 她害怕文臻借這珠花布毒散毒,又討厭文臻竟然拿出這珠花刺激她,這一刀用盡全力,凌厲迅捷,風聲如嘯,刀光在日光下流轉,閃亮的光斑一直炫到隔座的山頭上,打上深白色的烙印。 屠絕卻在此刻大喝:“別管那個!” 但已經太遲了。 鳳翩翩只覺得雙刀明明碰到了珠花,刀下卻忽然一空,那種真力全數奔涌然后落空的感覺非常難受,她只覺得五臟六腑和呼吸都在此刻猛然一滯,像流水被黑土淤堵,都梗在了胸口,動作頓時一停。 而文臻遞過珠花來時掩在珠花底下的拳頭,就趁這一停的功夫,毒蛇一般搗了出去。 那一拳并沒有威勢,也不帶風聲,卻極快,那珠花剛在刀光下飄起,拳頭就已經到了鳳翩翩的頸側。 白生生的拳頭秀氣嬌小,握得并不緊,還有一指指尖莫名其妙地翹著,姿態文雅里帶幾分陰險,鳳翩翩大驚,反應卻極快,猛力把頭一偏,同時肩膀往上一頂,將這毒蛇般叼過來的拳頭頂開。 不管什么樣的動作,小幅度動作總是最快的,而且鳳翩翩很謹慎,她確定文臻直到出拳,掌心和手上都沒有毒針之類的東西,不怕她突然拿個毒針扎自己,而且她另一只手和手上的刀也已經狂風一般甩了過來,能擋住一切暗襲。 這反應不可謂不準確迅疾,對得住她久經百戰當家身份,但是她忘記了她自己戴著耳環。 女子愛美,鳳翩翩也不例外,她耳朵上的耳環原本是一對菱形金耳環,此刻她把文臻拳頭頂開,文臻本就微微翹起的指尖正掠過她耳環。 下一瞬,鳳翩翩自己大力頂起的肩頭正撞上了自己晃動不休的耳環。 她防著文臻,可不會防自己。 隨即她覺得肩頭微微一痛,像被什么針扎了。 這感覺太短,她并沒有反應過來,手臂一抽雙刀反蕩回來,正要潑雪一般灑出去,忽然覺得腦中一昏。 然后就看見文臻竟然停了手,對她甜蜜蜜笑著。 而刀風未休,銀光搖曳,那片動蕩的風與光里,一片碎白的屑緩緩散落,似初雪覆了一階。 然而初夏將至何來雪? 鳳翩翩怔怔注視那碎紙屑,那本該是被她的刀絞碎的珠花,但現在……珠花呢? 近千臺階上下,數百眾雅雀無聲,眾人都用一種呆滯的神情,看著三當家幾招之下,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而她倒下時似乎都沒發覺自己倒了,眼睛里猶自明明白白寫著三個令她無比困惑的字:“珠花呢!” 別說她至昏都不明白,在場那幾位當家級的高手,就沒一個看明白的。 誰都知道扈三娘真力不行,逼她硬碰硬絕對能贏,只要鳳翩翩毫不停息攻下去,幾招就能逼退扈三娘。 但是就是那朵珠花分散了鳳翩翩的注意力,逼她全力出手,然后落空反噬,不得不停了一停,給了對手可乘之機。 可是珠花是實物,為什么會讓鳳翩翩落空? 眾人盯著一地紙屑——那珠花是紙做的? 怎么可能? 剛才大家都瞧著,明明白白一朵水晶珠花,十分鮮真,造型精美。 紙做的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不對。 有眼尖的,看見那些紙屑上仿佛還有淡灰色的痕跡,像是筆畫的痕跡。 那……珠花是幅畫? 那就更不可能了??! 還有就算慢上一慢,鳳翩翩的補救也十分迅猛謹慎,按說扈三娘根本沒機會做手腳,三當家怎么就倒了? 屠絕的臉色很冷。 他看出那珠花是假的,雖然那以假亂真的手法讓人驚嘆,但是更讓他不安的是,他都沒看出來鳳翩翩是怎么著道的! 明明扈三娘沒有任何手段落在鳳翩翩身上! 文臻彎起眼睛笑。 論武功,她不如這些人。 論手段,這些人不如她。 想要給鳳翩翩下毒什么的,她有一萬種手段,只是她的毒針都毒性劇烈,而她并不想給共濟盟當家們造成太大傷害。 她只是算準了鳳翩翩的反應,在她用肩頭頂開自己拳頭時,翹起的手指將鳳翩翩的耳環一捏,捏成尖針狀,同時指甲縫里的粉末也落在了耳環上。 鳳翩翩全神防備著她,哪里想得到她會順手在自己耳環上做手腳呢。 肩頭全力頂出,自然會撞上那純金的,頗有些重量的尖尖耳環的。 之所以這么迂回,也是不想讓人看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