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7
指了指上方輕聲道:“孫壇主擄走了我的姐妹,我不把他揪下來,我的姐妹便不知會遭遇什么。所以我一定要過去?!?/br> 金壇壇主面色和緩了些,道:“此事違犯盟規,你可與當家們言明,另外我金壇也是掌刑罰的,事后我會查證并給你一個公道?!?/br> “來不及?!蔽恼閾u頭,“人已經擄走了一夜,那群人向來也沒什么規矩,我那姐妹還是清白女子,若是受了侮辱,有輕生之念,便是刑堂打死孫壇主也無濟于事,更何況他既然是壇主,估計也不會受那么重的刑罰?!?/br> 金壇壇主默認。 “所以我要盡快找到孫壇主問出我姐妹下落,也要把孫壇主從高處踢下去,畢竟我聽說你們的規矩,當家一級是不提倡隨意挑戰的,為了維護當家們的尊嚴,如果有人連續挑戰當家最后卻輸了,是要降級的。降級,他才能受到更重的懲罰不是嗎?” 金壇壇主冷聲道:“你要挑戰便挑戰他的,我又憑什么要以自身地位名聲讓你踏腳?” “怎么能說是踏腳呢?”文臻笑,“您不是自己就想呆著不往上走嗎?當然,您自愿呆著,和您給我讓路,是兩回事,所以我也不會讓您白讓,您瞧這個可好?” 說著微微傾身,袖子里已經露出一沓銀票的邊緣。 金壇壇主:“……” 又創紀錄了。 由來上天梯,未見銀票開路者。 這扈三娘的把戲,怎么這么多,連這也想得出? 他神情更冷了,手中開山斧雪亮斧身映著森然眉目:“你在侮辱我?” “我為壇主不值?!蔽恼楹翢o懼色,立在他斧頭一抬就能夠著的地方,嘆息,“明明實力不凡,卻不能去爭取護法和當家的地位,倒讓那個實力人品皆不值一提的小人,生生壓了一頭。此等令人扼腕不公事,小女子既然見著了,總要抱打一番不平的?!?/br> “用銀票幫我打抱不平嗎?” “還有實際行動?!蔽恼橐恢干戏?,“您既然不能上去,那如果看見有人能上去,代您將那小人得志的家伙踢下塵埃,想來也會心懷大慰?!?/br> “你?”金壇壇主神情微帶輕蔑。 文臻笑容不改,“何不試試呢?您沒有出手,讓我過去,是您胸懷廣闊,同情我姐妹遭遇,于您名聲地位無損,而又有銀子進賬,說不定又能看一場小人墜落的好戲,我真是想不出您有什么拒絕的必要?!?/br> 一陣沉默。 隨即金壇壇主眉眼一舒,眼底笑意一滑而過。 他斧頭微微抬起,底下人遠遠看著一陣緊張,文臻卻笑了,袖子一動,銀票便順著光滑如鏡的斧頭面和平直的斧柄,滑入了金壇壇主的袖子里。 這一手斧頭收銀票的把戲,兩人都手腳極快,玩得純熟,除了少數幾個人,竟沒人能看見。 隨即金壇壇主斧頭一收,讓出道路。 人群嘩然。 第兩百八十四章 夫人兇猛 人群嘩然。 怎么可能! 這位金壇壇主,最是個性古怪,且性情冷硬,頗有些六親不認。在大家看來,誰都有可能讓路,唯獨他不可能。 這個扈三娘怎么做到的? 人群中更多人如喪考妣——底下開盤賭局,有些比較細化,為了表示嘲笑,還按扈三娘能夠到達的級數下注,很多人買扈三娘過不了百級,而五百級更是幾乎沒人買,到得現在,人們已經輸了,只是輸多輸少的問題。 君莫曉笑瞇瞇問先前那人:“臉腫否?” 文臻在臺階上,對著金壇壇主深深施禮,大聲道:“多謝壇主仗義放行,事后三娘定攜姐妹來謝?!?/br> 擦身而過時,卻悄聲笑道:“如今壇主有錢了,當可上天梯也?!?/br> 金壇壇主眼眸一動。 底下眾人聽著愕然,君莫曉厲笑等人便將孫壇主擄人的事兒廣而告之了一番,江湖漢子,向來不屑這種欺壓強擄弱女的行為,頓時對孫壇主好一陣不齒,對金壇壇主則連連稱贊,贊其正直無私,不計虛名,大義為先。 臺階上,正直大義的金壇壇主一臉傲然,淡淡地摸了摸袖子里的銀票。 解決最后一位壇主,文臻上五百級。 爭斗中用智,本身也是手段的一種,還是最高的那種。 剛才從對方姿態和眾人神情中她就判斷出,這位金壇壇主,實力不會比孫壇主低,畢竟是五壇之首,沒道理不如火壇之主,但他卻站在那里沒動。 而且也不像是個淡泊名利的人物,她看得見他眼底的不甘。 那么不參加上天梯就另有原因了。 她注意到,對方的衣裳比別的壇主要舊一些,但不明顯,是一種精心掩飾過的寒酸。別人看不出,她卻有一雙利眼,看見他袖口袍邊都經過精心縫補,縫補手藝極用心,可見他有一位十分賢惠的妻子。 他戴著的荷包也極精致,雖然舊了,卻理得整齊,而他也十分愛惜的模樣,舉著巨斧的時候,都小心不要碰到荷包的系繩。 他身上有種淡淡的藥味,顯然不是自己有病,而是親近之人有病,而他經常親伺湯藥。 他有重視的人,那人需要看病,所以他需要錢,壇主供奉不低,他卻如此寒酸,說明親近之人的病所用藥物一定很貴。 五壇壇主直接約束各地分壇,分壇各堂口每月會有例供,還有手下百夫逢年過節孝敬,但這些都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收入。 而一旦升上護法和當家,就會失去對分壇的直接約束,再也收不到、也不能收那種私下例供和孝敬了。 就好比大家長不好貪污自家的東西,底下的各房老爺們卻不妨多揩公中的油。 所以他為了錢,不能去上天梯。 但終究意難平。 何況那孫壇主人品不佳,平日里定然沒少耀武揚威得罪人,如果有人能去踩一踩他,金壇壇主一定很樂意。 需要什么,就給他什么,要錢,要名,要出氣,文臻都能給他辦到。 何樂不為。 至于最后攛掇的那一句——給那些當家們多一個對手,多消耗一些體力,不好么? 底下燕綏看著文臻輕松走上去的背影,輕輕給他的小蛋糕兒鼓了鼓掌。 他家蛋糕兒就是強。 這一番來往說起來簡單,但是審時度勢,知其不可為便不為,一照面便能發現對方想什么想要什么并投其所好,這是天分,是智慧。 智慧也是實力的一種,不是么。 燕綏沉吟了一下,想著蛋糕兒已經離開朝堂太久,這不利于她的仕途,為朝廷辛苦奔忙不該白忙,也該兌現一些利息了。 比如去大燕尋藥,或者該在大燕接壤的州為她謀一個實缺,這樣一邊尋藥一邊做地方官兩不誤,等到兩三年地方資歷熬滿了,回京入中樞順理成章…… 燕綏在這邊替媳婦兒的青云路做著籌謀,文臻已經上了五百階。 五百階上,沒人。 負責記錄的人站在圍欄外面,看文臻抬腳還要往上走,急忙出聲道:“扈三娘,請先挑戰軍師,再往上行?!?/br> 文臻笑嘻嘻指指空蕩蕩的臺階:“這都沒人,我挑戰誰,空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