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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雄渾的男聲長聲道:“上——天——梯——” 與此同時,四面四座山峰,也響起了這脆響聲伴隨著號子,“上——天——梯——” 那一聲聲不斷往上,往上,在五峰間回蕩。而四面峰頂之上,忽然響起了鼓聲,鼓聲沉厚咚咚,仿佛自九天雷霆生,四面黃昏薄云被震散,如飛絮綴了滿山。 “上——天——梯?!?/br> 五聲上天梯,不斷地盤旋而上,眾人沉默靜聽,仿佛也見人一拂衣衫,伴清風浮云,拾級而上,且登青云梯。而蒼天之上起高臺,見眾生塵埃。 最后那五聲上天梯,在五座峰頂匯聚,鼓聲更急,雄渾蒼涼。 文臻愕然環顧四周。 只看見眾人仰起的臉,光芒熠熠。 ------題外話------ 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再加上之前感冒咳嗽延續了很久,我的存稿,終于彈盡糧絕了…… 第兩百六十七章 坑你沒商量 鼓聲和喊聲停止之后,眾人才哄地一聲,興奮站起。 “辦了辦了,真的辦了!” “都說大當家一直在閉關,最近情勢也不好,還以為不會辦了!” “老板娘有酒嗎!這事兒值得浮一大白!” 沒有酒,文臻難得獻上小菜,在眾人興奮的敘述中,才明白“上天梯”是共濟盟三年一度的才能選拔大會。 共濟盟麾下兒郎無數,機構龐大,時間久了,難免會埋沒人才。因此早先大當家就定下規矩,每隔三年為大比之年,有才能的兒郎們可以逐級挑戰,嘍啰可以挑戰頭目,頭目可以挑戰隊長,隊長可以挑戰堂主,堂主可以挑戰壇主,壇主可以挑戰當家……以此類推。 也不一定是武力,只要有才能,就可以找有同樣才能的更高級別的人挑戰,一旦贏了,雙方位置互換,因為這是一級級的挑戰,勝者可以步步高升,所以被稱為上天梯。 文臻很感興趣地問:“那么挑戰大當家,是不是也就成了共濟盟老大啦?!?/br> 眾人一陣哄笑:“首先,你得成為二當家?!?/br> “在成為二當家之前,你得先打死三當家。別說我不提醒你,現在的三當家,真的就是打死以前的三當家上位的。上天梯上天梯,往天攀登,生死不計?!?/br> “成為三當家之前,你得找到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四當家,并戰勝他。問題是,有人找到過嗎?” “并沒有。歷任三當家,都是由四當家直接出具認輸書跳過這一級的。所以歷任三當家,其實都是特殊存在哦?!?/br> “找到四當家之前,你得戰勝五峰壇主?!?/br> “戰勝五峰壇主之前,你得打死黑木隊長?!?/br> “……” 半個時辰后,眾人終于把文臻想要當上共濟盟老大需要走的路給她分析完了。都齊齊住嘴,用一種同情的目光圍觀著她。 文臻沉默半晌,掏出四圣堂給的那個飛流峰調動人手出入無忌的令牌,幽幽地道:“說好的這個牌子很重要的呢?我還以為我是飛流峰主這個山頭我最大呢,敢情到現在,我的序列還在共濟盟山腳下守門的三人小隊的隊長下面?” 眾人抹一把汗:“哦不,比隊長還是要高一點的,大概相當于一個六人隊的隊長級別……” 又一陣沉默。 半晌。 一聲:“去死!”驚天動地。 滿座食客狼奔豕突。 …… 食堂今日吃得熱鬧,但到晚間,結束清點的時候,老板娘發現有一盒點心不見了,幫工們紛紛表示一定是那群手賤的守門人們順手牽羊了,文臻便提了菜刀追殺下山了。 燕綏作為一個俘虜,并不方便時時跟出去,尤其是在這種明顯有客要來,滿山警惕的情況下。 文臻帶著幾個人奔下山,正碰上機關開動,秘密的入山通道打開,一頂大紅轎子,狂飆而入。 這山路上不能行馬車,但能行轎子,那轎子顏色如火,行動也像烈火一樣快捷,文臻在崗哨里就點心失蹤的事還沒吵出個結果,就聽見幾聲尖銳的哨聲,隨即樹叢分開,灌木移動,吊橋放下,幾個神色冷肅,著棕色勁裝的高大雄壯男子,拱衛著一頂紅色轎子,腳程飛快,眨眼就到了崗哨旁,不等那幾個臨時充做門衛的黑衣護衛發問,啪一聲,一個棕黑色的牌子已經扔在了崗哨面前。再一眨眼,轎子已經上了山道。 急迫而又囂張。 文臻原本是抓著菜刀站在山道上和崗哨說話的,對方轎子來得太快轉眼就沖到了面前,在對方的眼里,便是文臻持刀站在山道上阻路。 轎子里的人,也毫不猶豫。 一聲冷而沉的號令傳出。 “殺了?!?/br> 下一瞬那幾個棕衣男子的刀光已經到了文臻面門! 易人離等人因為文臻也就是下山看看來者何人,都不大在意地站在一邊,笑看老板娘假吵架,誰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突然暴起動手,搶救不及齊齊一聲驚呼。 厲笑眼看那刀光卷向文臻,眼前一黑,心想完了,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更不敢想一旦殿下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來。 再睜開眼時,果然山道上已經沒了文臻身影,她心中一沉。 …… 刀光卷起,因為太過厲烈,簾子被刀風卷開。 那一霎轎中人冷漠抬頭。 正對上文臻的眼睛。 文臻眼一瞇,笑了笑,無聲地用口型說了一句。 “是你啊?!?/br> 然后她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一瞬,她豎起了拳頭,一撥一引一頂,三個動作,是齊云深教她的那套奇詭拳法里最為精煉的三招,這一年多來文臻只練這套拳法,已經把里面的每個動作都練得圓熟如意,毫無煙火氣,并在那十來個動作中演變出千變萬化的趨勢,此刻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引得兩柄原本要在她脖子兩側砍下的長刀,在空中交錯,撞擊,發出鏗然長鳴,而她正好從這個空檔里墜落。 山道之下是個滿是灌木葉的泥坑,文臻發出一聲大叫,摔入灌木葉叢,人影轉眼不見。 兩個出刀的棕衣護衛對視一眼,眼神微訝。 明明沒有擊中,為啥這丑女叫得如此慘烈。 還沒來得及稟報,轎子里心情急迫的女子,以為已經清除路障了,已經不耐地催促,“走!” 轎子應聲而起,順山道而上,直入藏銳主峰。 如一道火線直燃上天。 但是那道火線剛哧哧燃了一小截就停住——剛剛反應過來的易人離等人,憤怒地撲了過來。 先到的是君莫曉,她本就離文臻最近,二話不說拔刀,用先前那兩人對文臻劈刀一模一樣的姿勢,對著轎子便砍。 那轎前兩人自然立即拔刀,金鐵交擊巨響震得滿山嗡嗡,兩人本是高手,膂力沉雄,雙刀一架,向外一拋,君莫曉一個倒翻,落在丈外。 轎中人怒喝:“別磨蹭,走!” 那兩人收刀,卻忽然看見刀身上米粒大的細微缺口,不由一驚。 但此刻主子下令,也無暇細看,收刀而行。 走沒兩步,易人離厲笑又沖來了。 霍霍兩聲響,滿山的風聲都似乎被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