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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溫婉:“只是殿下,家父是文臣,我們護衛有限……” 燕綏道:“林侯自然會親自護送他的救命恩人?!?/br> 聽見前半句林飛白要抗議,后半句立刻閉嘴。 周沅芷笑得滿意,輕輕松松地把林飛白拐走了。 天光將暗的時候,被冷落了好半天的西番王女,喪喪地走出自己院子,喪喪地和自己連宜園門都進不去的侍女們道:“一天一瓶的玉髓膏看樣子是飛了?!?/br> 侍女們心有余悸:“王女,東堂這位殿下好看雖好看,脾氣卻是太差了,他那未婚妻更是潑婦一個,咱們上當了啊?!?/br> 西番王女愁眉苦臉地道:“是啊,咱們現在反悔回西番還來得及么?” 兩個侍女對望一眼,心想大王如果知道你又回來了八成得瘋。 兩人各自摸摸自己口袋里剛剛收到的金珠玉鐲,一個道:“殿下啊,回去做什么呢,西番有東堂的珍珠芳草玉髓膏嗎?就連羊腿也沒這里好吃啊?!?/br> 另一個說:“殿下。玉髓膏又不是只有這位皇子買得起,這東堂還有比他更有錢的人呢,別說一天一瓶玉髓膏,便是一天一百瓶也沒問題啊?!?/br> “啊,是誰?” “中原有句話,叫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只有皇帝,才能想要什么有什么啊。殿下啊,東堂的皇帝好像也不很老,長相嘛,看這位皇子也知道不會丑,還地位更高,要么你試試換一換?” “哎,”西番王女道,“也不是不行啊……” 墻頭上,剛剛完成賄賂任務的中文抹了把汗。 這世上被老子塞女人的兒子千千萬,可干得出把女人塞回去給老子這種事的奇葩,古往今來,大概就殿下一個…… 為陛下念阿彌陀佛。 …… 永裕十七年長川的雪,從年前落至年后,那些紛落的碎絮,被天公慈憫地灑下,掩了這夜來嚎哭,掩了這血跡零落,掩了那爾虞我詐,掩了那紅塵里來來去去的恩和是是非非的怨。 雪下這一片遼闊土地上曾經的鐘鳴鼎食,旌旗連綿,高墻銅瓦,人丁簇簇,都被那一場凜冽的北風卷去,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那一片皚皚白雪上,有數行的秀氣的腳印,遠遠向山那頭不斷迤邐。 也有武者輕巧的足印,似迎風飛舞的梅花,淺淺地印在雪上。 還有深深的,踏入雪中的馬蹄印,每一落足都飛濺碎雪,一路留下鮮明的印跡,向著同一方向奔去。 (第三卷完) 第兩百四十六章 一碗鑒渣男 三月的春風渡過西川飲冰河的河岸,催開了河岸邊一樹一樹的桃花。粉簇簇的花影里,烏青色的船篷倒影連綿在碎冰中搖蕩。 桃花樹下的渡口,近日終于解了凍,過往的人也便多了起來。行腳的,走商的,求學的,訪友探親的、還有住在附近拉皮條的閑漢……各色人等到了渡口等船,免不了便要去十字坡包子店門口,去坐一坐她家的茶座。 十字坡包子店出現不過寥寥幾個月。幾個月前,幾個女子來到此地,賃了一間小院,略事休整,掛出了包子店的牌子。此地相隔不遠本就有家賣吃食的茶肆,眾人都以為這包子店想必也開不了多久,沒想到不過幾天,包子店的rou香便彌漫了整個渡口,來來往往的人屁股坐下來就再也挪不走,倒生生把那茶肆的生意攪了好多。 人多了,話就多。 “哎,你們聽說了沒?咱們新任的刺史,新娘子在新婚當夜,和野男人跑啦!” “哈,誰這么大膽!那野男人死了沒?” “沒有!聽說那野男人身份也不低呢,是長川易家的公子。你說這新娘子可有意思,轉來轉去,都是易家男人?!?/br> “長川易家不是被宜王殿下滅了門嗎?聽說是宜王殿下和那位文大人潛伏在易家,將易家直接給掀了,嘖嘖,好生厲害?!?/br> “我有個遠房親戚在長川易家做個管事,我可是聽說了,宜王殿下和文大人,是扮成咱們刺史和夫人,去長川易家行騙的!消息傳到西川,可把咱們新任刺史氣個半死?!?/br> “難怪最近關卡嚴格,和長川接壤的州縣更是三步一卡五步一哨,原來是那位被氣著了?” “這些大人物,哪像你我草民,會為這些雞毛蒜皮小事在意。最近嚴格的可不僅僅是關卡,咱們和長川那邊私下的商路已經被堵了,倒是和川北那邊的關卡松了些。路難走了,稅還在加重,田賦口賦雜稅……還增加了勞役,往年秋天才開始的勞役,今年春天就開始抽人……” “這動靜……上頭莫不是要打仗了?” “我倒是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共濟盟在咱們這兒鬧了太久,多少年都除不去,今年刺史新任,朝廷給下了旨,說派了人來,幫咱們西川剿匪。務必要將盤踞在西川的巨獠給徹底滅了?!?/br> “呃……滅共濟盟……這事……算了我就笑笑不說話?!?/br> “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咱們還是談談那位私奔的新婚夫人吧,不知道是怎樣的傾國傾城,能讓兩位易家的杰出少年都神魂顛倒?” “砰?!?/br> 盤子落在桌子上的聲音沉重,嚇了聊天的客人們一跳,一抬頭,就看見這十字坡包子店的女老板之一,人稱孫二娘的那位。 說起來這位孫二娘,年紀不大,雖皮子微黑,但容貌俏麗,脾性也不錯,來往客商里好色的,難免心動,時常便也有人搭訕討好,便是扒門溜戶的也干過,但是奇怪的是,這么干的人,最后都不見了。 后來有人傳說,看見過孫二娘在河邊磨刀,仔細一看好像磨的是人骨頭。 說這話的人言之鑿鑿,聽的人半信不信,但從此色膽包天的人便少了。 孫二娘性子好,倒難得見她沉著個臉,別有風味,換成往日眾人少不得要欣賞一番,但此刻包子上來,哪里顧得上說話,筷子一cao,搶成狗。 埋頭干完一大盤包子,才舒一口長氣,第一萬次感嘆一聲:“包子做出這么味兒來,什么人參燕窩也不換!” “人參燕窩哪比得上咱們的rou窩窩?!币宦暲湫?,一把大茶壺飛來,打著旋兒穩穩地落在桌上,女子的聲音爽利,“新鮮豆漿來咯!” 又是一陣瘋搶,有人大喊:“顧大嫂,你家相公什么時候做五彩豆漿!哎呀,可想死我了!”說著想豆漿,眼睛卻瞟著顧大嫂嘻嘻笑。 顧大嫂身量高挑,一手一個比她頭還大的茶壺,看也不看輕輕巧巧拋出去,準準地落在每張桌上,聽見這句眼睛一豎,笑一聲:“現在就給你!”一腳踢出一只茶壺,半空中那壺一歪,嘩啦啦倒了那家伙滿頭。 驚呼聲里眾人蹦開,廚房里又探出一個腦袋來,是個清秀男子,慢吞吞地道:“明日新品,七彩豆漿?!闭f著掛出一個牌子,牌子上浪漫地畫著彩虹一樣的豆漿,斗大的字寫著:“嘩!今日新品,七彩豆漿!主要原料:渣男心、肝、脾、肺、胃、腸、腦漿?!?/br> 偷偷瞄一眼的眾人:“……” 底下還有一排小字?!霸险f明:人心隔肚皮,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