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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只是未雨綢繆?畢竟金麒軍地位重要,這種時期尋常人也混不進來。周沅芷從未來過長川,又天生的大家閨秀氣質,既有未經世事的清澈又天生聰慧縝密,還不會武功,能降低人的警惕性,又絕對忠誠不必擔心反水,確實是絕好的人選,但是真要用心找,也不是找不到合適人選,為什么一定是她? 林飛白和燕綏斗了多年,很了解他,如果燕綏不想讓周沅芷出面,周沅芷就不會有機會聽說前方的消息。 但他沒有再試圖問什么。 比如問: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不敢問,怕問了就是債。但不問本身也是債,林飛白轉開眼光,不敢看周大小姐平靜又微帶笑意的目光,只覺得背上的傷更加火辣辣的痛了。 他忍著,聽著外頭動靜,道:“你有辦法把這里的情形傳出去嗎?” 出乎他的意料,周沅芷搖了搖頭:“為了確保安全,殿下的人三天才來一次,我身邊的兩個侏儒扮成小丫鬟保護我,也是被軍中記了名了,我們其實被監視得很緊?!?/br> 周大小姐還用一種十分悲憫的口氣告訴他:“而你,因為你把那藥倒了,而那藥只有一份且只能提前用才有效果,所以你大概需要三天才能完全恢復?!?/br> “三天……”林飛白額頭上沁出汗,方才接應的人是邱同的人,只會回去通知邱同,就算邱同再派人去通知燕綏,一來一回時間也耽擱了,而他猜測,金麒軍不會再去上邱同的當,卻很可能立即直撲長川主城! “周小姐,你來這里,是因為殿下已經知道金麒軍有問題了嗎?他已經做好防范了嗎?” “不,我不能確定。因為當初殿下的意思,只是說有備無患。畢竟往敵軍中插探子是上位者的常見行為?!?/br> “那三天才來一次,若有緊急軍情,不就耽誤了嗎?他就沒有安排緊急情況下的傳訊方式嗎?” “有。這營地后有條小溪,我把消息裝入小瓶中順水而下,有人等在下游收信。但是最近范不取軍營守衛越發嚴密,看守越發緊,我可能走到一半就被攔下了?!?/br> “不,今晚金麒軍營地守衛一定是最少的,我們現在就去!”林飛白猛地抬頭,正好周沅芷低下頭,道:“你額頭上怎么這么多汗,我幫你……唔……” 她的唇,落在林飛白微汗的額上。 第兩百三十一章 你為何蓄意親我? 周沅芷眼睛張大,微微茫然。 林飛白眼睛上翻,接受不能。 額頭上微軟的觸感鮮明,他覺得自己的汗唰一下都縮回體內了。 那一處竟然開始灼熱,他像被扎了一下猛地向后一退,他還是趴著,猛仰之下,腰骨都因這大力發出嘎吱之聲。 然后他看見周沅芷的臉,慢慢紅了。 這大家閨秀,臉紅也和別人不一樣,那一線紅從眼下慢慢漾開,一片胭脂桃粉色,像孤鶩翅尖上牽著的一抹落霞,點染最嬌艷的西山茜草,遙遙掠過如秋水的明眸,在晶瑩如玉的額角婉轉地收束。 讓人想起蓮塘里風過亭亭俯首的荷。 可這朵一低頭不勝溫柔的荷,說出口的話卻像那亂擺蓮尖的風,把林飛白刮的鼻掀嘴歪。 “林侯,你為何蓄意親我?” 林飛白:“……” 他有點艱難地想,為什么這句話每個字都懂,組合在一起就讓人沒法明白呢? 為何周大小姐看起來規行矩步,時時刻刻都可以推出來作為大家閨秀cao守準則典范,干起事說起話兒來卻這么瘋呢? 他恍惚想起,好像第一次知道這位大小姐,就是因為她率全建州小姐追星追出海來著。 “我……”周沅芷泫然欲泣,“我還沒議親……” “我沒有,我不是,我只是……”林飛白的“拒絕三連”還沒說完,帳篷外忽然起了雜沓的腳步聲。 不是周沅芷的貼身護衛侏儒,侏儒的腳步聲很輕。 一個男子聲音在外道:“周大夫在嗎?方才營中出現刺客,正在逃逸,我等奉統領命,在營內搜查,請周大夫回避一下?!?/br> 周沅芷方才眼中盈盈欲滴的淚水瞬間就沒了,那把嬌滴滴的嗓子也沒了,十分冷靜地伸手一按,將聽見聲音肩頭一聳就想起身的林飛白按住,道:“別動,我來?!?/br> 隨即她伸手一扯,將一塊黑布蓋在林飛白身上,順手拿起桌上的兩塊黑色的石頭,用力一摩擦,帳篷里頓時多了一種腥臭難聞的氣息,那味道熏的人眼前發花,腦海中能頓時聯想到一萬種最可怕的毒藥。 周沅芷戴起一邊的斗篷,捏著鼻子一臉嫌棄地走到帳篷口,道:“好,各位軍爺,不過小女子這里正在試藥煉藥,略有一些不妥氣味,這氣味可能對身子也有些不好……”說著掀開帳篷。 簾子一掀,那氣味沖出,將毫無準備的眾人熏得齊齊往后一退。當先一個將官臉色難看地看著周沅芷,心想這位嬌滴滴的女大夫又開始玩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了,上次有人想要看她的臉闖入帳篷,生生被熏暈了現在還在吐呢。 林飛白趴在地上,原以為周沅芷不會拉開帳篷,畢竟就這么點大地方,拉開了一覽無余,一塊黑布哪里擋得了?想要掙扎躲藏,偏偏能動的只有一只手,心急如焚,后背傷口又開始火燒火燎的痛,只得咬牙忍著,一只手緊緊攥住自己的劍。 他聽見那幾人站在帳篷口,因為這毒氣一般的味道不肯進來了,就左右探頭看了看,隨即道:“咱們也是例行公事,姑娘是咱們統領的救命恩人呢,怎么會窩藏刺客?打擾了打擾了?!?/br> 腳步聲遠去,周沅芷放下簾子,長出一口氣,快步過來,掀開黑布,林飛白頭頂一亮,正對上她分外閃亮的眼睛。 想必也是被臭得不輕,她整張臉都微微皺著,卻并不難看,一朵花兒因風楚楚大概也就是這模樣。 林飛白心中詫異,那幾個人又不是睜眼瞎,怎么就看不見地上那起起伏伏一個人?但他轉動眼珠四面看看,才發覺這帳篷的地面是處理過的,他所在的半邊被挖得塌陷了下去,又堆滿了東西,很容易造成錯覺,別說夜間,就是白天從帳篷門口看進來,很可能也只是看見地面上掉了一塊黑布而已。 他心中暗贊周沅芷的聰慧,周沅芷走過來,將他扶起,道:“走吧?!?/br> 林飛白看著她,周沅芷道:“殿下派給我的護衛方才告訴我,營中走空了一大半,范不取和眾位將領大多不在,顯然已經悄悄出兵了。我們留在這里一來已經失去了作用,二來容易夜長夢多。范不取一定會留下一部分士兵來看守大營,也會不斷巡察搜索,一旦被發現,我們還是有危險?!?/br> 說罷她便去扶林飛白,林飛白單手撐地,硬生生把自己挪開半尺,有點艱難地道:“你那兩個護衛呢,讓他們來應該方便一些?!?/br> 周沅芷也不生氣,寶相莊嚴地笑笑,喚那兩個打扮成小丫鬟的護衛進來,那倆人身量極小,扮成孩童倒也靈巧逼真,但是用來背身高腿長的林飛白,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