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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欺負我!” 易人離驚得一跳,眼看她歇斯底里,怕驚動店家,又覺得她情緒過于激烈,怕于身體不利,想了想,一個手刀將她劈昏。 厲笑鬧得厲害,易人離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屋外正有聲音接近。 他劈昏了厲笑,把她抱上床,一轉眼看見她因為這一番掙扎衣裳狼藉,準備給她拉好,手剛放上她領口,門砰地一聲被踢開了。 易人離回頭,就看見門口,立了六個鐵塔一樣的漢子。 厲家的寵妹狂魔葫蘆娃們,不放心meimei,順著易人離留下的記號一路找過來,正好看見“厲笑哭鬧尖叫大罵易人離欺負她,易人離把人打昏正準備用強”這樣異常狗血的一幕。 這下還了得。 六個葫蘆娃一起上,將可憐的易人離揍了一頓。 在狂風暴雨的怒罵和拳腳中,易人離愣是沒撈到機會為自己解釋一句。 厲家的家風:遇見敵人,先下手為強,遇見沒把握一個人搞定的,大家伙一起上。 當年鼎國公以潑聞名,從來沒有道理和風度可講。只要能贏,抱住敵方大將地上打滾掏襠摳眼珠的事情也干過,并以此為傲,家風代代相傳。葫蘆娃自然完美繼承,且葫蘆娃人多,這么多年早就練成默契,靠這一手打遍天京無敵手,除了當年有眼不識泰山,在從海外剛剛回京只有十三歲的宜王手中吃過虧外,一般都是別人吃他們的虧。 等易人離被揍得鼻青臉腫,口齒不清,就更沒辦法解釋了。 而此時厲笑鬧騰完了,又昏睡了,葫蘆娃們心疼極了,把厲笑帶回營地,自然也把易人離綁了回去,一路上每次看見憔悴的厲笑一次,就忍不住踢易人離一腳。 易人離在市井混跡多年,自然不肯忍氣吞聲,何況他本是厲笑的恩人,免不了破口大罵,還沒開口,厲家老大就脫下自己的臭襪子,塞住了易人離的嘴。 易人離沒被揍死,差點被臭襪子給熏死,壯烈在去長川的路上。 偏巧和他一起出來的林飛白,和他也失散了,并且直接去尋找文臻燕綏,根本沒有再回大部隊。 易人離被綁回營地,自然引起轟動,厲家葫蘆娃們還不解開他的綁縛和臭襪子,雖然不會公開宣揚易人離的“劣跡”,卻和厲以書私下憤怒地控訴了易人離乘人之危,擄走厲笑,并試圖欺辱她的無恥行徑。 易人離本來都快絕望了,厲以書也是厲家子弟,肯定聽信他兄弟的,這下他易人離救人快要把命給救掉了。 女人啊,除了文臻,真他娘的都是坑人的玩意! 幸虧厲以書能在眾兄弟中脫穎而出,好歹性子沉穩一些。表示一路同行,易人離不像是這種人,其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阻止了葫蘆娃們兄弟們要將易人離吊出去示眾的行為,但出于穩妥起見,也沒放開他的束縛,將他單獨關押在一輛馬車里,等待厲笑醒了問清楚再說。 厲笑這一病沉重,兩天后才清醒些,醒來就遇上哥哥們圍床殷殷關切,還表示讓她不用傷心,他們已經把那個混賬小子易人離揍了一頓關起來,等她病好了,每天三頓地揍。 厲笑嚇了一跳。驚得當場就跳下了床。 后來,后來事情就翻轉了。 情況從七個葫蘆娃圍追堵截要揍易人離,變成七個葫蘆娃圍追堵截要給易人離賠罪。 易人離吃了大虧,又不能真的把這頓揍還回去,看見那六個搓著手的大高個兒就煩,干脆躲著走。 畢竟誰每天早上睡得正香被六個鐵塔一樣的壯漢叫醒,然后被塞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早餐,晚上夜深人靜了還有一群人圍著你索要一個原諒,出去散步有人跟著,打獵有人跟著,上茅廁也有人跟著……這種道歉法,他覺得還不如被揍一頓呢。 好在這樣鬧騰兩天后,那群傻大個兒們不再來了,聽說是厲笑阻止了。易人離剛松了口氣,結果厲笑找到他親自道歉。 姑娘眼圈紅紅的,站在他面前垂著頭,易人離看她又瘦了一圈的小身板兒,想起那晚洞房里她也是這般垂著頭,一搖頭灑落一地淚珠,卻還是站得筆直。 他自然不能再硬著心腸,再說厲笑何錯之有?尋常女子,遭受這般打擊便是自盡也是有的,她卻除了那晚刺激過大后生病發作一次之外,便恢復了常態,在營地里到處幫忙,外人絲毫也看不出受挫折的痕跡。 易人離雖然目前對女人,尤其對有大量兄弟的女人敬謝不敏,但他向來佩服外柔內剛的女人,自然也就裝一回大方,說一句罷了。 厲笑卻一向是個恩怨明白的人。終究還是過意不去,便時不時給易人離送個藥,煲個湯什么的,她是武將之女,于男女大防并不在意,易人離也是多年混混,想不到那許多,一來二去的,便時常有人側目而視。 再然后,七個葫蘆娃又來了。 這回不是揍人,也不是道歉,是用一種和他們本人風格完全不符的態度,旁敲側擊,言辭閃爍,扭扭捏捏……地問易人離可有婚配,心中可有心儀女子等等。 易人離一開始還懵著,心想這難道是傻大個們道歉的另一種方式,后來便隱約明白了什么,這下可就慌了,一慌之下,干脆學林飛白,也脫離了大部隊,去提前追趕文臻燕綏了。 今日便到了長川主城城門前,一眼看見闊別已久的高城,易人離心中便是一跳。城墻比當年高多了,也加闊了,護城河更寬更深,守衛的兵丁鎧甲森然,一切都似乎有了變化,只有城頭飄揚著的還是金背黑腹麒麟,上頭的大字還是那個易。 他對那大旗看了一眼,排在了隊伍最后,他是長川人,知道進主城需要長川本地的路引,在路上就向當地市儈掮客買了全套的路引和文書,并不擔心什么。 誰知道等輪到他的時候,守城士兵翻翻文書,忽然皺起眉,道:“不是長川人?那門券呢?牙牌呢?” 這兩樣東西易人離都沒聽過,以前是沒有了,頓時明白要么是自己被騙了,要么就是長川因為朝廷使團的到來臨時改的制度,嚴控入城人員。 現在怎么辦? 硬闖肯定是不行的,城上城下的士兵粗粗估算也有三千,就此退回也不行,一定會被發現端倪追出去,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他這么一怔,守城人立即警覺地看過來,看一眼他的神情,頓時轉頭就要招呼一邊的巡邏士兵。 忽然一只手自易人離背后伸了出來,手很小,雪白的掌心上放著一只沉香木牙牌,牌子上一只麒麟凜然生威。 守城士兵臉色一變,立即轉為諂媚之色,笑道:“原來是大院的人,那自然不需要門券,幾位是?” 一個高瘦男子從易人離身后走了出來,笑道:“怎么,連我也不認識了?!?/br> 守城兵怔了一下,急忙道:“原來是陽護衛。陽護衛這是辦完事回來了?丘少爺呢?” 陽南岳笑笑:“辦完了,這兩位便是從韓府選出來的廚子。至于丘少爺嘛……他瞧見一些有趣的事兒,多留幾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