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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嗎?” “……你在笑?!?/br> 文臻臉緊緊貼在他背上,漾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手指輕輕在他背上畫字。 燕綏的步子忽然停了下來。 那細細指尖,隔著衣服,隔著肌rou血骨,卻似乎忽然就一筆筆,畫在心上。 所經之處,肌膚灼燙,血rou沸騰,連骨頭都似在輕輕歌唱。 他從來不知道,短短幾字,也能將一生的歡悅在這一霎聚集,燃燒,化為世間最灼熱的火,細細舔舐每個骨縫每寸肌膚,再嗤一聲繞著心臟歡舞。 舞出的每個形狀,都是愛的模樣。 他護住文臻的手緊了緊,步子更加快了,恨不得一步回去悅來客棧,此時一切都正好,錯過這良辰哪還有美景。 客棧倒是很快到了,結果在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是那個在那位夫人面前伺候的嬤嬤,等在門口,神情平靜地道:“我家夫人想見見兩位客人?!?/br> 文臻仰起臉,正想著燕綏這時候肯定不樂意,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結果聽見他道:“哦,我問問我媳婦有沒有精神見?!?/br> 那嬤嬤表情有點繃不住。 文臻急忙探頭甜笑,“夫人召喚,豈敢不從,本就該我們去拜謝夫人的?!?/br> 嬤嬤道:“不敢,是我們岑少爺無意中誤傷兩位,自該好好照應。既如此,這便請吧?!?/br> 兩人跟著那嬤嬤向內走,文臻便問夫人名諱,該如何稱呼。 那嬤嬤道:“我家夫人姓段?!?/br> 說話間到了段夫人的院子,有丫鬟迎上來打簾子讓兩人進去,文臻讓燕綏把自己放下來,扶著他的手臂進門,眼角余光看見這些丫鬟們神情自若,言笑不拘,但并沒有人多看燕綏,便是多看兩眼,眼神中也沒什么曖昧意味,心中倒覺得難得。 看來這位段夫人不是那種嚴厲苛刻的人,待下很是松寬,丫鬟們才能行動舉止間神態自如。但是從她屋里依舊規矩有序來看,這位夫人也很得眾人愛戴,雖然松寬,卻并無人敢造次,可見御下有方。且選人眼光很好,身邊大丫鬟都十分端莊。 文臻見過世上最尊貴的女人,經過了神秘古怪的太后,虛偽作妖的皇后,跋扈桀驁的德妃,對這種真正具有大家風范的夫人,十分有好感。 這好感在見到段夫人本人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其時午后日光漸退,只一線微黃照著那榻上婦人,她微微垂眼,手中一卷紙邊已經有點發脆的古籍,淺橙色光線下側臉線條柔和,連眼角的魚尾紋都顯得脈脈。 她身邊,那個岑少爺正在吃堅果,嘴一鼓一鼓,像只松鼠,偶爾吃得急了,落下些碎屑來,段夫人便抽出帕子,示意他自己把桌子擦干凈,順手點點他嘴角,讓他別忘了嘴也擦擦。 兩人并不說話,互動也少,氣氛卻靜謐從容,和這午后微薰的風一般安然。 文臻站在門檻上瞧著,忽然想起聞老太太,心里有些羨慕也有些牽掛,想著老太太在妖妃宮里,也不知道過得怎樣。 想來應該無妨,老太太在她心目中老牛逼了,妖妃又怎樣?老太太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她停了一停,燕綏卻是直接進門去,段氏夫人抬起頭來,看見兩人,目光微微一閃,隨即笑道:“兩位請坐?!?/br> 那岑少爺看見文臻,眼珠轉了轉正要說話,忽然看見旁邊燕綏夾著的那個娃娃,仔細看了一眼,猛地跳起來,道:“你抱的那是什么?拿來我瞧瞧?!?/br> 他雖語氣并不算尊敬,卻也沒有頤指氣使的味道,只是單純覺得好玩,文臻接過那娃娃,笑瞇瞇地道:“小少爺覺不覺得這娃娃像一個人?” 岑少爺嚷:“像我啊像我??!” “所以便送給小少爺了喲?!?/br> 岑少爺歡呼一聲,跳下來接過娃娃,段夫人一直笑看著,此刻咳嗽一聲,岑少爺忙從口袋里掏錢,道:“多少錢我給你?!?/br> 文臻推回他的錢袋,“我們套圈得來的,并不值什么。算是謝小少爺送我兔子的回禮罷?!?/br> 段夫人便笑了笑,道:“好了,云岑,既得了禮物,便回去吧?!?/br> 岑少爺便高高興興道了謝,抱了娃娃走了,出門去就聽見他興高采烈和門外的丫鬟道:“jiejie你看這娃娃是不是很像我?真是緣分??!我要拿去給十七姐看去……” 屋內,段夫人放下書,靜靜看了兩人一會,道:“大牛?桃花?” 文臻一聽就笑了,笑容里幾分黯然。燕綏勾了勾嘴角。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不是大牛,也不是桃花?!蔽恼樾?。 她和燕綏,尤其是燕綏,一身的容貌氣度在那,裝世家公子都顯得降格,裝獵戶簡直是等著被拆穿。 段夫人也笑了,并沒有生氣,只溫和地道:“請兩位來,是想問問兩位,是打算和我這隊伍一起走呢,還是有別的想法?” “夫人此去哪里?” “長川主城?!?/br> “好巧,我們也想去那里,夫人可否攜我們一程?” 段夫人靜靜地注視他們,“爾等前去長川,所為何事?” 燕綏一笑,“討生活而已?!?/br> “既想一路同行,自然不能再遮遮掩掩,兩位還不打算報上名諱嗎?” 文臻望著這位溫和卻精明的夫人,還在思索能不能冒險,就聽燕綏特坦然地道:“易銘,厲笑?!?/br> 文臻:“……” 還是殿下sao。 真就這么冒充了。 她看燕綏改裝的兩人形象,就猜到他想扮易銘厲笑,只是這也太冒險了些。 但是回頭一想,只有這樣冒充才最穩妥。因為西川長川兩家雖是一個易,卻是最水火不容,為了避免被暗殺,兩邊家族中人從不接近對方邊界,絕無可能見過。 而易銘,是她至今見過所有人當中,唯一一個和燕綏相貌可以相提并論的人物,且也擅長機關,這下容貌到技能,都可套上。 易銘最近也被坑得分身乏術,已經不大可能參與長川的渾水了。 至于她自己,和厲笑長相也有幾分風格相近,年齡也相仿。 在對方認定自己兩人不凡的情形下,除了這一對,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一對男女可以冒充了。 只是,這位段夫人明顯和長川易家關系匪淺,這么認了死對頭的身份,固然更令對方可信,但也太不安全了吧? 文臻心中不安,卻沒說話,她信燕綏,哪怕燕綏錯了,大不了兩人再逃亡便是。 果然段夫人怔了怔,隨即道:“兩位不是正要成親么?” 燕綏道:“那不過是瞞天過海之計。我們已經秘密成親?!?/br> “那么易公子應該已經接任家主和刺史了。千金之體,親自冒險入長川,易公子所圖想必不小?!倍畏蛉藫u搖頭,“實不相瞞,我和長川易家關系匪淺,不方便帶公子前去長川主城??丛诠铀桶⑨Y物份上,我也不為難公子,也不會泄露公子行蹤,還請公子及夫人自便吧?!?/br> 燕綏坐著沒動,斜靠在小幾上,瞇了瞇眼。 他那一瞬間瀟灑艷麗的姿態,還真有幾分像易銘。 “夫人。我此去長川,并無惡意。不過想著兩易原本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