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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娃娃大眼薄唇,眉毛彎彎,長的竟然有點像那個岑少爺。文臻見了來了興趣,指著那娃娃道:“套那個套那個,回頭送給岑少爺!” 燕綏已經拿了圈子準備套了,聽見這句反倒停住手,“我套給你,你送給他?” “這不是拿了別人的東西嘛,來而不往非禮也?!蔽恼楣账蜃?,“哎,別吃醋嘛,那么一個毛孩子值得你吃醋嘛?小甜甜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看看這整個東堂,有人能和你比嗎????有!人!嗎!” 殿下在這樣極度惡心的吹捧中獲得了信心和滿足,點點頭,不計前嫌地準備套圈,結果攤主不樂意了。 “哎哎瞧你這樣,像個練家子啊,練家子可不能來玩這個,這不是欺負我們小本生意嗎?” 燕綏看他一眼,順手從他攤位上抽了一條干凈手帕,往眼睛上一蒙。 攤主還沒來得及表示滿意,燕綏手中的圈子已經輕飄飄飛出去,唰地一下就套中了那個被攤主放在最遠處的娃娃。 “哎哎不對啊,你這是方才看好了方位,不行不行,我得換個位置,換個位置你能套上我就給你!” 燕綏圈子敲在掌心,“行?!?/br> 攤主急忙把那個大娃娃抱到了一個角落,還悄悄地越出了劃線最遠范圍,又在那娃娃前面放了一個瓶子。 不知何時這四周聚集了很多人,其中大多數是女子,都在一眼一眼偷瞄燕綏。 一手托著背上女子,一手掂著圈子,穿著sao粉色,長身玉立的燕綏,實在是太招眼了。 攤主剛覺得萬無一失地放好,燕綏的圈子又到了,準準地越過整個攤子,眼看要套上那個大娃娃,攤主一急,這可是他的鎮店之寶,就靠這個請人專門繡的套娃吸引眾人,可不能被輕易套了去,急忙又悄悄去挪,不防那飛出去的圈子忽然邦地一下敲在他腦袋上,他哎喲一聲,手中娃娃落地,圈子也正好準準地套在娃娃上。 這一下看著實在像是巧合,像是原本套不上是他弄巧成拙,四周爆發一陣喝彩和訕笑,那攤主紅了臉,只得將娃娃抱過來。 文臻眼看人越來越多,卻不想太過顯眼,雖然燕綏手法巧妙,看不出多少出彩處就贏了,但難保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而且四周女子看燕綏的眼神實在太熾烈了,因此接了娃娃抱在懷里,就要走。 卻聽見身后有人走過,一邊走一邊道:“也沒幾分功夫,還要在這招搖炫耀,招蜂引蝶?!?/br> 赫然是個女子聲音。 文臻詫異地看過去。向來燕綏所到之處,男人聞風遠避,女子聞風而來,女人對他的寬容度就好比追星的粉,高得可以觸及月球,真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女子會DISS燕綏。 文臻只看見一個背影,是個戴著斗笠的頗為高挑的女子,雖然穿著裙子,卻是一襲黑裙,還是少女裝扮,這打扮可真叫奇怪,東堂未嫁的少女不能穿黑,只有寡婦才穿。因此眾人也難免側目,但她行走間姿態自然,脊背筆直,像是根本不將他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那女子和她擦身而過,看一眼燕綏,又和身邊一個稍矮的女子道:“這世上居然還有男子會穿這么做作的顏色!” 文臻簡直要笑出來。 她聽出來了,這還真不是人家故意想要吸引燕綏的注意,那語氣滿滿嫌棄,是真的覺得做作。 很想看看殿下此刻臉色,卻看不見。 娃娃很大,她有點吃力地抱著,燕綏卻忽然接過來,往腋下一夾。 “哎哎那樣夾著會拖地上弄臟的!” “怎么,像別的男人的娃娃你還打算抱在懷里呢?”燕綏轉頭看她,“你這樣讓我忽然有了個新想法?!?/br> 文臻眨眨眼睛,敢情這位就因為這個不給她碰娃娃的?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吃醋精神? “啥想法?” “讓人在你所有內衣上繡上我的肖像?!毖嘟棿浇菑澋幕《群軇尤?,“讓你每時每刻都在擁抱我?!?/br> 文臻:“……” 狗男人你撞的真是腦袋嗎? 你不是把腎上腺激素都給撞到每個細胞里了去吧? …… 燕綏從套圈攤子上走開,后頭雖然跟著人,他不過三轉兩轉,便已經甩掉了那些迷妹,轉過一個彎,正看到射箭攤子前圍了不少人,隨即便有喝彩聲傳來。 這集市上的射箭,倒也別致,是用絲線吊了銅錢,絲線半空中悠悠蕩蕩,著實難射。 此刻文臻燕綏經過,人群正好露出一條縫隙來,文臻隨意看了一眼,正看見一個黑影拉弓射箭,嗡一聲聲響破空,文臻不禁眉毛一揚。 她雖然不懂箭術,身邊卻有幾乎箭術獨步天下的大家林飛白,見多了,聽那箭出的風聲便可以揣摩出膂力如何。方才這一箭,尖銳凌厲,幾乎有了嘯聲,十分了得。 果然當一聲輕響,眾人歡呼,“中了!” 攤主便要上前給彩頭,那射箭人卻將弓一橫,拒了,隨手拈起那枚落地的銅錢,在手中拋了拋,轉身便走。 這一轉身,文臻便看清了她的臉。 黑裙,高挑,是方才那個DISS燕綏的少女。 她為了射箭,已經取下了斗笠,此刻正面相對,出乎文臻意料。 原以為這么難得一個有個性看不上燕綏的女子,要么極美要么極丑,而且想必長相很有攻擊性。不想這女子和這兩種都不搭邊,她發色稍淺,呈現一種淡灰色,原本不大好看的顏色,好在她長發光澤明亮,泛著淡淡的銀光,倒使她那一頭異色長發顯得神秘美麗。 她眉毛也是淡色的,斜斜一掃,唇很小,唇瓣微薄,臉色極其蒼白,總體顏色都淺淡,容貌十分清麗文弱,和她那性格,那出手,都落差很大。 想象中的濃墨重彩艷麗容貌,卻原來是個嬌怯怯林meimei長相。 她冷漠地看了文臻一眼,忽然道:“你腿壞了?” 文臻道:“沒,我只是……” “既然腿沒壞,就不要賴在男人身上。一輩子靠人背,總有背膩你的一天?!迸拥?,“如果不是什么生來的毛病,你可以去悅來客棧找我,我那里有大夫,可以給你瞧瞧?!?/br> 文臻怔了怔,先捂住想要說話的燕綏的嘴,然后才對她笑,笑得眉眼彎彎,“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想早點下來自己走,多謝你啊?!?/br> 她這么回答,女子才正眼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她從一開始看了燕綏一眼,之后一眼也沒瞧過去,這走得也毫不留戀。 文臻瞅著她背影,覺得很有意思,伏在燕綏身上笑。 她原以為又是一出變了花樣的狗血戲,卻沒想真遇到個特立獨行的。 燕綏咬了咬她掌心,她才想起來自己還捂著燕綏的手,急忙放下手,笑道:“這姑娘讓我想起一個人,說話方式,真像啊……” “誰?” 文臻不答,只笑,笑著笑著,眼底泛起一點晶瑩。 像……太史啊。 …… 這個發現讓文臻心情既愉悅又復雜,覺得像太史,有心想結交,卻又覺得也不是太像太史,太史不會主動DISS誰,也不愛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