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4
整地夾回到自己碗里。 厲笑眼底忽然便有了淚。 她心里一千一萬次咆哮,她是女的!是女的!她騙了你們,也騙了我!我要揭穿她!我要讓她去死!去死!去死!賠我這十年的夢和追逐! 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一聲笑。 她笑著,越笑聲音越大,抱住易銘有些僵硬的肩頭,一臉不可思議地偏頭對黑暗中影影綽綽的人群道:“喂,方才哪位在說話?是昨晚睡多了夢還沒醒呢?我夫君是女人?我夫君是女人我怎么不知道?你們呢,想爭易家的大權呢也不打緊,用什么理由都行,用這個……”她嗤地一聲搖搖頭,摟緊了易銘的脖子,“別跟他們廢話了,銘哥哥,多謝你來救我,我們……我們進洞房吧……”說著不勝嬌羞地將臉埋在易銘肩上,卻趁著天黑看不見,狠狠一口咬在易銘肩膀上。 易銘痛得渾身一抽,肩膀肌rou一繃,隨即便放松了,任她咬著,一邊偏頭也對那邊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陪諸位了。至于你那荒唐問題……”她眨了眨眼,“等明年生個小小易,你們能閉嘴不?” 那群人對上她的笑意,不禁退后一步。 就在剛才,易銘的五哥易鏗指控易銘女扮男裝,有相當一批人對此表現出興趣,在喜堂向易銘發難,卻被易銘二話不說,當即誅殺了反對最烈的人,并將易鏗擒下關了起來,且殺了易鏗身邊所有伺候的人。 在短短半個時辰內,這偌大府邸的主院內,鮮血流得漫過腳背。 易銘平日里瀟灑自在,脾氣極好,也不見他多積蓄勢力,眾人心中多半都有些輕慢,卻沒想到,不知何時,易家已經有這許多人效忠易銘。 很多人心中依舊不服,也有很多人疑惑,但總歸小命更重要——他們當中相當一部分原本是有準備的,要在易銘成親正式接位的時候發難,奪下易家大權。另一部分雖然沒參與,但打算看風向,也不介意在風向轉走之后,踩易銘一腳。 結果易銘忽然離開大本營,將婚禮定在了偏僻的堯城,還是臨時通知,還不允許帶護衛。所有人都倉促間被趕離主城,一路跋涉向堯城,被易家家主主控的鐵軍前后包圍,像一群被押解的犯人。 這種情況下,說什么,做什么,都顯得被動。讓易鏗這個傻子試探一下,進可攻退可守。 所以一旦發覺易銘決心準備和手段足夠,便趕緊退后一步,推到易鏗身上,說句傻子玩笑,先保全自身。 何況新娘子是最親近易銘的人,不可能發現不了易銘的真實身份,她的一腔癡戀至今不變,大家都看在眼里。 原來堅定的看法,此刻也有些動搖了。 影影綽綽的黑影,漸漸隱入了黑暗中。 易銘一笑,轉身抱著厲笑離開。 “就怕啊……你們等不到那個時候嘍?!?/br> …… 易銘抱著厲笑,一腳踢開了新房的門。 無論發生了什么,洞房花燭夜一定要渡過,不然就算嘉禮未成,那些蠢蠢欲動的家伙就又有機會提出異議。 父親為她殫精竭慮這許多年,她不能廢在最后一刻。 新房里居然還有婆子在撒喜果,看見易銘殺氣騰騰地進來,居然也能扯出一臉笑容說幾句例行的吉祥話兒才出去。案臺上放著金秤桿,擺著交杯酒,諸事齊全。 厲笑看見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啼笑皆非,隨即又覺得心酸。 她期待了十年的婚禮,真到了這一日,卻什么都沒有了。 易銘就像沒看見那交杯酒一樣,徑直抱著她到床邊,把她往床上一扔。 這一下實在很霸道很兇悍,厲笑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易銘也不理會,跟著便上了床,手一揮帳子便落了下來,看上去很急迫,很像一個在成親的重要日子里被人壞了興致急于發泄的憤怒的丈夫。 厲笑本就心神不定,被她這番動作驚著,明知道她是女的,也忍不住驚恐地瞪著她,不住往床里縮,不小心屁股咯到一顆紅棗,還以為是什么怪物,又是一聲驚叫。 易銘啼笑皆非地跪在床上,低聲道:“對不住,這洞房必須要洞一下,所有人都在盯著?!?/br> 她反手從袖子里拔出一把刀,又從被子底下抽出驗貞的元帕,問她:“用你的血,還是我的血?” 厲笑的臉慢慢紅了,隨即又轉為慘白。 她知道現在大家對易銘身份存疑,免不了要注意洞房這里,但被所有人盯著這樣私密的事情實在是太難堪了,更關鍵的是,這洞房一過,她也就再嫁不出去了。 雖然她也不想再嫁了,但是這性質是不同的。 她到了此刻依舊在為易銘考慮,可她就是這么回報她的嗎? 易銘垂下眼,似是不敢接她的目光,直到此刻,她臉上才終于露出一絲愧疚之色,道:“笑笑,我總是在對不起你……但是,已經走到這里,我不能停了?!?/br> 厲笑冷冷看她一眼,一把奪過刀,“那便我的罷!” 反手一刀便向易銘心口搠過去。 易銘垂著頭,像是沒看見,卻在刀快要觸及胸口時猛地一個翻身,同時抓住厲笑的手腕,反手一拎一甩,砰一聲,厲笑被摜進被褥里。 床在猛烈震動。 屋外有人對視了一眼。 厲笑的尖叫隨即傳來,屋外的人,又對視一眼。 有的人歡喜,有的人神情悻悻。 忽然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眾人愕然去看。 …… 厲笑被摜在被褥上,易銘那一下不輕,厲笑摔得頭暈腦脹,一聲尖叫,哭道:“你放開我!你放我出去!易銘!你要還有半點良心,今晚你就放過我!” 易銘不說話,長長的發垂下來,遮住眼神。 忽然頭頂一聲巨響,嘩啦啦煙塵和瓦片四濺,有人咚地一聲落在紫檀木的床頂上,生生將床頂砸破一個洞,又蹭一下落在床上,正落在厲笑和易銘之間。 易銘反應極快,一刀無聲無息刺出,她半仰著頭,星月之輝從頭頂大洞泄下來,被灰塵氤氳如霧,她的眼神卻在霧中永遠清明,亮而冷。 那人動作卻極輕捷,一個翻身已經抱住厲笑向外一滾,同時手中長鞭一甩,啪地一聲打掉了易銘手中的刀。 他落地,松開厲笑,頭一抬,厲笑啊地一聲。 竟然是易人離。 隨即她便反應過來,忽然向前一撲,一把抱住了易人離,低聲道:“帶我走!求你!” 易人離怔了一怔,低頭看厲笑,正見那少女眸子里淚水盈盈將落不落,神情卻堅決,連唇線抿起都是一個剛硬的“一”。 他有些恍惚。 追著成親隊伍一路來堯城,他和林飛白輕功好先摸到了洞房所在,易家剛剛生亂,人們心思浮動,因此守衛也就難免有了松懈,他們兩人趴在屋頂上,原本是想等人散了再找機會的,結果聽見了底下異常的動靜。 厲笑臨走留書給兄長們,并沒有提起易銘的性別問題,但也隱晦了表達了事情有變,這親事不能成的意思。因此易人離也知道兩人之間可能出了什么問題,聽著底下的哭叫,也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