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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風不動的平靜,淡淡道:“勞娘娘費心。不過文臻不過一普通外臣,區區婚姻之事,如何能勞動娘娘?還是罷了吧?!?/br> “老太太。本宮呢,向來不喜歡那些虛情假意的繞彎兒。本宮為什么要給文臻看人,你不會不知道,你既知道,就不必裝傻了。這冊子里頭的人,也都對得起你家文臻的身份。我給她精中選精,瞧中了邱同之子。邱同是林擎左膀右臂,其子才貌品性,便是林擎也曾贊過。怎么樣?” “不怎么樣?!甭劺咸破鹧燮?,淡淡地“看”了德妃一眼,“文臻的婚事。請恕民婦不能擅自做主?!?/br> “哦?難道還要她自己選婿嗎?自己挑中誰便是誰?聞家的家風,還真是有意思啊?!?/br> “娘娘說笑了。只是我家文臻和尋常女子不同,她為殿上之臣,遠赴長川為國盡忠,可堪為女子楷模。如果瞞著她擅自為她定下親事,一來辜負她這一路艱難,二來也失了陛下愛臣之意。想來這并不是陛下的意思?!?/br> “如果我說,陛下是沒說要為文臻選婿,卻要本宮為燕綏cao持王妃人選呢?老太太,人不可太聰明,也不可不聰明。所謂聞弦歌而知雅意,是不是?” 一霎沉默。 ------題外話------ 零點過后先更七章吧,據說規矩是呼啦啦一起更完,但是我覺得我的書適合慢一點看,給大家個消化的時間。 看在我拼了老命爆更的份上,票票來一波!明天早上八點,繼續爆更! 第一百七十一章 拒婚(第八更) 德妃并無占了上風的得意,只將那冊子輕輕敲著桌邊,有些出神。 聞老太太忽然又笑了笑。 “方才娘娘說到家風。民婦忽然想起多年以前,德妃娘娘和神將閣下,也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兩情相合,生死相托,至今傳為佳話?!?/br> 德妃敲冊子的手一顫,冊子落地。 菊牙猛地瞪大眼睛,盯著聞老太太八風不動的臉,眼神駭然。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當著娘娘的面這么說! 聞老太太很敢。 因為她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民婦提起此事,并無譏諷娘娘當年沒有家教的意思。只是感嘆當年那個敢愛敢恨,特立獨行,不拘禮法,不畏皇權的女子,如今看來,只能活在傳說中了?!彼斩吹哪抗?,劍一般地射在了對面德妃的臉上,“所以今日,民婦瞧見的,只是一位浸yin深宮,歷遍人心,因此變得陰柔深沉,和其余那些深宮妃子們并無兩樣的……寵妃?!?/br> 她最后兩個字很輕,卻震得德妃一顫。 一顫之后,德妃臉上淺淺浮現了一絲無奈之色。 然而她的語氣卻是肅殺的,“聞老太太,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民婦在頂撞并譏諷娘娘?!甭劺咸娌桓纳氐?,“并等著娘娘的雷霆之怒?!?/br> “你是仗著文臻在為國奔走,陛下不會令功臣寒心,所以本宮不能也不敢動你,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的嗎?” “并不是。民婦只是,仗著面前的是秦側側。當年那個傳說中的秦側側,無論出于任何理由,都不會因此便殺了民婦?!?/br> “何人能經歷半生,歸來依舊是當年?” “娘娘若不能,那也不過是娘娘的憾恨。民婦不過賠上一條命而已?!?/br> 話到了這兒,似乎也就接不下去了。 聞老太太卻仿佛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接的下,平靜地微微俯身,道:“娘娘。既然您明白,那民婦也就透徹。民婦今日抗命,并不因為希望文臻嫁給殿下。相反,民婦一直希望文臻遠離皇家?!?/br> 她不無憐憫地“看”了德妃一眼。 “但不管民婦怎么想,怎么希望文臻嫁個普通人,她的終身,都不應該在此刻由娘娘和民婦決定。對朝廷,她是忠心有為的臣子,至今還在長川冰天雪地里歷險;對聞家,她是盡心盡力的子孫,自幼未得聞家撫養,卻予我等百倍回報。聞家,不能這樣辜負她?!?/br> 她坐直身體,又深深俯伏,一個大禮,對德妃緩緩拜下。 “娘娘。也許你確實不愿文臻為媳,也許你有難言之隱,但請娘娘想一想當年的秦側側,想想曾經的熱血許過的誓言說過的話……這世間最艱難的并不是一死,而是背叛自己?!?/br> “恭送娘娘?!?/br> 德妃緩緩站起身來。 兩個冊子踏在她腳下,長長的裙裾拖曳而過,她步子似乎有些不穩,卻拒絕了菊牙的攙扶。 她一言不發,走到門口,卻忽然停下,半晌,幽幽說了一句。 “老太太,你很厲害??墒钦f不定有一天,你會后悔?!?/br> 她再不停留,離開清心居。 走出長廊的那一刻,她微微仰起頭。 面上一涼。 只不過一場對談的時辰,天光便已徹底暗沉,有細碎的雪花,從黑灰色的天空漩渦里盤旋而下。 下雪了。 她仰著頭,面對那一團灰白里雪花飄散如星花遍灑,恍惚里那是多年前那場大火散盡后的灰屑火星,漫天漫地飛舞,有人從那一團白色煙火中走出,鐵甲血染,眉目掛霜,然而依舊在對她笑,道:“側側,我回來娶你了?!?/br> 而她那時候在做什么呢? 那一懷的軟香啊,卻讓人心頭冰冷,她從沒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和自己懷里的一切,永遠不要存在過。 天風卷著碎雪從發間穿過。 她攏起衣袖,愴然一聲長嘆。 “今年的雪,來得真早啊……” …… 天光如此明亮。亮到刺眼。 這是文臻睜開眼的第一個感受。 她腦子中昏沉沉的,下意識伸手去擋眼,這么一伸手,才發覺自己還躺在地上。 但狀態卻好了許多,那種灼熱guntang疼痛都消減了許多。 文臻看看自己的傷口,果然傷口的紅腫已經消了。 文臻絕不相信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能自行抵抗殺滅病毒,那是什么原因令她醒轉的? 她一轉頭,忽然覺得不對勁,伸手一摸耳垂。 左邊耳垂上的耳環,碎了。 這耳環,是那個擄她的男子,給她戴上的,當時她感覺那好像是一個流動著液體的水晶小管子,后來她一直在奔波逃命,也無暇去管這個耳環。 昨晚她卷起袖子準備去用涼水冰一冰灼熱的傷口時暈倒,頭撞在桌子角,將那耳環撞碎,液體滴落,正落在她的手臂上。 她因此得救。 文臻怔怔地摸著耳垂上已經碎了的水晶管子,半晌,才將那只耳環取了下來。 擄人的人,解除了她所有的武裝,卻給她留了治病救命的靈藥? 有些事,簡直不敢深想。 她怔了半晌,吸一口氣起身,去看燕綏。 還是失望,但也并不沮喪。 她有勇氣等待,只要她死不掉,燕綏也別想死。 門簾響動,大牛探進頭來,道:“今日我要去鎮上集市賣山貨,姑娘你可需要什么東西?” 文臻急忙道:“要的?!币贿呄麓矊⒛切苷迫〕鰜磉f過去。 大牛受到驚嚇,急忙道:“這個不行,這個我不能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