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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順著二進殿旁邊的小道繞行至三進殿,單薄枯瘦的背影漸漸沒入黑暗,心底升起一股詭異的感覺。 燕綏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才道:“時辰差不多了?!?/br> 文臻這才想起那個用沙漏倒計時生命的假神,心想再不拎出來可就活埋了。 回到殿中,一進門,卻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像什么東西被烤熟了…… 然后她便看見那個銅香爐底下微微躥起的火焰。 燕綏一步上去,踢開銅香爐,文臻一探頭,立即又縮回去。 她不想把隔夜飯吐出來。 里頭起火了。 至于那個假神,早就外焦里嫩。 明明之前看過,到處都是鐵制的,頭頂還在落沙,根本不具備起火的條件,但那里頭還在冒著幽幽的火焰,不過那火焰并不足以將人燒死,而是在那人的胸口位置緩緩燃燒,一抹青藍色的火頭,在黑暗中無聲躍動。 燕綏卷出一捧沙子,隔著距離文臻也能感覺到那沙子guntangguntang,可以想見現在整個鐵壁溫度都極高,這不是那點火焰能造成的,是有人在別處升溫,將這里變成一個大烤箱,將這人烤死。 滅口滅得真快。 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為什么溫度能這么快上升到這程度,而這人經受這樣的痛苦能一言不發。 現在這個地洞已經不能進去,想要問話也沒了線索,燕綏卻并不意外,四面查看了一下,掀開了那洞旁邊的地磚,從供臺上找了一個黃金盤,捏成金管形狀,又抽了帳幔的絲線,揉搓成長長的一條,足有近丈,其間他還跨了幾步查看了一下距離,然后將長棉線在長明燈前浸滿了油,將掀開的地磚之下掘出一條管道,埋上棉線,一直埋到慈仁宮和香宮之間那條夾道,機關不能打開了,但底下還有縫隙,燕綏將金管慢慢送入,后面的動作文臻也就沒繼續看了,燕綏出手,慈仁宮肯定沒好日子過。 做完這些,整座香宮的宮女們也都吹燈睡覺了,偌大一座宮殿,便忽然陷入了幽幽沉寂之中。 ------題外話------ 燕綏:你就是個天外妖物! 文臻:你才妖物!你全家都妖物! 燕綏:正好,妖物配妖物,生個小妖怪,拳打唐羨之,火燒林飛白。還有誰敢上,叫他回不來。 …… 第一百三十章 殿下太會撩 然后文臻便聽見咕咕一聲響。 一開始她以為是燕綏的,然后才發覺是自己的。 折騰了這許久,沒吃晚飯,餓了。 文臻也沒當回事,便去尋找香宮的廚房,結果很囧地發現,沒有廚房。 這個宮里的人都不需要吃飯是吧?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向在吃這件事上信心滿滿的文臻萎了。 結果燕綏看她一眼,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 文臻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這世界越來越玄幻了,殿下居然會干出這么接地氣的事兒! 想到接地氣便想到唐羨之,她心中一堵,笑意微斂。 燕綏瞟她一眼,用手指想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住心中淡淡不快,將紙包往抄經的小幾上一擱,對文臻勾勾手指。 文臻一瞬間感覺自己被三兩二錢附身…… 不過殿下一向很有悟性——隨身帶點心是因為經過教訓和教育,他學會了“將心比心,你來我往”這個道理,簡單地說就是以前都是文臻cao心他吃吃喝喝,現在他偶爾也該為文臻cao心一下,而且近日文臻各種勞累奔波,胃氣不調,也需要少食多餐,因此他到哪都帶一點點心,這紙包里的牛舌餅還是從他老子那里順來的。 勾手指是習慣性動作,勾完就有點懊惱,覺得這一勾有點愚蠢,生生將自己的貼心和待她的情分勾掉了三分,本來小蛋糕要淚汪汪的,現在眼睛里好像有點殺氣。 于是他趕緊手指敲敲桌面,道:“椒鹽牛舌餅,拿來墊墊饑?!?/br> 文臻一向不和他客氣,和殿下客氣過頭很可能就吃不上了,趕緊吃了一塊,特意將剩下兩塊留給他,結果燕綏又將那紙包往她面前推了推。 “殿下你不吃?” “掉渣的點心,不吃?!?/br> 文臻哼一聲,心想改日弄出土得掉渣燒餅,專門掉渣,看你吃不吃,一邊思考那種燒餅的做法,一邊又吃了一塊,卻還是留下一塊原樣包好,怕他萬一夜里餓,死撐著面子不吃,到時候她哭求他吃,哭到他心情大好,也就當還了他今日幫忙的情了。 吃完了她就在那發呆,心想現在肯定不能走,燕綏看樣子要搞事情。正想干脆打個坐,忽見燕綏傾身過來,手指在她唇側一抹。 文臻有點反應不能地盯著他,燕綏占完便宜還不忘嫌棄地道:“吃個東西還吃得滿嘴渣?!?/br> 完了他彈掉餅渣,手指順手在自己唇角按了按。 文臻:“……” 殿下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時候忽然這么會撩了! 燕綏一側頭看她依舊有點傻的樣子,不禁一笑,他一笑便如滿天星光旋轉蕩漾,都要歡喜地躍進那深黑湛然的眸子里。文臻覺得自己的目光有點拔不出來,心里一萬次唾棄顏狗無恥。 占完便宜的燕綏心情頗好,敲敲她桌子道:“抄經了啊。過來幫我磨墨?!?/br> 小幾上有現成的筆墨紙硯,文臻幫燕綏磨了墨,心想這人太不安分,能老老實實抄一會兒經也好。兩人各據一幾,在前殿的天井里抄經。 文臻現在哪有心思抄經,她心里滿滿的事情,想著江湖撈馬上準備開最起碼三家分店,廚藝學校的事情也可以開始籌備了,司農監的工作要好好開展,不僅要種玉米紅薯,還要從天下廣收好的糧種進行雜交培育,并且也要征集好的種地方法,如果能全國推行就好了。 又想到朝廷還能安定多久?唐季易三大家年青一代海上一聚,以季家內訌,唐家失敗,易家溜走告終。但背地里到底達成了什么協議,做成了什么事情,目前沒有人能知道。燕綏這個蠻子,做事那么絕…… 她忽然一醒,低頭看自己的紙,亂七八糟的墨點點,中間歪歪斜斜畫了燕綏兩個字。 她汗了一把,心想這可不能被那個家伙看見,不然保不齊腦補到什么地方去,正準備毀尸滅跡,忽然燕綏探過頭來道:“你抄了多少?我瞧瞧你的字如何?” 文臻急忙用胳膊把紙一擋,掩飾地探頭去看他的,一邊道:“一定抄得比你多……” 她忽然停住。 慢慢地,挑起了眉毛。 燕綏將身子一仰,半邊臉側對著溶溶的月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文臻則在看畫。 是一幅畫,畫的是她。 更妙的是,畫的居然是現代裝的她。 衛衣牛仔褲,左手一只鍋鏟,右手端著蛋糕。 古人畫畫多半寫意,這副畫竟然是寫實,筆觸流利清晰,線條明快,居然還有點陰影,使人物更立體。 文臻目瞪狗呆。 他怎么會的? 燕綏這種人,會琴棋書畫并不奇怪,哪怕他平時并不展示呢,但智慧在那里,學什么都輕描淡寫。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