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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親疏。對所有人好其實也就是和誰都不夠好。 而人,是以關系的遠近和親近程度來決定態度的。 但古代又不同,尤其唐羨之這種身居高位又身份敏感的人,也許他們不設置親信,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吧。 想起燕綏,心里便有點堵,她抬頭,更加笑顏如花。 唐羨之給她披上披風,攜著她緩緩步入小街。 文臻又想起和燕綏初見,那貨自己拉緊披風不理她的冷的坑爹事了。 哎呀人比豬啊簡直是。 都不是氣死人的問題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小街雖然不長,但是極其有特色,迎面就是一座各色菊花扎成的花樓,都是新鮮的鮮花,五色流芳,一朵朵的鮮花再拼成巨大的菊花形狀,長長的菊般流絲紛披,再垂下成門狀,其余的小花的垂絲,則自成門簾,十分的美麗巧妙。 而里頭的食物和玩樂則更為巧妙,套圈套的各種菊花,越遠品種越稀少。有很多小攤專門賣菊花制作的各種用具,雕菊花的全套精美茶具,菊花枕頭,繡菊花的精美腰帶,菊花風車,菊花風箏……食物多是菊花制作,菊花糕,菊葉點心,菊花蜂蜜茶,菊花甘草茶,炸菊花,菊花酥,菊花湯圓,菊花桃膠雪蓮羹…… 唐羨之帶著她在一家十分干凈的臨街飯館坐了,要她嘗嘗這里著名的菊花全席,他親自動手,幫她擦干凈座位和桌子,和店家要了熱水再一次洗漱碗筷,直到全部弄好才放到她面前。 文臻早已吃飽,卻架不住這邊各種菊花做法的新奇,菊花rou菊花魚菊花茄子都以魚rou做成菊花狀,一條條炸得金黃酥脆晶瑩,澆上蜂蜜酸汁,當真便如黃金菊花一朵朵,菊花豆皮便如一朵素菊花,雅致清新,菊花雞蛋羹清香鮮美,豆沙菊花酥豆沙細膩清甜,菊花香氣內蘊,菊花暖鍋一口入便驅散了這深秋的寒氣,而用鱸魚和菊花做的駝酪粥更是文臻都沒有嘗過的新鮮滋味,鱸魚的鮮嫩清越之氣和菊花的獨特方向和粥的醇厚香膩完美融合,讓人驚嘆鄉野亦有佳味。 文臻每樣都嘗了點,細微的魚骨齊齊整整排列在桌前。一邊無意識地排著,一邊聽唐羨之和她娓娓說下一座定瑤城以珍珠聞名,所產的天虹海珠圓潤晶瑩,多有異色,色彩豐富和光澤度天下第一,正宜為她備幾套上好的珍珠頭面。再下一座城以衣裳別致精美聞名,唐家在那里有最大的繡莊,雇傭了最好的繡娘,可以尋到最精美的嫁衣,雖然臨時海上成婚過于倉促委屈了她,日后還是要回川北再補辦,但也不可太過隨意,該有的總是要有。 文臻無可不可地聽著,一臉的誠摯專注,一心的游離散漫。 吃飯的時候她對隔壁的巷子看了一眼,那是一條和這條街成直角的巷子,嚴格地說那條巷子并不通向這條街,所以她看見的只是一點縫隙,那條街沒有夜市,就顯得漆黑荒涼,風聲來去,似乎有人在不斷奔走。 …… 時間回到燕綏江上追蹤那夜。 燕綏的船揚帆起航,很快就鎖定了唐羨之那艘大船。 只是時間耽擱得太久,燕綏特地調了工字隊最新研究的快船,那船十分輕薄,卸掉了他這種身份常規必須攜帶的護甲和各種武器裝備,選擇了東堂境內并不太適合造船但木質最輕的油木,前頭削尖設置,遠遠看上去像一根巨大的楔子。 這種船的名字也叫楔子。 德高望重再三勸阻——這船快是快了,可是尚未完全成功,因為完全拋棄了安全性達到的快對燕綏這種身份的人來講就是雞肋,工字隊還在研究如何將安全和速度統一的問題。燕綏這又不是去觀光,是去搶老婆的,先別說速度太快容易翻船,萬一打起來,沒有裝備和鐵甲的船能抵什么事? 然而他家殿下是勸得動的人嗎? 用上了最快的速度,漸漸將要追上那艘大船,燕綏一直在船頭打坐療傷。船將要到渭城附近的水域時,隱約已經能看見前頭大船的影子。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做好了打架的準備,燕綏也睜開了眼睛,問一聲,“到哪里了?” “殿下,到渭城了,剛剛已經經過了渭城的碼頭,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就能追上那艘船,想不到那船那么大,速度竟然這么快?!?/br> 容光煥發冷笑一聲,“過了渭城速度更快了,大抵是怕咱們追上吧?!?/br> 言出法隨從底艙上來,悄悄給德高望重打了個眼色。 德高望重和容光煥發都心底嘆口氣。 言出法隨是下去查看工于心計的情況了,并用上一些藥物,把魚群驅散開來——總不能在找到文姑娘之前,讓工于心計給活活折騰死。 怕燕綏發現,德高望重急忙找些閑話來說,道:“可惜今日殿下有事,去不了渭城了。不然這段日子正是渭城菊花盛放之期。據說當此時節,滿城盡帶黃金甲,實在蔚為奇觀?!?/br> 說說也就過了,正準備讓人加快速度再去追那個好像速度又快了的唐家大船,燕綏忽然道:“渭城?” 德高望重莫名其妙回頭。 “唐羨之的船過渭城而加速?” “……呃,是?!?/br> “渭城有無特殊之處,除了菊花?” 擅長歸納整理各種消息的言出法隨立即道:“渭城并無突出人物,也無什么知名傳說,名勝古跡,只有一位名醫,于渭城雞鳴山下隱居?!?/br> 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臨海這一線的城池,和世家關系不大,世家大多占據北方、西南,和腹地幾州。 好端端的殿下問這個干嘛。 燕綏微微閉上眼睛,忽然起身道:“轉舵?;匚汲??!?/br> 眾人一傻。言出法隨指著前方大船淺淺的影子,吃吃地道:“這個……那個……船快追上了呀?!?/br> “不在那船上?!毖嘟椦院喴赓W,親自指揮小船掉頭,這種輕便的船,掉頭也很輕松,轉瞬便與前方的大船背道而馳,很快便到了渭城碼頭。 燕綏下船之后,便由言出法隨帶路,直奔雞鳴山。 雞鳴山下,方老頭隱居的小院燈火重燃。 方老頭的咆哮遠遠傳出,“什么東西咬我!” 又一個女子聲音,十分動聽,語氣有幾分怨怪,“您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什么得罪不得罪?誰配讓我得罪?”老頭聲音聽起來更怒,“好心幫她化了兩根針,居然敢在我飯里下毒……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還有爺爺你也不會解的毒?”女子笑一聲,不以為然,“再說你也說了,吃飯在前,治病在后,她有求于你,怎么會先對你下手?八成是用手段誑你吧?是不是你治病時候又心情不好,下重手了?” “什么下不下重手,我是救人的人,不是殺手!還不是看小唐一轉眼竟然有了未婚妻,那女人還那么平常,不及你萬分之一,瞧著不快罷了?!崩项^聲音弱了幾分,又帶了幾分疑惑,“你說得倒也有道理,她沒道理先下手,可我這毒也是真的啊,我還沒搞清楚怎么中毒的……哎你做什么,我說了我中毒了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