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6
旋轉起來。 文臻給轉得在里頭東倒西歪,頭暈眼花,站又站不起來,也不敢隨便亂動引得罐子橫倒自己更麻煩,好幾次給那鋼條撞到頭。 感覺罐子運動的速度在加快,此處水流應該很急,然后頭頂上開始漏水。之前罐子巨大,被東西小心拖著,一直維持著氣孔在水面之上的狀態,現在牽引的繩子斷了,自然無法維持平衡,便有水從氣孔里進來了。 文臻心里怒罵一聲,臥槽。 這是要悶罐子里淹死她的節奏??! 上頭是上不去的,有鋼條橫著,她回想之前自己摳住罐子壁的感覺,機關似乎是埋在罐子壁里的,遇見外力啟動,她踮起腳,伸手上去摸索,但是這東倒西歪,頭頂不住有水嘩嘩灌下,四面還有鋼條阻擋,手臂都無法伸直,這要怎么去尋找機關? 她摸了一會只能放棄,此時水已經及膝,她又蹲下來摸罐底,這東西如果還能有一個開口,就應該在罐子底部,但是正常情況下,這個罐子底部開口的機關肯定不會在底下伸手可及的地方,只會在罐頂。 這么一蹲,水到了她胸口。 快速地摸了一遍,果然也是摸不著,她身上本有幾種腐蝕的藥,但是她第一時間就掏出來想辦法順著那小孔的水流給弄了出去——萬一在水里被沖開了瓶子,她自己首先得被腐蝕干凈。 她試著擊打那些鋼條,然而她的拳力擅長黏附轉移和吸引,本身力道達不到高段,只能將鋼條擊彎,就這樣手背也破了皮。 她的隨身武器,她體內能抽出來的針,乃至穿越一來學過的所有技能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然而真的沒有一種辦法可以自救。 宜王府的機關,該死的獨步天下! 水流無聲上漲,眼看到了她的嘴巴,文臻嘆息一聲,放棄了掙扎。 死就死吧,就當是負心人的報應好了。 而且還不用報仇,她的死訊就是給燕綏最大的教訓。 只是終究有些不甘…… 三個死黨如果知道她是這么個死法,一定會笑她笑到下輩子吧? 希望能有下輩子……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三個死黨,但是燕綏神馬的……還是不要再彼此禍害了吧…… 微微迷糊的意識,將要沉入永恒的黑暗,她的耳垂忽然一痛。 這一痛痛得凌厲,她霍然睜眼,腦海中宛如神助,飄了某夜某人的一句話。 “它也不全是毒物。遇水則活,可引水獸……” 這是燕綏在送給她那對豆子樣的鯨眼之后,又得知她被齊云深坑了不能生育,說的幾句話。他說得含糊,她也沒在意,但是便從此打了副耳環,將那鯨眼鑲嵌了進去,正巧這幾日都戴著。 她伸手一摸,右耳耳環還在,左耳里面那個豆子已經不見,手邊觸及一團滑溜溜的物體,比原先大了許多,黑暗里看不清,她拈著那團物體,拼命往記憶中那小孔方向扔去。 感覺到那東西破水而去,竟似有凌厲尖嘯,隨即四面水流涌動,罐子外面水波簇簇,涌動拍打,似乎來了很多水族,文臻迷迷糊糊地想,早知道這玩意有這個功用,應該早點拿出來釣海鮮吃,隨即又想召喚水族又怎么樣呢?魚又不長手,能幫她打開這蓋子嗎?到頭來不還是個死? 這么一想便有些心灰意冷,水已經過了口鼻,她努力憋氣,也憋不了多久,現在已經覺得肺都要炸了。 忽然罐子一震,似乎被什么巨大之物拱住,有什么東西啪啪甩在罐身上,將罐子推得更快前行,罐身也略微抬高了一些,傾斜角度居然有些妙,有一部分的水傾了出去,水位退到文臻口鼻以下,文臻頓時松一口氣,劫后余生般趕緊長吸一口氣。 這一口氣還沒吸完,又是一陣啪啪亂響,罐子猛地一歪,嘩啦啦水流又灌了進來,文臻還沒來得及罵娘,轉眼水又到了口鼻。 文臻的怒罵只好咽在了肚皮里。 娘希匹! 這算啥! 還不如一次性死個痛快呢! 忽然罐子又一歪,隱約還聽見一點什么聲音,外頭尾鰭拍打罐身動作更烈,文臻那一口氣已經將盡,整個太陽xue都在微微跳動,腦海里的血拼命往上沖,而胸口的窒息則似要將全身都束縛住,她怒氣地吸氣,體內血流氣流狂涌,隱約感覺到肩部和心口正中,前兩次入針的地方劇烈疼痛,像什么東西崩碎在其中一般,但很快那種感覺便被瀕死的感覺覆蓋,意識再一次陷入昏暗…… 忽然腳下嘩啦一聲,隨即她的雙腿猛地被人抱住,文臻大驚,霍然睜眼,水里哪里看得清什么,只覺得有人把她向下拖,她現在掙扎不得,反正都是個死,也懶得掙扎,任由那人輕輕松松把她拖離罐子,從水底向某處游去。 她在迷茫中睜開眼,隱約看見那罐子底部的蓋子已經開了,而在水中,圍繞著罐子,有無數的魚、水蛇、龜……似乎所有的水底生物都已經聚集到了罐子周圍,都在拼命地用尾部或者腿爪敲擊撞擊著罐子。 她又迷迷糊糊地想,幸虧還沒到海里,這要是海域,不得來個鯨魚…… 她一離開,那些水族生物有一大半要追過來,文臻這才想起耳朵上還有一個鯨眼,正要伸手解下,救她的人已經伸手過來,熟門熟路一摸,便將那東西扔在了水里。頓時那群水獸便追逐那耳環而去,再也沒獸理他們。 “嘩啦”一聲,她的腦袋終于探出了水面,清涼的空氣不要錢地涌入鼻腔,她幸福地連吸三大口。 身體還在移動,剛才那個把她帶出罐子的人,現在把她背在背上,往上爬,上頭絮絮有人聲接著,好像是上了另一艘船。 上了船,那人把她安置在甲板上,她像一條狗一樣趴著喘氣,也顧不上抬頭看看救命恩人,身后那人也沒走,蹲在她身邊,手按在她后心,她只覺得后心一股暖流緩緩而過,中正平和,潺潺而行,所經之處,除了肩部心口那種的細微刺痛依舊留存外,其余煩惡盡消。 這真力和燕綏完全是兩回事,燕綏的真力入體就像颶風,清涼迅捷,轉眼便一個周天,這人卻是輕的,細的,分花掠葉,不急不忙。 文臻幾乎立刻就知道是誰來了。 她在心里輕輕嘆息一聲。 這糾纏的恩怨啊,要如何來解。 隨即她翻個身,沖著上方對自己微笑的男子彎了彎嘴角,“羨之先生,謝了?!?/br> 唐羨之收了手,看看她臉色,才笑道:“叫我羨之?!?/br> 文臻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神有點飄。 實在有點不知道往哪放。 唐羨之在水下這么久,此刻也是一身透濕,衣領還在水中游動的時候被扯開了,有細微的水線順著線條美好的下頜一路下滑,滑過一線平直鎖骨,那鎖骨引人目光停留,看一眼便讓人想到精致秀骨那樣的字眼,再滑過胸口玉色的肌膚,越發顯得肌理明亮,力量暗藏。而衣裳薄透,隱隱露腰線流暢,腹肌平滑,縱橫經緯,也是分外漂亮的八塊,隱約還能感覺到人魚線那種只在傳說中的東西。 文臻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