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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寵愛的女人,逼得殿下親自對你出手呢?!?/br> ……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大多數臣子都漸漸擺脫了對福壽膏的依賴。因為皇帝下了死命令,如果不能戒斷,直接罷官流放,如果發現還私藏或者買賣這種東西,則全家流放。同時對天京各處花街柳巷,各處集市展開排查,一旦發現有這種東西,或者僅僅只是類似,立即予以查抄,買賣者同罪,一律棄市。 永裕帝素來寬厚仁德,一心要淡化當年先帝帶來的恐怖壓抑氣氛,少用重典,這還是他登基以來態度最為鐵腕的一次,令眾臣凜然,誰也不敢拿身家性命開玩笑。好在這東西因為昂貴,易家能拿到的也有限,還要尋找契機才能送出去,重臣中單一令因為長期腹瀉,家中子侄為了他的身體,孝敬了這所謂神藥,老單是個小心人,文臻的夜市都從來不吃,結果在自家人這里栽了跟斗。 其余是一些在朝中比較有話語權的,或者要害部門的官員。所幸食用時日不久。 皇帝下這么大的決心,和文臻也有一定的關系,她和皇帝細細說了洋外有人吸食這種東西,最后變成了什么樣兒,說起曾經有幾個國家,想用這東西徹底摧毀另一個即將崛起的強國,如果不是有識之士及時阻止,大抵也就成功了。 皇帝也親眼看見了福壽膏癮發作時候眾人的丑態,十分震驚。但這事也并非全沒有好處——這事委實是大案了,長川易家為了和西川易家爭地盤,竟然拿整個朝廷作伐,門閥的野心兇狠和蔑視朝廷可見一斑。幾位向來保守求穩的老臣,如今對門閥的態度,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文臻最近的待遇得到了長足的進步,朝中諸臣對她態度比以前好了太多,還有人說她四品女官轉為從四品朝臣太委屈了,有建議直接給她光祿寺卿的。文臻倒不想那么快上位,這么快做一個部門的一把手?樹大招風,何必躥上去做靶子。 林飛白好了很多,最近在默寫她那幾本胡編亂改西游記,輔助以太醫院研制出來的藥物,唐羨之依舊會在他偶爾發作時會遠遠撫琴一首,效果越來越好。 三綱五常那天配合她做了一場戲,不僅讓文臻和燕綏揪出了長川易,也讓三綱五常里頭的沉渣泛起——抓到了一個發覺不對試圖通風報信的內jian,也是這人當初安排林飛白遇見那山中游醫的,屬于五常里信堂的人,信堂掌商會,經商的人,在利益的染缸里浸yin久了,交往的人也雜,總是比較容易受到污染的。 這整件事件里,還有一個人,頗為尷尬。就是易皇后。她是正宗長川易家出身,易勒石的小女兒,此事難辭其咎。因為這事對外沒有公開,所以也不能明面上處罰皇后。文臻聽燕綏說,皇后在景仁殿外長跪一夜,免冠求廢后,陛下沒準,只是暫時收了她的鳳印,免了她主理六宮之權,無事不可出鳳坤宮。算是變相軟禁,大抵是要等查出皇后在此事中到底有沒有份再說。 文臻倒覺得,皇后應該和此事關系不大。畢竟東堂門閥其實不同于尋常外戚,成氣候之后并不需要后宮的呼應,甚至彼此還會成為拖累。門閥龐大到一定程度,自己想要的就是皇位,太子成為皇帝又如何?又不會把天下讓給易家。到最后還是會走上敵對道路,所以幾大門閥行事,并不怎么顧忌在宮里的親人。 這么想想,皇后似乎也挺可憐的。但文臻沒心情同情她,她主要的精力都放在調理單一令身上,大司空年紀大了,恢復起來慢,因為年老體衰,又不能像對付林飛白那樣捆起來,他也沒有足夠體力精力去對抗,對此文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戒斷這種東西,本身就是需要自身的體力和毅力,老人家哪里能做到。 太醫院想盡了辦法也不能解決這個問題,兩次發作下來眼看老頭子就要不行了,家人宮門前哭求,大司空最后自己顫顫巍巍進了寢殿,君臣秉燭談了一夜。 第二天皇帝召來燕綏,查抄的所有福壽膏都在他那。 皇帝特批了單一令可以使用福壽膏,只限于他一人,這等于是讓老人慢性自殺。 然而這是大司空自己的要求,他和皇帝說,臣垂垂老矣,便沒有這東西,想也活不了幾年,本來去年就想告老,是陛下一再挽留才勉強撐著。對他這樣的風燭晚年的人,福壽膏未必是壞事,吊著精神多撐些日子,替皇家多看著些,就算因此早死,也不虧了。 又和皇帝請罪,說前些日子昏聵無知,請陛下降罪。 當日文臻端著補湯準備給大司空送去,聽見了里頭的談話?;实鄱骱駥挻?,大司空推心置腹, 兩人相對唏噓,執手相看淚眼,如此動人的場景,偏偏要亂入一個沒心沒肺的燕綏。 燕綏對君臣和之類的大戲瞄都不瞄一眼,開口就拒絕皇帝的要求。 “既然說了要禁絕,就不能有任何例外,千里長堤毀于蟻xue父皇應該比兒臣明白?!?/br> 然后文臻就走開了,她可不想里頭吵起來遭受池魚之殃。 過了一會她再去,里頭已經風平浪靜,燕綏一臉平靜地出來,雁過拔毛地打開她托盤上的湯鍋蓋子看了一眼,發現是他不喜歡的藥膳,興致缺缺又把蓋子放了回去。 一邊還要和她提要求,“方才我有幫你爭取到了好處,晚上回去記得給我弄點好吃的?!?/br> “好啊,你想吃什么啊?!?/br> “上次那個紅燒象鼻不錯,還有嗎?象鼻王府沒有,可以從宮里調?!?/br> “不用不用,那玩意正巧我前幾天準備了,你回家就可以吃了哈?!?/br> 燕綏眉頭一挑,“你有?你哪來的?這東西市面上可買不著?!?/br> 嗯?是唐羨之給的還是林飛白? “不是唐羨之也不是林飛白,我自己準備的啦,讓開啦?!蔽恼橐宦牼椭滥橙说亩嘁刹∮址?,擠開燕綏進去送湯。 燕綏滿意點頭,覺得某人經過他耐心的調教,真是越來越賢惠了。 文臻進去送湯,總覺得殿里氣氛怪怪的,老單的眼珠子不住往她身上溜。 她面色如常,安排好碗筷含笑告退,出門,轉彎,停了停。 聽見羹匙微響聲里,單一令對皇帝道:“瞧著殿下對文姑娘頗有情意,居然瞄上了老臣這里,還拿福壽膏逼迫老臣。不過這位文姑娘,委實是聰明靈巧?!?/br> 文臻撇撇嘴,老貨,熱湯好菜伺候著,還要拐彎抹角罵人。 什么聰明靈巧,不就是罵我jian詐嘛。 皇帝笑道:“朕瞧著,文臻卻是無心?!?/br> “如果殿下某日請求陛下指婚,陛下會如何處理?” “啊,他來求朕指婚?不不不,你還是不了解燕綏,”皇帝輕笑一聲,“他怎么會求娶任何人呢?他只會等文臻來向朕請求嫁給他??!” 里頭靜了一下,隨即單一令哈哈一笑,幸災樂禍地道:“啊,那殿下可有得等了?!?/br> 皇帝也笑,“這輩子他等得到嗎?” 屋外,文臻誠懇點頭。 口型說。 等——不——到——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