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出二心,本就是叛亂之地出身,如何能留這種禍根?除非她收心安分,從此在你身邊為你生兒育女,一年內生下一子,才可饒她一命,但此女生有反骨,永不許立為正妻?!?/br> “父皇無奈,也只得答應,據說秦側側寧死不從,但父皇和她剖析利害,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想要活下去再見到林擎,只能這樣。林擎如今戰功卓著,獨領一軍,如果她不表現出對父皇心甘情愿,先帝那個多疑性子,必然擔心林擎為了秦側側心生反意,那首要就是除了林擎,戰場之上,刀槍無眼,想要林擎戰死,實在太容易了?!?/br> “就這樣,秦側側高高興興嫁了父皇,給林擎親自去了喜帖,決絕地告訴他自己移情別戀了,不用再為了她拼命攢戰功了。等到林擎終于得到回京的旨意,見到的卻是抱著我的秦側側?!?/br> “他當即回了邊關,此生至今,再也沒回過天京,沒見過秦側側。他似乎不在意,又似乎入了魔障,仍舊在不停地積攢戰功,從山之南打到海之北,為先帝和我父皇打下這鐵桶江山,甚至在十年前父皇御駕親征西番時,還救過他兩次?!?/br> “因為這一段恩怨,先帝后來特意扶持封家陷陣營和林擎抗衡,朝中諸臣也一直都對林擎頗有敵意,但父皇從來不聽,父皇總說天家欠了林擎,因為先帝駕崩時,還特地留了遺旨,著令林擎永為副帥,不能接正印?!?/br> “只要他沒接元帥正印,皇家就不算違背諾言,雖然秦側側已經永不能為他妻?!毖嘟椆殴值匦σ幌?,“你看,皇家啊,就是這么虛偽?!?/br> 文臻沒有說話。 癡男怨女故事何其多,林擎和秦側側的愛而不得,也不過是命運大潮中一道分外激烈些的浪花罷了。 至于其后的因為心懷歉意而獨寵德妃的皇帝,因為心有不甘而厭棄親子的德妃,以及始終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那位永不踏足天京的東堂干城林擎,都不過是潮來潮去卷沒了的空城里的寂寞人。 唯一無辜的是燕綏,他作為一個母親的免死金牌而生,因利益交換和默契交易而來,承載著一個不得所愛的女子的所有心有不甘。她看見他,就像看見自己那段無能為力不得不割舍所愛的曾經,那段曾經里充滿痛苦、悲憤、無奈、和永夜一般的絕望。 要怎么愛得起?沉入現在的幸福就是對往昔的背叛,可她烈如火中金剛石,堅硬灼灼,不被人間暖陽焐熱。 文臻側頭看了看燕綏,他沒有表情,他是那種眉梢落滿三春桃花,眼底卻凝結一冬深雪的男子,透進那一片深邃透明的黑,看見的是一片漠然與空無。 文臻伸手進懷里摸了摸,掏出最后的兩根花瓣棒棒糖,塞進燕綏手心里。 ------題外話------ 三更! 咆哮! 三更了! 破紀錄了! 我寫書十一年有過三更嗎?有!過!嗎! 激動滿地轉圈亂跑中。 不要試圖冷笑著和我說誰誰誰七更八更,我這種寫疲了的老鳥沒那么高的覺悟,我就和自己比就夠啦,做人嘛,最重要的是知足。 然而有一樣東西我不知足! 什么東西? 抬頭看,看看三更,說不懂我PIA嘰你。 第五十八章 賜婚? 燕綏一低頭,就看見掌心里一顆圓圓扁扁的糖,一邊還有一個小半圓,糖身透明,里面嵌著淡粉色的桃花花瓣,糖下面還插著一根細細的棍子,可以抓著吃。 “這就是你送給皇后的糖?” 文臻一點也不詫異他的消息靈通,德妃娘娘不也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宮里的人,好像都長了四只眼睛八雙手。 至于鳳坤宮那位是皇后,也是意料之中,畢竟通身氣度和上位者的舉止無法掩飾,尤其今晚見了皇帝之后更加確定——因為很像。 皇后的神態,語氣,待人接物,和皇帝的風格很像,很容易讓人覺得,這一對很有夫妻相。 任何人也對和自己相似的人有天然好感,這是人性。 就是不知道這種相像是天生一對,還是刻意模仿了。 文臻不想猜測那位一心奔著孝賢謚號去,以成為既能輔佐君王又能舉案齊眉的賢后為畢生志向的偉大皇后。 燕綏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糖,又看了看她的,忽然把自己的往她手里一塞,把她那根心形的換了過來。 文臻:…… 要不要這么幼稚! 你是太史闌的狗狗幺雞嗎?永遠看別人盤子里的比自己盤子里的好吃,哪怕看起來一模一樣? “那個是熊狀的?!毖嘟椕鏌o表情地道。 …… 被拆穿小心思的文臻瞬間聾了,好像啥也沒聽見。 兩人并排坐在承乾殿頂上,吃棒棒糖,看月亮。 燕綏沒有了再說話的興致,文臻也不是多話的人,棒棒糖在嘴里緩緩化為糖水流入咽喉,甜蜜溫暖,便是此刻高天冷風下最好的慰藉。 燕綏的側影在星月冷光里總有種尊雅極致的高遠,此刻含著棒棒糖,沒來由多了幾分人間氣,文臻決定下次做個圓棒狀的棒棒糖,把煙火氣再給他熏濃一點。 吃一口棒棒糖,看一眼盛世美顏,相得益彰,胃口好好。 燕綏先吃完,伸手到她面前再要,文臻拔出嘴里口水滴答的棒棒糖,被燕綏嫌棄地拍出一米外。 她在一米外格格笑,自己找個地方坐好,一邊繼續抱臂欣賞不同角度的美顏,一邊問他,“我在這殿頂上呆著,明日會不會被大臣彈劾至死?” “大臣認識你是哪個牌名上的人?” “陛下在底下睡著呢,爬到陛下頭頂,這是可以誅九族的大逆不道呢?!?/br> “你是從哪里看來這些亂七八糟的,陛下頭頂還有樹還有云呢,酒樓城墻也比陛下高,要不要把酒樓城墻上的人都處死?父皇不在意這個,再說他也不在承乾殿睡?!?/br> “燕綏啊,你爹很寵愛你呢,就算你真在他頭頂掀瓦,他也只會叫你小心腳下吧?!?/br> 燕綏不說話,也看不出眉梢眼角柔和多少,只閑閑將棒棒糖的棒子彈飛,但文臻可以感覺到,他此刻的心緒,是放松的。 “燕綏,雖然剛才我聽過了你娘那些不能不說也不能說的故事,但我還是覺得,僅僅因為這些,并不應該造成你們母子之間緊張的關系。也許之后漫長而磨人的宮廷歲月,讓一個本就心懷怨望的女子,心態越發失衡,對你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也許其間還有什么誤會,但是到了現在這樣,總是有點遺憾的?!?/br> 燕綏半晌沒動,星月也似在這一刻忘記運轉,凝滯而模糊。 文臻并沒有緊張,眨眨眼睛看著他。 并不是不知進退,也不是沒有分寸,德妃和燕綏之間,豎起的冰雪壁壘,旁人可以繞過,可她目前在宮中,已經被德妃注意,又和燕綏相熟,總歸不可避免被卷入這母子的爭斗之中,德妃喜怒無常,燕綏絕慧散漫,她必須抓住機會,爭取到一方的認同,好歹可為依靠。 燕綏這樣的人,居廟堂之高,智慧出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