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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微彎的眼睛,忽然覺得有些冷,下意識往車里一縮。 聞四太爺瞇起眼睛,因這一鞭,倒對易人離多了些別的想法,這少年看著邪氣,手上卻似有幾分功夫,一行人樹大招風,多一個打手總是好的…… “易小哥開個玩笑,你這樣胡喊亂叫,不覺得失了體統?”聞四太爺不由分說放下車簾,“走了走了!” 馬車轆轆前行,將聞近香的咒罵拋于道路,小院前聞家三人翹首相送,聞大娘望著望著,眼底便蒙上一層淚影,恨恨地擤鼻子,嘟囔,“總覺得心里不安的,冒著我囡囡的名,讓她死了都不安生……” “婦道人家懂什么,人家這是替我家解急紓難,紓難你懂不懂,就是……” “行了,收拾行李吧,我們也該走了?!?/br> “娘,去哪里?” “京城?!?/br> *************************** 馬車內文臻閉目養神,并不理會聞近香,這種無事生非的小丫頭,對付她的最好辦法就是無視。 得不到任何攻擊機會的聞近香著實氣悶,只得撩開簾子看外頭景致,可惜外頭實在也沒什么景致,聞近香賭氣,偏偏要趴在窗口,看見那個小混混渾身沒骨頭似地窩在馬上東搖西晃,偏偏還不掉下去,不由又恨恨呸一聲。 后頭卻忽然有車馬聲,轆轆連響,似乎是個規模不小的車隊,前頭一大隊騎士開路,后頭一輛通體雪白的馬車,日光下馬車鑲金華光四射,距離尚遠,豪奢之氣已逼人眉睫。 聞四太爺是個怕事的,當即命令馬車往邊道避讓,后頭的車隊來得很快,叮鈴聲響里,眼看就要和聞家馬車擦肩。 聞近香忽然咦了一聲。 文臻下意識睜開眼,正好透過聞近香撩開的簾子,看見擦身而過的…… 粉紫色、蕾絲邊、如船如月如藕的……她的…… 文臻猛地跳起來,砰一下撞到頭,也顧不得呼痛,大聲喊易人離。 “易人離!”她大喊,“隔壁馬車掛著的那個紫色布條,拿下來,我告訴你起死回生的秘方!” “得令!” 令字尾音尚未消散,咻一聲尖利破空聲響,那粉紫的蕾絲邊的如船如月如藕的一條,便悠悠落下。 被早已伸手去等的文臻抄個正著。 抄到自己罩罩的文臻,在那探頭的一霎,隱約看見好像馬車的另一側,對稱的位置,也有一個粉紫的蕾絲邊的如船如月如藕的…… 怎么還有一條? 難道那馬車里也坐了穿越的人? 難道是失散了的同伴? 文臻有一霎興奮,隨即想起這不可能。 君珂只用保守少女型,景橫波只喜歡大紅和黑色的內衣,看不上這般青春柔美的粉紫,太史闌……太史闌只用運動型。 世上沒有這般的巧合吧,還有個穿越人,和她用一樣的胸罩? 文臻還想探頭去看,然而馬車已經輕巧地越過了聞家的車,連同一大隊騎士,嗒嗒地過了。 文臻想想也算了,基本上只要不是那三個,其余人她也無太多興趣,將胸罩揉成一團往袖子里一塞,裝作沒看見聞近香眼神里的探問,在她試圖開口之前打個呵欠,閉上眼睛,做困倦狀。 聞近香也只好訕訕閉嘴,然而文臻假寐的美好設想也沒能成功,外頭,易人離將車窗敲得如同急雨,“喂,秘方呢?秘方秘方呢!” 這死小孩。 文臻扯開一臉假笑,正準備編個情節跌宕的鬼故事,忽聽易人離語氣一變,“……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咋還追過來了?不就是一個布條兒?至于嗎?喂聞真真,你要我搶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文臻:????。?! ------題外話------ 我從杭州肥來啦。 明天就是香菜和蛋糕的正面相遇啦。 出門沒寫稿,砰砰砰磕頭,我對不起我寄幾! 話說,我今天發現,我終于爬上了潛力榜的第一,真是的,隊伍散了,不好帶啊。想當年我都是開文第一天就上第一的,現在你們瞧瞧,過氣作者多么凄慘。 最近發現了瀟湘有個發紅包功能,我之前一直想玩玩來著,但是發收藏紅包會導致收藏暴漲,不小心會顯得和潛力榜在我上頭的小可愛們過不去,我就沒動手,等到確確實實上第一了,再給大家伙兒發點福利,嗯,山河盛宴收藏破萬了,我就給大家發,不過不要指望靠這個發家致富,我沒那么大方,我還指望靠你們發家致富呢呵呵呵。 第十五章 我王妃??! 白底鑲金那么sao包的馬車,自然是燕綏的那一輛。 德安縣的詢問,因為一句話和一鍋魚結束,本來那句話說出來是要死人的,但是那鍋魚奇異地撫平了他那一霎無聲的怒氣,唇齒間的香氣是人間難得的美好,最起碼那一刻,他不想那美好被殺戮的血腥氣息覆蓋。 臨??h的事情,說到底,是他那心有不甘的老娘,為自己鋪的后路。 臨??h的鹽堿地,比較特殊,長了很多能產鹽的植物,一種是兩丈高的樹,每年夏天樹干上會凝結一層雪花般的鹽霜,且質量非常上乘,遠勝于現今微有些苦味的井鹽,還有一種高約三米左右的灌木,冬季會長出一串串豆粒大的綠色果實,漸漸凝出白色鹽霜。 在臨海,這兩種植物很多,在數年前被善于鉆營的臨安縣令謝折枝發現后,并沒有拿來為百姓謀福,而是立即封鎖了那大片鹽堿地,派專人看管并培育那兩種樹,并以此試圖攀附京中豪門,為自己謀求晉升,一來二去的,也不知怎的,便引起了德妃的興趣。 宮中的傳言還要不堪一些,說德妃看上的并不是那鹽,而是風流英俊的謝縣令本人。 燕綏倒來了興趣,什么樣的人才,能引得他那眼睛長頭頂上的老娘垂顧? 為此他來了臨海,親眼一見,他還是不認為他娘的眼光下降了,但這個謝折枝的態度,很讓人玩味。 來這一趟,除了發現這鹽堿地的秘密后,他還發現了那條用私下販鹽的銀子修筑的道路,通往東堂最大的鐵器制作地。 他家德妃娘娘想要干什么? 這么多年,她還沒放棄和那位患難情人私奔的執念嗎? 她動了臨??h的鹽還不夠,還把手伸到整個德安府里,抽稅銀,謊報災情騙取朝廷賑災銀……她這么缺錢嗎?! 燕綏緩緩飲茶,君山銀眉香氣清冽,難得的是每根尺寸完全相同,豎立于琉璃杯底如竿竿旗槍,整齊筆直,瞧著令人愉悅。 所以,世間名茶萬千,他只喝這一種。 馬車疾行,熱茶卻水波不興,連漣漪都不起一絲。 在寬大車廂里伺候的侍從頭也不敢抬——能把熱茶喝成冰茶,也只有這位了。 自從林侯令人傳信,說要來接他之后,這位主子的熱茶,就越喝越冷了,侍從嚴重懷疑,這位是想把這杯茶喝成冰渣兒,好一照面就砸到林侯臉上。 明明是水火不容,天雷地火一般的兩個人,為什么總要湊在一起? 德妃娘娘也是,一個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