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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憤啊,悲憤。 世上怎么有這樣的人? 五歲成賦的才華呢?七歲理政的智慧呢?十歲舌戰群使的凌厲呢?十二歲征戰沙場的英武呢? 都成了烏龜肚子里的野鴨蛋了嗎? 既然是公認的東堂皇族朝堂第一人,那就做點第一人該做的事啊,比如爭爭權,奪奪位,殺殺反對派,整整好兄弟,不好嗎? 怎么就忽然開始不愛吃東西,然后就不吃東西,然后所有的歲月都糾結在找東西吃——不好吃——再找東西吃——不好吃的死循環里了呢? 偶爾吃飽了幾頓心情好,不是死二哥就是死八弟,由此類推,頓頓都吃飽的話,天下早就太平了。 到時候就有全天下的人為他的神經和挑食cao心了。 兄弟們肩上的擔子也就可以輕一輕了。 啊,老天,為了拯救東堂以及……我們,快點降下一個能讓他吃下東西的人吧! 或者,降下一個能毒死他的人,也好??! *************** 上天有沒有聽見隨從們的禱告,無人知曉。 錦衣男子倒似乎聽見了他們心聲,眼眸一轉,笑意一抹。 風一般的淡渺笑意,那風里卻流散著琉璃花瓣,水晶波光。 隨從們急忙正色低頭。 瞧不得啊瞧不得,笑起來更加瞧不得,只覺得詩經里寫過的那許多描寫男子美好的語句,在這樣的容光面前似乎也略顯蒼白。 所謂如玉如琢,瑰姿艷逸,不過如是。 春光于其前遜色三分。 夏日的明媚不及他流轉的眼風。 對著秋日高天之下的碧樹想起他的姿態。 最后發現一冬無雪。 只因他肌膚比雪更潔。 如此美好的一個人啊……詩賦本應為他而生。 為什么最后每個人都只想罵娘? 東堂遭受背后口舌業孽最重的女性,應該就是德妃娘娘了吧! 燕綏瞟一眼這一排愚鈍的人類,用指甲蓋想都知道他們心里在給自己老娘點香,可是那又有什么關系,他也挺喜歡點的。 宜王殿下自認為自己是一個仁慈的主子,允許屬下在遭受各種非人壓迫之后進行適當的發泄,不允許也沒辦法——這是他換過的第十三支隨身侍從隊伍了。再換下去,可能就要輪到掖庭宮倒夜香的太監了。 岸邊停著他的那輛馬車,又徹底整修過一次,白底鑲金越發閃亮,拉車的駿馬都一色雪白,渾身上下都述說著兩個字:sao包。 當然這不是他的親王制式馬車,這只是一個二世祖,重金打造了這么一輛車,第一次使用,在大街上策馬過于奔放,正好被燕綏看見了。 其實奔放也沒什么,撞壞了攤販的攤子也沒什么,撞倒了老人也沒什么,但是這車子居然敢左右兩邊掛著的金箔打制的燈飾花紋不一樣? 這么可怕的事情自然要阻止,然后宜王殿下便征了這輛馬車,順便把燈飾拔了,內飾換了,拉車的白馬身上的雜毛比較難辦,侍從們花了三天的功夫才把雜毛拔盡。 昨天晚上又出了點岔子,所以侍從們又花了整整一夜的功夫,重新換坐墊、把綢簾換竹絲簾,換桌子,整輛馬車從里到外細細清洗,要保證完全沒有一點點紅色粉末。 本來這種出了岔子的馬車是直接棄用的,偏偏之前用的馬車長久行路軸承有點歪,修了之后也不能完全恢復到原狀,殿下不肯再用,就只能先拖回天京,而這小地方,一時也沒有符合燕綏要求的馬車,畢竟殿下用的東西,想要規整得達到他的要求,都要經過最起碼一個月以上的每個細節的調整。 今天侍從們尤其感覺到心累——畢竟要伺候一個平時就很麻煩昨夜洗了一夜澡更加麻煩的主子,難度那是呈十倍增加。 據昨夜伺候主子洗澡的人偷偷說,第一次端出去的水里,有一種紅色粉末。 眾人瞠目結舌——這位連頭發絲都恨不得時時擦拭不留塵埃,怎么會允許身上沾粉的? 難怪主子今天雖然還在笑,但笑得陰嗖嗖的。 侍從們已經一動不動對稱著站了大半天,目前唯一的期望就是之前說過今天打算回京來著。 然而接下來燕綏宣布的消息,讓所有人內心里生出一種沖動,想要把他腳下的踏板抽掉,讓他掉進河里,再按在他腦袋上一個時辰。 燕綏表示:一個好主子要懂得體諒尊重下人的付出,看在侍從們拔毛洗粉辛苦的份上,燕綏決定在這個離京城三百里的小鎮,再呆兩天。 ------題外話------ 老實說,我本來想放2400字的,這樣我每天的寫字壓力會小一點,但是看看sao包男主出場,描寫的字數有點多,只好再把更新拉長。 就我目前的碼字時間和狀態,我覺得咱們V了以后,和萬更也要含淚揮小手帕說再見了。 然鵝你們不能因此不給我月票——理直氣壯地。你們曉得帶著一個仿佛身上揣著永動機一樣的娃時常跟在他屁股后頭追得腦子空白像條狗一樣喘喘的作者還能抽時間碼字有多不容易嘛,??? 第十章 有美一人,多智近妖 燕綏打算在這鳥不生蛋的小地方多留兩天。 至于本縣本府的所有官員,會不會因此多上吊幾個,關他何事? 燕綏立在踏板上,任分外猛烈的江風吹舉衣袂。 今天衣衫分外寬大,很襯這江這風,一言不合,便喜提謫仙風采。 然而他內心毫無波動,還有點想發火。 原因無他,都是褲襠惹得禍。 昨晚褲襠是重災區,他不得不細細地洗了一整夜,每個角落都不敢放過,按說早就清理徹底了,可他總覺得某處褶皺或者角落里,還悄悄隱藏著那種紅色的小惡魔,鮮艷的、火辣的、無處不在的、像無數個紅色的小鞭炮,時不時便BIU一聲發射,炸起滿身疙瘩,炸出蛋蛋的憂傷。 所以今天的袍子開衩,今天的犢鼻褲開口巨大,漏進浩蕩的江風,那畫面,他不愿想。 從昨夜到今天,他的全部精神都被那紅色粉末sao擾,越發沒了胃口,可是不吃飯會餓,餓了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得排解,排解就得找事做,前幾日德安府所有衙門里的積年卷宗,涉及征稅、刑獄、戶籍、文書檔案、勸農稼穡、賑災濟貧……等等所有事務,都被記性極好又過目不忘的宜王殿下翻了個底兒掉,本來準備到此為止,今兒想想還是再翻一遍吧。 第一次翻,府衙上吊了兩個,第二次,縣衙又跳河了兩個,今天是第三次。 一大隊遠遠等在岸邊的官員看他上岸,趕緊列隊過來,在馬車前垂手排成兩排。德安知府將一大疊卷宗恭恭敬敬親自捧上,垂頭退回。這不熱的天氣,所有人低垂的鼻尖,都隱隱有汗。 燕綏并沒有接,自有侍從上前翻開,嘩啦啦一陣翻,燕綏撫著肚子,叉著腿,似看非看,忽然道:“停?!?/br> 所有人頓時面如死灰。 “……永裕十一年呈上勾決死囚三人,其中一人當街殺人,因為殺死的是地方附營士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