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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站沒個站型,走路也不好好走,就著大半邊身子壓在購物車上的姿勢便將人重新圈回了臂彎和推車扶手間,松松垮垮環繞著阮繹的腰身,空出一個小小的包圍圈。阮繹往前走一步,季航便往前一步,兩人步調出奇的和諧一致,總能讓懷里人處于“真空”狀態。阮繹就待在這個季航為他建立的小壁壘里嘟囔:“你都不問我……”他是覺得這么點小破事還要他主動抱怨,顯得他也太小氣了。但季航就比較有理有據了,在一邊撐著身子莞爾道:“主要沒名沒分的,咱也不敢隨便瞎問啊?!?/br>阮繹一頓,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不開口爭取一下怎么知道有沒有名分,能不能問啊?!?/br>“噓——”季航趕緊接上,其實心里都快美的冒泡了,還要在阮繹面前強裝鎮定,煞有介事地一聲咳嗽道,“把這個pa留給我吧,咱們還是有儀式感一點,surprise嘛?!?/br>聞言,阮繹下意識便掃了這人什么也看不出的褲兜一眼,腦海中閃過衛叔說他肯定也還藏著東西的話。至此,阮繹正要開口,便聽季航從善如流道:“好了,咱們現在要解決的是他們怎么惹我們家小朋友不高興了這個問題,其實我是覺得吧,反正也畢業了,畢業證都拿到手了,不想拍就不拍好了,虛他們這些做什么,難不成你不去那什么晚會拍照,他們還能專門找你把畢業證要回去?”阮繹:“不是……”季航這么一說,順理成章就把阮繹的話匣子打了開來。自從阮繹那專業老師因為惜才好心辦了壞事,給阮繹招來那么一個實習機會以后,他就一直覺得特別對不起阮繹,無論哪方面,對阮繹能幫一點是一點,后來阮繹長期不來學校也都是他在教務處這邊兜著才能這么一直缺勤。但相對的,他時不時也會用這件事來反向綁架阮繹,就是說的再委婉,也無法否認其中存在的那個意思。“雖然這么說很不近人情,但我確實沒主動提出來讓他幫我,我缺勤考不了期末那就掛科重修好了,他這么搞的就好像我以后都不能再拒絕他對我提出的請求了一樣?!比罾[不快道,“其實他提的要求我也不是多抗拒,就是單純很不喜歡這種逼著我答應,我不答應就是我不對的感覺?!?/br>“嗯……看來我跟我們優秀的乖寶隔了一個專業老師那么遠啊……”季航認真聽完,深以為然一點頭,道,“要不我爸媽老罵我呢,這要換成我,我早好心當成驢肝肺了,隨他們怎么單方面輸出跟我也沒啥關系,我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br>說著,季航嘖道:“看來以后我還是得跟我們阮繹小朋友多學學,榜樣榜樣?!?/br>阮繹本來還自己跟自己鉆上牛角尖,挺不高興,這會兒聽完季航那小嘴一通叭叭心情瞬間陰轉晴,沒好氣睨他:“把你能的,從小吃彩虹屁長大的嗎?!?/br>“哪能啊,乖寶你還沒發現嗎?!奔竞缴陨灾逼鹨稽c身子,嘚瑟的晃起了虛環在阮繹腰間的那條胳膊。“發現什么?”但阮繹這次學聰明了,知道自己給自己提前打預防針了,“我感覺你又要說sao話了?!?/br>季航一句“你什么時候見我吹過別人彩虹屁”都到嘴邊了,愣是被阮繹補充的最后半句話逗樂了,歪在阮繹肩膀上笑了好半晌:“我到底是哪來那么多sao話啊?!?/br>阮繹也笑:“那誰知道啊?!?/br>都是大孩子了,適當干點自己不愛干的事再正常不過,就圖個得體。阮繹看了眼坐在自己副駕駛上優哉游哉的人,心下好笑,雖說季航是小孩子心性了點,但自己就是過分得體,他們倆中和一下確實挺好。總而言之,晚會還是要去的,但回家肯定是來不及了,頂多只能帶季航去買身他所謂的拿得出手的正裝。阮繹其實覺得有點稀奇:“突然一下是怎么了,我都沒覺得你沙灘褲拿不出手,怎么你自己還嫌棄上了?!?/br>“哎呀,怎么說也是你的畢業晚會嘛,要我自己的我肯定就不在意了?!奔竞娇粗嚧巴庵饾u平穩下來的外景努了努嘴。酒店門口已經陸陸續續有不少人穿著華服開始進場了,青年男女們大多結伴而行,不說成群結隊,也至少是兩個人一起進場。其中絕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這頭停在路邊的邁巴赫,紛紛行起了注目禮。透著車窗迎上眾人“關切”的目光,阮繹眼神微閃,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點兩下,按他的意思還是想讓季航留在車里等自己,道:“等會兒我進去找到人拍完就走,你沒必要專程去弄套衣服,我都沒打算把車停到停車場?!?/br>花半個小時轉進地下停車場找車位的工夫,別說一張照片,阮繹覺得自己都能在里面拍完一套照片再出來了。季航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窗外的人,即使不知道他乖寶又是打的什么算盤,也無條件妥協了:“那行,我幫你看車,你快去吧,還等著回家吃飯呢?!?/br>“才吃完午飯沒多久又吃?你是豬吧?!比罾[說完,對著后視鏡隨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裝,便打開車門打算出去。季航也不反駁,因為他始終惦記著放在后座的東西,這會兒往后伸手一撈就把EMS再次撈進了懷里,趕在阮繹離開前趕緊仰臉問道:“我能拆嗎?”那個渴望的勁兒,一雙星星眼看的阮繹哭笑不得,就著準備關門的手便道:“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你想拆就拆好了?!?/br>季航當即就高興了,朝著他英俊瀟灑的乖寶大手一揮,全然一副“你放心大膽去吧”的意思,所有注意力都迅速集中在了自己手中的快遞信封袋上。也不知道這人是在興奮個什么勁,阮繹失笑著在心里搖了搖頭,最后看過一眼自己副駕駛上的人便“啪”一聲合上了車門,再抬頭看向酒店門口,阮繹臉上的神情已然變了。阮繹從車里一出來,就被周遭藏著各式各樣意味的視線圍了個密不透風,只是他們越是看,阮繹腰板就挺得越直,一路目不斜視便進了會場。敏感如阮繹,幾乎是他踏進會場的一瞬間,他便感受到了會廳不自然的一秒寂靜,只剩他皮鞋同方世酒店大理石地板磕碰,發出清晰可見的那一聲“噠”。和著阮繹第二腳落地的咔噠聲,會廳就像是被重新按下了“繼續”鍵,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熱烈活絡的氛圍,可笑又虛偽。面對眼前這群“同學”,阮繹感覺自己看到的更像是一群跳梁小丑,就是不去聽他們嘴里嘀嘀咕咕也能猜到他們說的都是些什么,這也是他讓季航留在車里等自己的一個極重要的原因。所有人都望著他的方向,起初阮繹還毫不在意,只專心搜尋著傳說中拿來合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