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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鎖屏入眼看到的第一個界面就是季航和那個叫“乖寶”的微信聊天框,有條一個多小時前發來匯報行蹤的未讀消息。-“我帶我弟出去吃飯了,你自己注意照顧自己”嘖,莊曉曄握手機的五指一緊,往上一翻就是兩人的聊天記錄,還有通半個小時的語音通話。她必須承認這兩人親昵的口吻有點激到她了,盯著屏幕凝視良久,莊曉曄終于還是滑到最后長按住了對面發來的氣泡。【是否刪除該條消息】莊曉曄就一面盯著那個“確定”,一面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你在干什么?”“啪嗒!”手機瞬間從莊曉曄手里砸到桌面,發出一聲刺耳的撞擊聲。一聽見季航的聲音,莊曉曄就徹底慌了神,回頭就是身形頎長,明顯在門口依了許久的人。“季航……”她一雙手扶著身后的桌面,穩住腳下的高跟鞋,堪堪撐起自己有些發軟的腿。“我問你,你剛剛在干什么?!奔竞浇裉煲彩且患唵蔚陌滓r衫搭著沙灘褲,較高的身量并著一對修長的雙腿,就這么一步一步的往那女人跟前走,一字一頓說的很冷靜,“這是第幾次了?嗯?是上次我媽讓你接電話,告訴你的密碼就記下來了?”季航記得很清楚,上次這人講電話講一半不小心掛了,手機息了屏,自己正好趕著進總控室,沒時間搭理她,一個天真就圖方便把密碼直接說了,覺得自己手機沒什么好看的,是真沒想到她這么能耐。對著眼前不斷逼近的人,莊曉曄眼神閃躲,嘴唇抖了抖沒說出話,心底的難看在他面無表情的壓迫感下被無限放大,那份咄咄逼人恨不得要把她所有尊嚴都粉碎。季航在她面前站定,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說話啊,王小姐?!?/br>可他話音剛落便見眼前妝容精致的女人猛地抬起了頭,那滿臉滿眼的不可思議讓季航險些沒掛住嚴肅,想反問上一句“怎么了”。但緊跟著,季航就看到了從眼前女人眼角流下的眼淚。季航:“……?”什么鬼?就哭了?他還沒開始戰斗怎么他媽就哭了???最后一點耐性也被消耗殆盡,季·大豬蹄子·航一秒暴躁,對著眼前梨花帶雨的人語氣徹底兇了起來:“我說什么了你就哭?我還沒罵你呢吧?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別穿高跟鞋進我辦公室?嗯?我的地毯嘶……”季航話沒說完就被上一刻還恨不得站不穩腳的人往外猛地一搡,“噔噔噔”一連串悶響踩著他的地毯就跑出去了。被留在原地的季航直接氣蒙了,滿腦子都是刷屏的“WTF”,搞錯沒,怎么弄得跟是他的錯一樣,他還沒嘲笑這人不會看備注,連個“寶貝”、“乖寶”都分不清。季航揉了揉自己胸口,犯嘀咕:“什么人啊,手這么黑,怎么專照著人心窩子戳……”幾秒心理戲的工夫,別說人,就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都走遠了。季航揉完胸口就去揉自己沒戴套的手機:“是有什么疾病嗎,推人這么狠手機還拿不穩,心疼死我了靠,我自己都舍不得摔?!?/br>他是前前后后檢查了好一會兒確定沒哪磕著碰著才放心,這個裸機外殼被他精心呵護著愣是一下沒大摔,天知道剛剛那一聲“啪嗒”真是快把季航小公舉的心都要摔碎了。本來季航還打算著要當著她的面,把先前被她刪除的消息全恢復過來,然后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給她聽,結果呢,季航感覺自己才委屈。什么“嗯嗯”,什么這段時間別聯系,他看到先前那女的給阮繹發的消息真實氣炸,道歉都還沒讓她說人就跑了,這要是阮繹真信了,算是一首涼涼,不用搶救,可以直接火葬場了。可等他重新回到總控室郁悶非常的吐槽起這事,卻接受到了他一干直男癌晚期同事們一言難盡的注視。“你們干嗎這樣看著我,我過分嗎?”季航當時就難以置信了,“你們都覺得是我的問題???”這事夏助熟,全場只有他最鎮定。他推了推眼鏡對季航道:“老板,我跟你說了好幾次了,那不是黃小姐,也不是王小姐,是莊小姐?!?/br>季航:“……?”季航訕訕閉麥:“打擾了?!?/br>第44章那時看了阮繹消息的季航一點沒往心里去,想著只是高考前帶小穆出去吃一頓,最后放松一下也沒什么。如果季航能預見到自己幾個小時以后臨近崩潰的懊悔,他就是被職業道德按在地板上摩擦,也要私自查一下阮繹的定位。·往常無論什么酒吧六七點人都不會太多,畢竟還沒到夜生活的正點,但今天是UNDERBAR新開業的日子,門口還殘留著剪彩的痕跡。阮繹極力婉拒過站在門口,大概可能叫做門童的招呼,一繞過曲折的狹窄通道就被里面人滿為患的陣勢嚇到了,眼前瞬間開闊的視野在他這么多年的經歷里絕對夠的上“震撼”的門檻了。站在門口,抬頭就能看到二樓,和一樓一樣,上面的卡座里也全是人。就在他眼前,有一前一后兩個大小不一的表演展臺,離他最近的那個表演臺上是個約等于沒穿的女人正跳著鋼管舞,一群男男女女在底下跟著狂魔亂舞,滿場煙霧繚繞,剛一撩開拐道后的門簾阮繹就被撲鼻而來的煙酒味熏著了,密密麻麻的人頭看的阮繹頭皮發麻。阮繹現在就感覺自己腦子都要被吵炸了,頂上烏七八糟的燈晃的他頭暈,看看大家穿的,再看看自己穿的,完全是兩個世界,他一身規整的襯衫就跟走錯了片場一樣。這哪是初中生該待的地方,阮繹眉頭皺的都快能夾死蒼蠅了。-“二樓,最左邊,大卡”最后確認過一眼楚辭發來的消息,阮繹抬腳便開始找路了。起初他從人群中間穿過還會說上一兩句“抱歉”、“借過一下”,到后來發現自己的聲音完全被打碟壓了個嚴嚴實實也就放棄了。但他明顯是低估了自己在人群里的耀眼程度。距離邁上通往二樓的旋梯僅一步之遙,阮繹忽然便被一個陌生男人撈進了懷里,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阮繹掰著禁錮在自己腰間的胳膊,還沒能回頭看到人便覺自己后耳根一陣熱氣襲來,激得他當時沒忍住就是一腳踩到了那人鞋子上,生平第一次這么真情實感的滿心臟話。等阮繹手腳麻利的將貼在自己背后的發熱體搡開才發現,兩人身邊正站著一個舉著酒杯路過的眼鏡帥哥。那人斯斯文文的面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