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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現出來過,她的腦子是被僵尸吃了嗎? 但最讓一方通行感到好笑的其實并不是她的天真與無腦,而是她身上所產生的改變。 平心而論,Level5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該變得天真的人。 打一個不太好卻很貼切的比方就是,一個從小浸/yin在毒/品中長大的人,某一天突然失蹤,好幾年后你再見到她,卻發現她表現得像個再普通不過的正常人似的。 除了脾氣壞了點之外,沒有任何不良的癖好。連那種對他人無害的天真都學得有模有樣。 可你卻明明白白地知道,她是在毒/品中長大的。 即使一切皆有可能這句話被人們說爛了,即使從概率學的角度出發他不該如此不嚴謹地說出“絕對不可能”這種話。 但億萬分之一的可能與零的距離真的有那么大嗎? 一方通行一面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面為了能夠讓中原深海能夠快速地進入能夠令他感到舒適的談話狀態中,不停地將她的思路往“學園都市式”的“正軌”上掰扯著。 一直在耳麥里嗶嗶不停的江戶川亂步是個厲害的偵探,這種事情他沒有興趣知道。 這個世界存在于超能力全然不同的“異能”是有效信息;異能者里有脾氣很差卻混到了很好工作的人,也有脾氣很好卻被迫天天熬夜加班的人則是連聽也不想聽的信息。 冷漠與客觀的評價才是他需要的。 溫情與像糯米糕一樣黏軟的感性體會是多余的。 如果能一直這樣保持下去也不錯。她冷下臉思考的樣子會更像他認識的那個“森野綠”,可這副聰明的面孔也不過持續了三十分鐘。 走完那段被中原深海抱怨了許多次“這路怎么這么長”的回家路,那份億萬分之一的奇跡在道路的盡頭出現了。 中原深海對著門口的指紋鎖倒騰了半天才試出密匙是自己無名指的指紋。 一方通行正想問這不是她自己的家嗎,傻白甜的前Level5卻沒能給他這個機會,徑直推開門進去了。 與想象中不同的是,億萬分之一的奇跡的締造者并不是散發著令人作嘔圣光的潔白天使。 他全身漆黑,短發深赭,雖然面無表情,卻能從食指不斷敲擊著沙發扶手這種小動作里看出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 搭在玄關入口處的黑色外套上有一塊在燈光下的光澤與周邊截然不同的一角,也不如周邊的布料一般柔軟,那十有八/九是血液凝固后的痕跡。 面前的青年大概有一份里世界的工作,且職位不低薪水體面——畢竟底層人員并不講究著裝,也不可能穿得起這么高檔的西裝。 更值得一提的是青年的氣場。即使安靜地坐在距離他們五米遠的沙發上,旁邊還放著不少毛茸茸的玩具娃娃以及兩臺樂高拼成的跑車,存在感卻依舊強得驚人。 于是一方通行決定去睡覺。這種不知根底的棘手人物還是盡可能少對上比較好,畢竟他現在還不能自如地使用能力,受制諸多——路上問了中原深海不少問題,唯一令他欣慰的一個解答又不如說實驗結果是,中原深海的演算能力比想象中的好——她能夠支撐比九千余名御坂sisters連結而成的腦域網絡更龐大的運算,不過跟他自己的演算能力當然是完全沒法比的。 他略帶譏諷意味地說出了“你不如我”的這種刻意將兩個人的高下進行比較的話,甚至翻出了小時候的評級結果。 他們是同一時間被宣布成為Level5的,只不過一個擠開了原本的未元物質成為了新的第一,另一個則因演算能力的不足屈居在了第三。 再加上她脫離學園都市過久,能力并沒有得到更進一步的開發,如果沒有受傷,一方通行相信曾經的自己能夠眼都不眨地把中原深海吊起來打。 但中原深海對他刻意的挑釁卻只回了個:“噢?!?/br> 她對排名全然不在意的態度算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然而即使是預料之中,這也是最沒勁的回答。 她失去了曾經驅動她生存的勝負欲,那種對現在生活感到充足滿意的模樣是裝不出來的。 一方通行不禁又打量起坐在沙發上的青年。他覷起眼睛,想了想還是什么都沒說,直接朝著某扇房門走去。 他得睡覺了。 但中原深海拉住了他,讓他睡沙發。 他不想和這種幼稚鬼多費口舌,但她實在煩人。好在這時候坐在沙發上的青年動了,他走過來拎起女孩的衣領,把她從自己面前拎開,一邊說著:“中原深海,你該睡覺了?!?/br> 剛才還在吵吵嚷嚷的中原深海立刻順勢爬上桿,樹袋熊似的掛在青年身上。她把下巴磕在青年的肩窩里,打了個哈欠說:“一方晚安?!?/br> 她把他的名字——其實一開始只是代號,但叫的人多了,就默認成了名字——從Accelerator簡化成了Acce,發音是艾克塞?;钕瘛鸸戎晔綍绱笄澳瓿銎返娜聤W特曼特攝片的主角名字。 他冷冷地瞪著撒嬌的樹袋熊,奈何對方皮糙rou厚攻高防高不為所動。倒是那個被她作“chuya”的青年把她抱回房間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 啊......來的路上她好像提過這人的名字來著? 是叫中原中也?......那不是日本著名的詩人名字嗎?或者說是組織代號? 可誰會用代號的姓給領養的小孩當名字? 還是說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他們原來世界的那些文豪? 一方通行像在自己家里般隨意,他走到沙發邊,鞋也不脫地躺下去。十分鐘后他聽見青年的腳步聲從房間里走出與門扉閉合的聲音。 他對自己的“隨性”倒也沒什么表示,不過一方通行猜測,等自己走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這張自己躺過的連回收的必要都沒有的沙發直接火化。 腳步聲靠近,一方通行巍然不動。他知道自己不會被殺死的。 只要中原深海告訴了他這個人的能力是矢量cao作;只要中原深海告訴他自己的能力需要依托她的演算——如果她愿意負責通過裝置傳輸過去的演算他就能自如地運用,如果她不愿意那么他的能力發動也會被迫終止;只要他意識到了他的價值,那么至少他的人身安全都是可以得到保障的——就像那時在白蘭·杰索的實驗室一樣。 不過,也不能排除對方是個容易熱血上頭的白癡可能就是了。 腳步聲停下的同時,能夠明顯感受到日光燈的光線被遮擋,陰影與殺氣籠罩在他上方。 一方通行睜開赤色的眼睛,下一刻一只手忽然摁在他的頭上。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地卡在一方通行的額骨兩側,聲音平靜如常:“看在你和我家小孩是同鄉的份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