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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也能聽到的音量高聲說,“可以哦!別說一碗茶泡飯!就算是三十碗國木田君也會買單的!” “花我錢花得這么大方你還要臉嗎太宰?!”對岸的國木田怒氣沖沖地喊道。 “太宰?”中島敦向我們望來,“是您的名字嗎?” “是啊。太宰,太宰治?!碧字伪е艺酒鹕?,我才發現他的體溫十分溫暖,一點都不像剛從水里撈到風中的人。然后他又用下巴指了指我,“這孩子是中原深海。叫她小魚就行?!?/br> 我終于忍不住掙扎起來,想伸手撓破太宰治的臉,但他早就把我的手腕鉗在了手里。 于是我只能沖中島敦發泄怒火,“敢這么叫就殺了你!” 我太討厭這個稱呼了。 誰都知道深海里的魚丑絕人寰,太宰治還偏要起這種拐彎抹角罵我的外號,怎么可能會接受?! “啊呀,女孩子家家的天天把死啊殺啊的掛在嘴邊,跟中也這么像以后可是會嫁不出去的哦?!彼滞业睦讌^上踩了一腳。而我還沒來得及發作,又聽到他說,“還有,你嚇到敦君了。他可是無辜的?!?/br> 太宰治的聲音似乎總有種不可思議的魔力,從小時候他唱搖籃曲哄我睡覺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但那樣的記憶有且僅有一次,或許正是因為他留給我的記憶大多都慘痛黑暗,才會讓這一點點的溫柔變得像寶石一般珍稀。 我掙開他的手,看了眼被我兇得顯得唯諾的中島敦。 太無辜了。他根本沒必要承受我的遷怒。 我垂下眼睛嘟噥道,“中原,或者深海,隨你怎么喊?!?/br> “Midori?”少年伸出手指在空氣里花了幾筆,“綠色的綠?” “是深海(shinkai)的深海?!比毡救藢h字的念法實在太隨意了,我耐著性子向他解釋道,“綠可以是碧藍,碧藍也可以是海洋?!?/br> “所以我叫深海?!?/br> 第16章 016今天先放他一馬【二更】 · 上回我們說到這中原深海推人不成反遭算計,落水上岸后依然難逃太宰治魔爪??刹悔s巧,這餐廳凳子還沒坐熱,中原中也,便殺進門了—— · 早先我就說過,我的超能力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即使是在無意識或者進入深度睡眠的期間,我依然會釋放出微弱的力量,除非利用精密機器,否則很難被探測到。 但這是充滿未知的異世界,中也的存在就輕易打了那些研究人員的臉,他可以感應到我所釋放出的力量構成的AIM擴散力場,其范圍是一個半徑五百米的規整的圓形。 五百米,大概就是這家店到街口的距離。 想來他應該是剛回橫濱,恰好路過,忽然后頸像有電流過一般開始持續發麻,立刻腳步一頓一轉,拐進這條巷子,走到這家店前,一邊撩起門簾一邊在心里罵我這么晚了還不回家在外面亂逛,結果誰知道就好死不死的看到了太宰治那張招人嫌的臉。 他在店門口站了一會,然后才沉默著朝我們所在的方向逼近。國木田先生立刻起身上前將這尊渾身散發著殺氣的兇神攔住。 ……雖然這么說很對不起中也,但我真的沒忍住捂著臉無聲的笑了起來。 國木田身高目測接近一米九,而中也抬頭望著他,卻不顯得式微,反倒隱隱壓了國木田一頭。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身高不夠氣勢來湊。 “不想死就讓開?!敝幸舱Z氣不佳,但還算得客氣。至少他發了通牒,而不是直接一腳踹過去,否則國木田先生現在應該斷掉好幾根肋骨了。 國木田先生扶了下眼鏡,神色巍然堅毅,這種人大概就是安全感一詞的來源,“不好意思,麻煩你先說明來意,不然我們還是站在這里說話吧,那邊還有未成年人?!?/br> “你到底還回不回家?”中也側過身子,直接越過他的問話,細著眼睛盯著我。 國木田先生也順著他的目光望過來,困惑很明顯的擺在臉上。因為從中也的角度與高度看來,他只能看到桌上堆得高高的茶泡飯的空碗,直到我推開椅子站起身,他才意識到中也是在喊我。 “你不是要我說明來意嗎?”中也略微抬起帽檐,眉梢挑得高高的,看上去得意洋洋心情大好,“喏,來接我家小孩?!?/br> 我繞過狼吞虎咽的中島敦,太宰先生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看我離開自己的位置,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如果此時虛假的和平維持下去,今晚我應該是可以能在十一點前入睡的。 然而就像人們常說的那樣,沒有如果。 我撲到中也身邊,他扶住我的肩膀,先是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確認面前的小姑娘沒有缺胳膊斷腿精神失常之后目光才略有松動。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頭——大人好像都很喜歡對我的腦袋動手。雖然我并不在意那些根本不符合科學發展的傳言,也的確不會再繼續長高,但從來沒人給出一個足夠令我信服的理由。不過中也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是不需要理由的那類人,在紅葉女士徹底對他拙劣手藝失望之前,會給我編出又丑又丑的辮子的人一直是中也。他伸開的五指小心翼翼地往下梳去,遇到毛糙的結會騰出雙手輕輕將纏繞在一起的發絲分開,然后再繼續理到我有些天然卷的發尾。 “你的頭發為什么這么濕?”他帶著點興師問罪的語氣,我知道從他的燃點在看見太宰先生的那一刻起便在持續降低。 我支吾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真相。倒不是我擔心太宰先生會被他打死,相反我最放心的就是太宰先生的存活可能——如果用游戲中的具體數值舉例,他絕對是皮糙血厚的嘲諷職業。我顧慮的只是這家店,以及顯然還沒吃飽的中島敦。他們都很無辜。 “和你說過多少次要把頭發吹干,這么冷的天你是不是又想感冒進醫院打針?”他的聲音變得愈發嚴厲,接著抬眼望向太宰先生,話鋒卻是對著我的,“我的話你總當作耳邊風,不愿意記,是嗎?” 我被他的兩句話訓得愣在原地,就那么一小會的功夫,也不知道為什么眼眶就開始發酸,眼淚打著轉,最后隨著眼瞼的閉闔一下子掉了下來了。 想來是委屈的,因為我只是例行周末放假回家,還沒出車站就被太宰治抓到了。我被他騙,還掉進河里,水又冷風又大,我都覺得自己快死了。后來我哆哆嗦嗦的用重力cao作將衣服頭發里的水分離出來,失去重力的水還是有張力的,它們像凝膠一樣覆在我發絲上,餐廳里卻沒有干毛巾能借用。 能供我作為辯解的說辭太多了??晌乙粋€字也說不來,張開嘴就只想發出哭聲,好像整片天都塌了。 從小到大我哭的次數并不多,因為這真的是一件很丟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