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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我也只不過是最平凡的普通人。知道光是好的,所以才會靠近。 人有趨光性。 “——就像蟲子那樣?!?/br> “如果人想弄死一只蟲子,能有多少種方法?” 淺川浮志是個沒有參加任何社團的歸家部部員,想要抓到他稍微有點麻煩。因為答應了不能早退,我等到下午放學鈴聲響起才沖出教室——這么做的風險實在很大,因為體育委員很可能會根據我今天的表現再次逼迫我參加運動會的接力跑項目。 然而時不我待,糟心破事最好盡早解決。 本來按照我的預想,我應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這個并不清楚中原深海猙獰面目的少年明白他到底招惹了誰。 不過我也沒想到,自己的耐心會沒得這么快。 該說我果然是中也教出來的孩子嗎?比起太宰先生那套我永遠都學不會的拷問話術,果然還是直接動手會更快得到答案。 可樂喝了半罐都還不見淺川浮志松口坦白。 “你這是非法拘禁!我要起訴你!”缺乏鍛煉的瘦弱少年顫顫巍巍地趴在樓頂天臺的門上,固執地不愿放棄奪門而出的心思。 “起訴我?說話之前你不如先想想怎么出去?!蔽艺驹诰嚯x他三米之外的空處上,不咸不淡的威脅道,“那扇門現在的重量是一噸,你的個性是漂浮,能夠將周身一米內總重量不超過三十千克的物體抬離地面,使其懸浮。所以我奉勸你還是早點說出指使你的人是誰比較好,不然等我走了可能就要留在樓頂吹一晚上的風了噢?現在才四月,晚上還是很冷的,要是吹出個高燒肺炎啥的多不好啊。耽誤學業不說,你的倔強又不會被暗戀對象看到?!?/br> 說累了,我歇會。 淺川浮志那張情緒外露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動搖。我清清嗓子,決定加把勁,乘勝追擊。 “暗戀真的很苦,我也暗戀過別人。所以完全能夠理解你這種想要為她做點什么吸引注意的心情。但是淺川君,有句話說得真的很好——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啊?!?/br> “你暗戀對象暗戀的人肯定是跡部吧?肯定是他吧!所以與其來對付我,你為什么不轉換思路去整跡部呢?冰帝帝王出糗的話肯定會讓他的形象大打折扣的!什么十億少女的夢中情人,都讓他見鬼去吧!” 可惜,我這番極富煽動性的言語卻沒有點燃淺川浮志的勝負欲。 他瞪視著我,出乎意料的,我好像從他眼中看到了與他神色全然不符的沉靜。 正在我想要深究之際,他忽然喊道:“要是做得到的話我早就去做了!還用得著你對我指手畫腳!” 恨鐵不成鋼原來竟是一種如此令人后槽牙發癢的憤懣。我總算明白了。 “原來你是不敢動跡部才來搞我的???!” “不然呢!”他梗著脖子,一副要殺要剮隨你意的決絕。 柿子要挑軟的捏。 比起龐然大物似的財閥繼承人,謹言慎行謹小慎微還沒有家長來參加開放日的中原深??雌饋砜商萌橇恕覐乃遗桓已詽q成豬肝色的臉上看出了此般意味。 啊啊都怪中也!每次冰帝面對家長的開放日他都沒空來!紅葉女士也不是那么有閑暇,她是港黑常駐的重要人員,非必要通常不會離開橫濱,更不會專程來到東京。 我被自己可能是過度解讀的表情分析氣得想把淺川浮志從教學樓頂樓扔下去。 幸虧理智尚在,沒叫我做出如此沖動的決定。 為了不暴露內心的狂躁,我冷著臉。拿在手中的罐裝汽水忽然懸浮到空中,錫罐像綿軟的橡皮泥般被輕而易舉的揉成了一個圓球。 液體在真空無重力的狀態下會呈現出標準球形,如果可以提高液體粘稠度,游戲里的史萊姆就要應運而生了。失去了容器的褐色液體同樣浮至半空,這些渾圓可愛的水球在淺川浮志的注視下化作比刀鋒還要銳利的片狀,擦過他的臉頰,釘進他腳邊的混凝土中。 “淺川君,水射流切割你聽說過嗎?通過提高水流的壓力,獲得足以穿透木材皮革的動能,是一種很便利的加工技術呢。雖然沒有加入磨料的水強度不夠對付合金陶瓷之類的東西,可是把人劈成兩半已經綽綽有余了?!?/br> 一聲驚懼的叫喊從淺川浮志的喉嚨深處涌出。但由于上下顎被一股力緊緊鎖著,這聲本該高吭的慘叫成了無能而為的嗚咽。 “你知道更可怕的是什么嗎?是哪怕我在這里殺了你,也不會有人找到任何與我有關的線索哦?!?/br> 紅葉女士不止一次的說過,我的能力非常非常適合暗殺。因為作案工具可以是一片樹葉、一根羽毛、一顆石子、賴以生存的空氣、根本無法被看見的重力。 哪怕處在視野之外,只要給出的坐標足夠精確,我的重力cao作就能擰斷目標人物的脖子。 不愧是我。 可摸著良心說,我的手干干凈凈。最多最多,只把人打進過醫院。 死這個字,離我十分遙遠。 我常常想,當初紅葉女士想把我帶走的時候,攔住她的中也又在想些什么呢? 人生好像就是從一個又一個的分岔口之后,變得越來越不同的。 大概又過了五分鐘,淺川浮志仍是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我突然沒了再追究他過錯的興趣。 這次套話顯然以失敗告終了。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個暗戀的女孩兒,只將希望寄托于人在恐懼與冤屈并進之際的口不擇言,希望他能直接抖出自己的底。 我認為自己的威脅已經足夠可怕,至少能壓下青春期少年的一時熱血上頭??蓽\川浮志的頑固超出我的想象。 哎,我總不能真的為了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的惡作劇,就把他在這殺了。 換做中也,也肯定只會把他揍一頓,然后拂袖而去。 總之,我沒再難為淺川浮志——前提是他不把我的能力說出去。 我沒有登記過個性與異能相關的信息,因為我的超能力既不是個性,也并非異能。坂口先生煩惱了很久該如何分類,最后還是聽取了上級的意見,把我的重力cao作記錄為序列外的特殊個體。 但這是中原深海的東西。 異能特務科將其視為機密,可要告訴誰我是個重力使,應該完全看我心情如何才對。 “如果你泄密被我知道的話,我會讓你莫名其妙的變成一個半身不遂、往后五十年都要坐在輪椅上的廢人哦?!?/br> 其實哪怕他說出去了也無所謂,供我選擇的退路千千萬,森先生和紅葉女士巴不得我能變成高危分子回橫濱加入港黑。 我卸去施加在頂樓門扇上的重力,一直靠在門上的淺川浮志立刻栽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的樣子頗為狼狽,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