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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但得顧著蕭妙容啊。 以前還無所謂的,那就是個心如窩瓜大的,現在動不動就哭天抹淚,讓人輕了也不是重了也不是,就怕有人當她面說些個不好聽的,再憋屈大發了。 蕭寶信想起蕭妙容那二十郎當歲正值妙齡的繼母來了,嘴巴挺大,是個藏不住話的,有些虛榮,耳朵根子也軟,聽風就是雨。 少不得要從這位孫夫人身上入手了。 轉頭蕭寶信就讓謝府的管家去跑了趟太醫院,自己則又跑了趟蕭二爺府上,怎么著也是蕭妙容的親娘,這時侯肖夫人出面就是最好的了。 肖夫人知道蕭寶信是替閨女出頭,那還哪有個不干的,扯著蕭寶信抹起了眼淚。 “二嬸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心熱的?!?/br> 讓蕭妙容親近蕭寶信就沒親近錯,果然到真章的時候才顯出姐妹情深來。 “在路上我就覺著有點兒不對勁,這孩子以前哪里這么愛哭,動不動就抹眼淚?不過,也真沒放心上,孩子一路生病,我忙著照顧孩子,再說孩子病了,當娘的急的直哭不也是正常的嗎?” “回了建康,人家郗家在孝期——就不是孝期,我一個岳母也不易總上門不是?” “誰知道,居然還真一直就那么哭?”肖夫人急了。 這些天她還有心跟蕭老二在這兒掰扯,每天里修理蕭老二不亦樂乎呢。親閨女病了都不知道,早知道,她管蕭老二什么毛病呢,把整個家賣了——她先劈了他。 說著就要收拾東西過去。 “我今兒才去過,二嬸還是隔上一天,后日里上門吧?!笔拰毿哦?,“記得給三娘子的繼母孫夫人帶上見面禮,然后再過去瞧瞧三娘。千萬記得在請太醫過去的時候,先和孫夫人招呼一聲。就說那是咱們家常請的太醫,知道根底的。那太醫我都打過招呼了,明天便在太醫院里等二嬸派人過去,就跟過來了?!?/br> 幾句話說的肖夫人不由得另眼相看。 這哪里還是當年那個橫沖直撞想到哪兒就做的蕭大娘子?安排的明明白白,照顧到方方面面了。 “到底是嫁進謝家的大娘子,處事穩妥,比我可強上許多?!毙し蛉烁锌?,“二嬸真是替你三妹謝謝你,費心勞力,安排這么許多?!?/br> 蕭寶信笑:“世家就是規矩多。在謝家待久了,其實耳濡目染多了,自然也就懂這些彎彎繞了。有時候人多,不講規矩是真不行,亂套了?!?/br> 以前是隔岸觀景,云山霧罩的,可真嫁進去了就知道,有些規矩是真不能少。 少了,家就亂了。 大家族就是人多,一個兩個起刺,辦起事來就麻煩。 所以,以前她只覺得條條框框的,管教太多。但天長日久也能品出來了,制出一套規矩套住這些個人,讓他們按章辦事,她們接章管事,是多省時省力。 第754章 誰吃屎 754 蕭寶信并不覺得現在辦事圓滑周到就是自己墮落了,失去了真性情。 顧忌到方方面面,照顧到每個人的情緒利益,從中取得平衡,這不是虛偽,這是一種成熟。 不再任由自己橫沖直撞,尤其是在明明有更緩和的解決辦法之時。 她依然在與人交往的時候憑心而為,喜歡你我就多和你往來,不喜歡,那就點頭之交,得過且過。以前她也不是看不順眼就揍啊,都是人家欺負到她頭上,她才憤而反擊的。 讓她搞不明白的,是當年那些事讓人說起來,好像都是她先挑刺兒的。 ……在她跟前說這樣的話試試? 她完全可以讓那些個見識見識她的真性情。 肖夫人看著蕭寶信,那是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 “瞧瞧,現在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兒的,二嬸是真服你。什么時候三娘子能像你似的,我就放心了?,F在,還不定性呢?!?/br> 沒兩句就能帶到自家閨女身上,這就是親娘。 “……褚六娘子很照顧三娘,她倆最能聊到一處,都是心思單純的,沒害人的心思的?!?/br> 肖夫人點頭,褚令姿她是聽蕭妙容提過的,知道她們交好。 以往在臨海,蕭妙容往建康寫信,同時要給四五個人寫信,就有這褚令姿一個。 她當時也沒少說褚令姿的好話,一則人家是世家貴女,身份氣度在那里,再一個就都是嫁進郗家,哪怕沒那么好,以后都少不得要多多往來親近。 只不過蕭妙容眼里不揉沙子,愛憎分明,肖夫人也知道她的性子,倒不明著說這些內里的算計,只往褚令姿身上帶。 再想不到回到建康,這褚令姿居然這么幫襯著,還顧著給蕭寶信送信兒。 “那我可得去見見,好好謝謝人家?!毙し蛉说?。 蕭寶信點頭:“這是該當的?!?/br> 雖說褚令姿大咧咧的,沒什么說道,但人家對自家人好,不能當應當應份的,是誰也不能這么做。 肖夫人隱約有種感覺。 以前哪怕看蕭寶信風風火火的,那都是個小娘子,小娃子,不過拳頭厲害,有蕭司空罩著。 可現在再看,這身段這氣度,說出來的話就讓人忍不住信服,照她說的去做。實話實說,這是在謝家給養出來的,真真是個貴婦的模樣了。 ### 和肖夫人說好,蕭寶信又回了趟娘家,難得出來一趟,自然是物盡其用,該見的都要見一見。 現在不比閨閣時,想什么時候見爹娘都能見。 尤其是蕭司空,回建康城后,身體一直就不好,頭風病犯了就一直在家養著。 只不過蕭寶信這一回回府沒事先通報,蕭司空又與老部下去飲酒,不在府上,沒見著。反倒是謝夫人見了她,直唉聲嘆氣。 一問之下才知道,江州那邊有家住傳回來。 是給謝夫人的。 蕭寶山有家信,一向是給蕭司空,沒有給繼母寫信的習慣。寫給她的,也就是長嫂蔡氏了。 蔡氏是治好了身子才回去的江州,果不其然,真讓蔡氏料中了,蕭寶山在江州又有了個紅粉知己,是個良家小娘子。兩人打的火熱,蔡氏回到江州,蕭寶山都已經把人接回了后宅,過上小日子,連肚子都挺起來了。 蔡氏這回沒犯上次綠柳時的錯誤,把人家給推倒。 可也不是個善茬,又有兒女仗腰眼,將那江姓小娘子給拿捏的骨頭都軟了。 本來一切在她的算計里的,可也不知道是當時身子虧損的太嚴重,還是回江州這一年折騰的太過,氣的太過,在過年前一下子就病倒了,病來如山倒。 纏綿病榻幾個月也不見好轉,蔡氏就有些預感不妙,寫封信來給謝夫人是想托孤來的。 雖說蕭寶山還有,靜娘和安都算不上孤兒,但用蔡氏的話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