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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嘴邊兒也沒舍得說出口。 “別鬧,怎么這么愛鬧!肚子這么大了,萬一真拍下來怎么辦?!” 朕:…… 能不能有點兒男子漢氣慨,咱崛起一把? 阿爹?親爹! “我沒和你鬧,”蕭寶信瞪了謝顯一眼,“你再這么提心吊膽的,我都要嚇死了。不是和你說過了,會平安生產的嗎?你就別擔心了?!?/br> 謝顯心道,這是知道就能不擔心的嗎? 他也知道他家娘子前世生了好幾胎…… 為何只在腦中想想,畫外音都是咬牙切齒的? 可是,總感覺心提在半空,沒親眼看見她平安生產,心就落不了地。 “你可知‘關心則亂’?這不是知曉便能安心的?!敝x顯眼下發青,聲音也透著股子無奈,他何嘗就愿意這般擔驚受怕的? 他怕也就罷了,還影響到了蕭寶信。 要知道,他可都已經刻意加了十分的小心,很是收著了。 但這種事,不是小心收斂就能斂住的。 蕭寶信何嘗不知道謝顯是關心則亂呢,可他也是——太亂了,簡直亂了套。心里有三分氣,倒有七分是心疼。 “你就想我點兒好吧?!彼琢酥x顯一眼,又輕輕推了他一下。 “趕緊上榻歇息吧,越是臨近生產你就越不安分,每日里覺可怎么夠睡。要不,你明天索性跟皇上請假得了。起碼晚上你嚇的睡不著,白日里還能在府里補補覺?!?/br> 這倒正合了謝顯的心意,他本來也是這般打算。 倒不是為了歇息,純粹是看著蕭寶信。 蕭寶信十月懷胎,并不見癡肥,四肢還都是纖細的,就挺著個大肚子,倒好似一只筷子上面插了個元宵。 總瞅著有些瘆人,怕她不堪其重。 都是后半夜,夫妻倆也沒再多聊就歇下了。 永平帝新皇登基,緊接著又是戰亂頻發,時時都有緊急軍務,自是每日上朝。其實按規矩并不需如此,先皇三五日一朝也是時常有的。 退朝之后謝顯就當面跟永平帝告了假。 永平帝當下就慌了,都知道謝顯是藥罐子,先皇在位也時不時病了,在家休養??墒亲源蛩腔?,眼瞅著身子日漸好轉,他都以為他天命所歸,龍氣護體,謝顯是他左膀右臂,在他在旁邊龍氣罩著,天佑帝佑,保著謝顯為他鞍前馬后,怎么說病就病了? “要不,召御醫給愛卿把把脈?這可馬虎大意不得,現在正值大梁關鍵時期,愛卿可不能倒下啊?!庇榔降垭m說防著謝顯,可心里卻也尤其倚重。 誰讓謝顯從龍有功,幾番出謀劃策才得以保大梁有今日之太平呢。 永平帝憂心忡忡,近日里倒是看著謝愛卿臉色不比以往,眼下也總泛著青黑,連之前補出來的rou都掉沒了,還更瘦了些。倒真是有幾分以往病公子的風度了。 “要不就留宿宮中,讓太醫院和御膳房藥補食補雙管齊下,好生給你補補?!?/br> 第556章 寵妻有度 謝顯道理講明理由擺足,永平帝就是不放人。 什么把驢熬死,人家皇帝沒這個心,倒是要好好把驢圈起來養的肥肥實實的,健康強壯。 “此非戰時,臣不宜留宮?!敝x顯無奈,他和永平帝被人傳斷袖還傳的少嗎? 要不是自己畏妻如虎的名頭傳的更響更遠,只怕就坐實了這樁丑聞。 可以說,蕭寶信威名遠播,外人更信他沒這個膽子給蕭寶信戴滔天大的一頂綠帽—— 謝顯有時候也不知道這是該高興好呢,還是高興好呢。 想好的一面至少是維護住了自己純潔無暇的貞節之名。 “你是朕的股肱之臣,又豈是旁人可比?!庇榔降鄄灰詾橐猓骸耙郧皭矍溆植皇菦]留宿過?!?/br> 眾太監:……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真幸福。 還真讓蕭寶信給說著了,皇帝沒這么容易放他。 這不是想防著他,是想徹底累死了他吧? “……臣之妻即將臨盆,臣不放心?!敝x顯索性把話攤開了說,讓皇帝自己做決斷:“加之臣最近日感疲累,想是舊疾又犯,雙重原因所以臣才提出休假?!?/br> 說完看著永平帝。 唔,目瞪口呆的皇帝。 什么畏妻如虎,你膽子是讓妻子給吃干抹凈了吧? 一介婦人生產,居然還要朝中大臣現把假給請了。 是,他多心了,這樣的人視權力如糞土,連妻子生孩子都能把正事兒扔在一邊兒的,怎么又會是個變權的。 倒是因此,永平帝心縫兒又開了點兒。 “到臨盆時你再……休假不遲?!闭f這話永平帝都覺得膈應得慌,自古以來也沒聽過妻子臨產要夫君把正事兒給拋在一邊的。 咋的,你站旁邊她是能生的更順溜? 你是催產藥??? 可這話有辱斯文,永平帝說不出口。 再者謝顯出身世家大族,自有其風骨,他信他這話說出口謝顯臉都能翻到天邊兒去。 別看謝顯平日里溫文爾雅,對他這皇帝也算得禮數周全,可是真遇上任何蕭寶信的事兒從來沒有妥協的時候。 永平帝深有感觸,要不然這畏妻如虎的美名又是如何傳出去的呢? 連他坐在皇宮里的皇帝都如雷貫耳,那外面還不傳到飛起,普天下皆知? 果然不出永平帝所料,謝顯一口回絕,眼神堅定,絕無回旋余地: “臣不放心,再者誰也不知道究竟何時臨盆?!?/br> “皇上雖然初登寶座,但如今天下歸心,朝中人才濟濟,缺了臣一個也算不得什么?!?/br> “愛卿妄自菲薄了?!庇榔降壅f的這是真心話,要不然他不至于如此倚重謝顯。 “朕少不得愛卿,愛卿……之妻生產之后,愛卿身子也該養的差不多了吧?時間可不能太久,不然只怕眾臣有所非議?!?/br> 謝顯笑,他要是怕非議就不會在先皇時就對世家下手,在新皇時持續貫徹始終了。 不過永平帝心不甘情不愿的倒是應下了,謝顯也不再說什么。 “愛卿……寵妻該有度才是……” 其實,他想說怕也該有度,畢竟是男子漢大丈夫——雖然身子弱點兒,謝家那些死士護衛又不是吃素的。不用他們殺人,保護主子還是能的吧? 蕭寶信再厲害,雙拳難倒四手,總不至于真傷著謝顯。 所以,這怕里未嘗沒摻著謝顯真正的心意。 “聽聞,你與郗廷尉鬧的不甚愉快?”永平帝尷尬地咳了咳,說是聽聞還不是他吩咐密切關注來的結果? 謝顯淡淡地道:“這事兒倒怪不得臣弟。是蔡家二郎縱犬行兇,臣弟的妾室產下一子便血崩而亡。郗家十二郎的妻子蔡氏也因此小產,罪魁禍首是蔡二郎才是?!?/br> “只是郗蔡兩家是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