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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知道,而且即便我知道為何要告訴你?”蕭敬愛回過神,水眸一眨不眨地瞪著蕭寶信?!皠①F妃是被殺的?居然是……被殺的?” ‘我知道就有鬼了……前世,莫不是也不是病死了,是讓人殺的?’ 根本都不用再聽蕭敬愛的心聲了,這貨根本除了與自身有關的,無論朝中還是天下大事都一無所知。 蕭寶信悻悻地收回了手,她是太依賴蕭敬愛這半桶水的重生者了,果然不諳世事,只顧著自己個兒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政治敏感度為零的這么個小娘子。 就這樣的,居然還想著重生回來撿個現成的便宜,瞧準了人家前世是皇帝,腦袋削尖了往上擠就想搶個頭香,也不想想自己憑什么。 老天給你個機緣,你就當自己是人家親生閨女,作威作福,呼風喚雨了? 有那命也得看有沒有那腦子啊。 就看她這心聲,除了知道些未來的軌跡,她還有什么依仗? 其實,一切從她沒嫁給楊劭起,此生與前世便已然再不相同,可惜的是蕭敬愛看不懂。 現在劉貴妃死了,她終于有了那么一絲覺悟,才看出來現世真的和前世不一樣,蕭寶信都不知道說她遲鈍好,還是樂觀好。 已經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蕭寶信來此一回只確定了一件事,以后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必再來聽蕭敬愛的心聲,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看蕭寶信轉身要走,蕭敬愛不干了,“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到底是要做什么?” 蕭寶信回頭,疑惑地道: “你不是說知道什么也不會和我說?那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br> 蕭敬愛無語,“你要我告訴你可以,你總要給我些回報,你我各取所需?!闭f的理直氣壯。 居然還會就地起價了,蕭寶信暗暗點頭,總算還沒蠢到家。 “你想要什么回報?”蕭寶信感興趣了,抱著肩膀好整以暇。 蕭敬愛抿了抿唇,這才起身走近蕭寶信,在距離她兩步的距離停下,一雙杏眼灼灼地望向她:“我要你將楊劭調到江州任太守?!?/br> 蕭寶信笑了,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呢?!澳惝斘沂钦l,指哪兒打哪兒?” “你不是誰,可是大伯父是司空,他會辦到的,我相信?!毕嘈徘笆谰褪鞘捤究赵诒澈筮\作。 真不經夸啊。 一切都變了,就只有蕭敬愛這傻貨還固執地守著前世過日子。前世楊劭在江州起家,所以她就以為只要讓楊劭再去江州任太守,楊劭就還是會按照前世的軌跡當他的皇帝。 果真是,很傻很天真。 蕭寶信看著她,眼神平靜無波,半晌才道:“好吧,我想想辦法,讓阿爹試一試?!闭f罷,轉身便走。 蕭敬愛這時是真傻了,一把拉住蕭寶信的手,她還等著蕭寶信低聲下氣地求她,尋求答案,怎么就走了? “你……不想問我什么嗎?” “我都還沒有從阿爹那里給楊劭謀個一官半職,問你,你也不會說吧?!笔拰毿判?,輕輕將手腕從她手里抽出來,施施然走出了房間。 蕭敬愛眨眨眼,總感覺哪里不對。 可是,的確蕭寶信說的是實話,沒見著實際好處呢,只憑蕭寶信一句話她不可能掏心掏肺把什么都和她說。 讓她覺得不受用的,無非是蕭寶信依然高高在上,沒有求人的那種姿態,沒有讓她感受到凌駕于蕭寶信之上的快/感而已。 她的消息太閉塞了,如果不是蕭寶信來這一趟,劉貴妃的死她都不一定什么時候才能收到消息。 蕭敬愛恨恨地咬牙,自己身邊沒有得力的丫環,碧玉被蕭寶信趕到了莊子上,斷了她的臂膀! 可得好好想一想,將來蕭寶信來求她時,她要給出些什么樣的消息騙得蕭寶信團團轉! ### 謝顯得知自己與蕭寶信已定下婚約,是在重陽之前一日,謝母的書信才送到。謝母雖然是整顆心都偏到了長孫這邊,可是和袁夫人的想法還不一樣,她認為這事不該瞞著謝顯,他該知道,哪怕是做好排除萬難的心理準備也好,不能從別人的口中聽到謝蕭兩家結親他才知道。 所以,去蕭家送上聘禮,此事板上釘釘了,謝母便差人往會稽來了。 其時,吳姓大族虞明率私兵與朝廷對峙一事已然解決。 虞明雖有心抵抗,哪怕謝顯親率中央軍前來平亂,依然賊心不死,與中央軍仍有交鋒。 薛敬兒立下戰功,大殺四方,不過三日便攻破了虞明的防護,所殺所抓虞氏不下數十人。謝顯力排重議,將虞明并心腹斬首。 此舉震動了吳姓大族,已然有人紛紛向朝中施壓,彈劾謝顯。 謝顯自然不放在心上,傍晚飲上一盞清茶,拆開謝家特有的私印封好的書信,一目十行看完,嘴里的茶好懸沒把他嗆死過去,咳的驚天地地,旁邊的清風明月如臨大敵。 “郎主,可是家里出了什么變故?” 第177章 豁然開朗 謝顯能說什么? 美的,還是嚇著了,哪個原因說出去都夠丟人。 他以為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阿娘已經完美的領會了他的意思。結果,居然悄無聲息地就把定給他定下了。 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的這些掙扎,這些隱忍,這些愛而不得,似乎都成了笑話。 謝顯心情煩躁地在地上來回踱步,阿娘這一軍算是將到了點子上,將到了他的軟肋。 你說他不認這門親吧,蕭大娘子已經退過一回親,好歹上次還是袁家的錯,這回他再退,蕭大娘子還不讓建康城群嘲糊了? 若是認下了,就他這身體,就他那家族,這還沒娶進門呢,就已經上躥下跳,翻天覆地…… 阿娘真真算計到了他骨頭渣子里,不出手則已,一出便下死手。 這一晚,謝顯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直到第二天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走出房門,溫煦的陽光刺的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突然間,豁然開朗。 既然都已經這般,水到渠成,他還矯情個什么勁兒? 能一償他所愿,可不就是上天的恩賜。 如蕭寶信所說,一眼便是萬年,若得朝朝暮暮,那又是多少個萬年? 怕護不了她,拼盡全力,用盡生命,護她一世無憂也就罷了。 蕭寶信比他勇敢,既然她已經表明心跡,阿娘與祖母皆為他豁出去了一切,他沒有權力不幸福,沒有權力令他們失望! 下定決心,謝顯突然間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插雙翅膀飛回建康。 于是清風明月便見昨日還一副天崩地陷,不知何去何從的自家郎主,過了一晚上便生龍活虎,跟打了雞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