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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斯!你怎么、怎么能……我現在真的特別想問問你,你到底對林煥起的什么心思???陌生男人只是穿了和林煥一樣的衣服,你都能下賤地撲上去,還要臉嗎你!明明都是男人,你為什么會……你喜歡男人你他媽早告訴我??!我肯定走得遠遠的!可你現在要我怎么辦?!”“我一直都在很認真地在拒絕你,也不記得給過你什么幻想?!敝苋缢拱涯抗鈴乃纳砩弦崎_,看著來來回回不斷窺探這邊的學生,語氣平淡,“你怎么辦?你不是已經對此做出了反應?”“……周如斯!”周如斯走了,他沒心情再和沈欣欣聊下去。他到了籃球社,卻依舊沒能找到林煥,李大霧和旭七問他話他也不答。到最后,整個校園他都轉了一遍,也沒看到想見的人。林蔭道人影稀疏,他給林煥打電話,好幾通后才有人接,對方卻是呂誠,說林煥暫時買東西不方便,問他有什么事。他嘴巴微微蠕動,什么都沒說就掛了。周如斯腳步越發虛浮,他去校外的熱飲店買了杯guntang的茶水喝,暖流融化了體內的寒意,他坐在角落低頭翻看林煥的照片,然后開始出神。熱飲店有人進有人出,他的視線全部都在手機上,也忘了注意高靠椅后坐下的兩人,其中一個就是他此時最想看到的。手機屏幕亮光熄滅,周如斯重新按了下,彭輝的聲音突然從后方傳來:“表哥,你為什么不接他電話,直接跟他說清楚以后離他遠點不就得了?!?/br>周如斯手一僵,手機險些掉下去,他想轉過身,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林煥:“沒那么簡單?!?/br>“好吧……”彭輝嘆了口氣又忍不住問他,“不過你怎么到現在一直都這么淡定???又不是被個女孩子喜歡,這種事很嚇人的好不好!”對方沉默了片刻:“不是淡定,是早就知道了?!?/br>彭輝驚呼了聲沒想到,兩人點的東西被服務生端過來,茉莉茶和熱咖啡。彭輝端起來喝了口,說:“可你知道還不避他遠點?”林煥提醒他:“沈欣欣?!?/br>彭輝知道他什么意思,林煥高一就對沈欣欣一見鐘情了,后來卻得知對方戀慕校隊的主力隊員周如斯,然后就加入了校隊,還和周如斯的關系混得越來越好。周如斯每次打球沈欣欣都會來看,可周如斯基本沒給過她好臉色,于是林煥就成了他們之中每次調和尷尬氛圍的存在。林煥什么人彭輝知道,內冷外熱,相處起來很容易讓人卸下防備,哪怕對方是他再討厭不過的人。“至于嗎?你真那么喜歡她?”林煥回答:“當然?!?/br>彭輝好奇道:“你發現自己被周如斯看上時到底是什么心情?”對方頓了下,然后慢悠悠地笑了:“什么心情?挺惡心的?!?/br>周如斯的手機到底還是滑了出去,掉到木質板上,發出沉沉的一聲悶響,他伸手去撿,屏幕上的男生就像現實中的人一樣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眼。男生臉上帶著他所熟悉的笑容,卻又如正月寒風般刺骨的冰涼。手機撿起來的時候,林煥和彭輝已經注意到了他。兩人站起來看著這一幕,彭輝吸了口氣,另一人的表情實在說不上好看,卻也沒有太過驚異,他俯視著周如斯撐著桌面站起來的無助樣子。他的臉蒼白無色,撐著桌面的手微微顫著,卻又極力地保持著自己的平衡。十幾秒后,周如斯的手徹底離開冰涼的桌面,他站起來后,就一言不發地從林煥身邊走過去。林煥想說些什么,他卻先開了口:“對不起?!?/br>聲音有氣無力,語調很輕。那句話道歉是他對林煥現在因他所遭受的非議而說,周如斯到處找他給他打電話時,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千言萬語,這句話也是其中之一。林煥的眼中露出異色,他說:“不必?!?/br>周如斯抿了抿嘴角,停頓的腳重新抬起來,徑直從他身邊錯了出去。有些事是迷霧深霾,就算人沒有能夠將其撥開,它也會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消散,可能慢到百萬年,也可能快到一瞬間。哪怕發生了那樣的事,周如斯依舊會常常注意林煥。在球場,在教室,在路道的林蔭,也在自己的隱秘的心里。高考倒計時的數字停留在一位數的時候,周如斯在沈欣欣無止休的糾纏中意外知道了一個視頻,是他和那個調酒師在酒吧曖昧時拍攝的。沈欣欣那晚并沒有去過什么酒吧,甚至連林煥的電話都沒接過,只不過在當晚深夜接收到林煥的一個視頻文件。那是讓沈欣欣為情發狂的導/火索。而當周如斯抱著一絲僥幸走遍五華街,最后還是得知他被下藥的那天,林煥和那個調酒師有過接觸后,他的腦海里突然就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不想要再那樣痛苦地喜歡一個人。他從來不是什么善類,追溯內心的最深處的本質,他也從沒想過去當一個被人夸贊的好孩子。他的風度、進取、樂觀等一切好的品質都是在孤兒院時為了和身邊的孩子競爭,為了能被好人家挑中而做出的實力偽裝。后來他被周家收養,又為了不被拋棄,便更加努力地將這些品質刻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他從未想過真實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樣,是否會成為惡到令人發指的一種人?是否會放肆到不計后果地做一件事?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可以。周如斯就是在那個難忘的酒吧里打電話約林煥出來的。出了門,天邊的夕陽紅得熱烈,他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意識卻還在,看到從遠處緩緩走來的人,他覺得自己能用手描繪出對方具體的輪廓。常年練球所積攢的力氣可以讓他將同他一般高的男生壓制住,雖然較為艱難。五華街巷子里是隨處可見的小旅館,周如斯找到了那個男人那晚帶他去的那間。狹小而灰暗。他搖搖晃晃地拉開陳舊的窗簾,外面街道的喧囂依然能夠傳到這里,帶著低俗與煙火的味道。他站在那里,有暗淡的光線吊在他的眼尾,映出幾分別樣的抑郁。周如斯轉過身。林煥被他用繩子緊緊地綁在床上,他放棄了掙扎,只問:“你想做什么?”“別這么問?!蹦猩哌^去,在他的床前緩緩蹲下來,“我想做的實在太多了?!?/br>那似乎是一個被籠罩在云中的夢,沾滿灰塵的空調發出呼呼的微響,不算明亮的燈光照耀著彼此的眼睛,他只記得自己壓上去用力地咬上對方的脖子,鼻間是他幻想多次的,淡淡的屬于男人的味道,與同年齡的男生并沒什么不同,卻讓他深陷其中。他用力地撕咬著他的皮膚,對方悶哼著,然后那個夢就開始變得模糊。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