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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傾流不買賬,他抬起腿來,狠狠地往蕭斜陽□□一頂,蕭斜陽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那一刻他真他娘的想把這廝咬死了事!蕭斜陽因步傾流的腿上功夫吃痛,因而壓制步傾流的力氣稍微輕了那么一點,而就是這輕了一點兒的壓制,便足夠步傾流翻身。步傾流一個反手板住蕭斜陽雙肩,膝頭往上一撞正中蕭斜陽小腹,隨后一個翻身將蕭斜陽壓在身下。迎面而來的是狠狠一拳,直接砸在蕭斜陽的左臉上,把他的臉打得偏了過去。步傾流騎坐在蕭斜陽身上,只見他伸出骨節分明的左手,死死地捏住蕭斜陽的下頜,將他的臉擺正過來,寒聲道:“怎么,還有膽子跟本尊主動手?!”步傾流的眼底盡是壓抑的怒火,這怒火使得他周身的血液沸騰著,眼見著他胸膛處的傷口又要滲出血水來,蕭斜陽趕緊拉著他的衣衫按在他傷口上給他止血,邊忍受著步傾流的仇視邊愁眉苦臉地裝孫子道:“是,我卑鄙下流,我是個始亂終棄的無恥之徒,我不該把你一人丟在奉月,我不該將你置于險地,我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的錯,來,把我往死里揍,只要尊主您消氣了便好?!?/br>遇到暴走雪蓮,蕭斜陽最先考慮的自然是安撫他的情緒,將他狂躁暗黑的心情壓下。與此同時,他的腦子轉動得飛快,想著該如何驅散步傾流身上,那屬于稀禾的邪氣——絕不能讓步傾流被葬歸同化,否則,他極有可能就此喪失自我。迅雷不及掩耳,一個耳刮子直接甩過來,將蕭斜陽的臉甩到一邊去,步雪蓮情緒極其壓抑,冷聲問道:“你是否又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蕭斜陽心道:老子真冤枉。見蕭斜陽不回答,步雪蓮冷笑著自問自答道:“也罷,隨你愛想些什么?!?/br>蕭斜陽內心驚疑,想著黑化雪蓮竟然還懂得尊重別人的感受,當真難得,豈料步雪蓮下一句,直接將他打入了冷宮,只聞步雪蓮道:“畢竟,你日后跟隨本尊主歸隱,便再也無機會看到這大好河山?!?/br>蕭斜陽無力,他家花兒輕佻自戀,妄自尊大的爛分裂人格又又又出現了。看見蕭斜陽被他壓制在身下,那沉默乖順的樣子,步雪蓮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他道:“你怎不講話?沉默即是同意,本尊主許你這隨同歸隱之機會,可謂是對你莫大恩賜?!?/br>便是在蕭斜陽想要說一句‘謝主隆恩’之時,明王突然插了一句話:“步凌月,若是蕭斜陽的承諾能當真,你那日便不會遭他丟于奉月,更不會遭本王活擒于湘宜。更不用說,他曾親手把你自忘憂山崖推下去,害你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你真應該告訴他……”明王話尚未講完,便被步雪蓮一個手勢狠狠打斷,他用幽紫雙眸死死盯著身下的蕭斜陽,突然便有一種想要用牙齒撕咬身下人血rou的沖動,那是一種蘊藏在體內,即將呼嘯欲來的壓抑的瘋狂。蕭斜陽心道不好,步雪蓮的情緒一旦暗黑下來,葬歸的邪氣便有機可乘。步傾流看著蕭斜陽滿臉緊張,饒有興致地對他隱約一笑,那抹笑里滿滿皆是詭異的邪氣,讓蕭斜陽毛骨悚然得,像是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樣。步傾流狠狠丟開凌月劍,古劍以筆直的姿勢直接插入玉壁,隨后他從蕭斜陽身上站起,隔空取得孤棱,以千鈞氣勢,在眾目睽睽之下,劈開了葬歸。龍脈之淵,百鬼夜行。葬歸裂開的那一瞬間,被苦壓于葬歸之下的種種怨魂破銅而出,凄厲的鬼吼聲伴隨著濃烈的怨氣,在空氣里炸裂開來。溫言難受地捂住耳朵,他八字招鬼,自然而然,大多怨魂都不客氣地糾纏在他身側。蕭斜陽三步并作兩步,沖向玉壁,將古劍凌月一個勁兒地往外拔,這劍有靈,能砍殺怨魂。豈料,蕭斜陽方拔出凌月,步傾流便隔空將凌月從他手上抽走,插回后腰間。蕭斜陽有一瞬間的目瞪口呆。圣荊被充斥在周圍的亂七八糟的鬼息沖撞得頭昏腦脹,陣陣陰風在他身旁刮過,像是有許許多多的怨魂與他擦身而過,逼得他汗毛倒立。明王在這刻不容緩的場面中,冷靜自若地笑著,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笑自己的畫地為牢。棄盡此生,本想換稀禾魂歸,卻落得如此場面。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便是在百鬼瘋狂地撕裂著眾人的神經之時,一絲絲的血腥味緩緩從玉石梯處傳來,有人混著滿身的血,從玉石梯處,一步步踏往玉雕臥龍棺。在他到來的一瞬間,所有尖叫聲都消散無蹤,怨魂飛快地往室外逃竄,卻被困入了門外那為黑衣人所畫的陣內。層見渾身盡是鮮紅的血,待他行至眾人眼前,那血腥味只教人心寒。見到層見的那一瞬間,蕭斜陽心頭很不是滋味,他很想移開目光,卻又為他身上那腥氣沖天的隱隱擔憂。一日為師……終身為……層見踱步至步傾流正前方,突然,帶火的符咒從層見手上脫出,一道道飛速往步傾流身上撞過去,整整二十四道。蕭斜陽被那火光與速度晃花了眼,他不知層見意欲何為,但他沒有阻止,他從直覺上相信層見不會作出對步傾流有害之事。層見最后潑在步傾流身上的,是混雜了符水的黑狗血,跟他身上的混著的血一個款式——黑狗血破邪。待到身上的邪氣逐漸消散,步傾流終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蕭斜陽立即往前一步,將步傾流接在懷里。層見行至蕭斜陽面前,冷淡道:“我救了他,你把段非言給我處置?!?/br>蕭斜陽摟著步傾流的手緊了緊,因層見提出的條件而揶揄笑道:“層見,你覺得,你這個條件,當真對等?”層見道:“對不對等,我心里自有分數?!?/br>蕭斜陽道:“分數不在你心,在天光之下?!?/br>層見道:“當初若不是我惻隱心動,恐怕你亦不會站在此處。我拿當年對你的惻隱,換取今日對段非言的處置權,你是否覺得,這樣還不平等?”層見這番話,沒有以往的尖酸刻薄,反倒是多了一份平靜。見蕭斜陽遲疑,他接著道:“若不是我,諸位今日又豈能平安站在此處?我拿諸位的命,去換段非言那不久時日的命,有誰覺得,是我在占便宜么?”周圍鴉雀無聲,沉默即是允許。便是在層見拖著段非言轉身,從玉脈深處行去,尋找另一處出口之時,蕭斜陽終于開口,他道:“站住?!?/br>層見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蕭斜陽幾番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將壓在心中多時的疑問道了出口:“你當初,為何會對我起惻隱之心?”層見沉默良久,方道:“你不是天順的種,若你是,只怕你早被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