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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定是在他昏迷之時給他輸了不少內力,雖然蕭斜陽過給他的內力帶著暖意,可他的體溫卻依舊寒涼如水。步傾流用下頜在蕭斜陽的左肩上微微蹭了蹭,動作幅度很小,他知道蕭斜陽還在氣頭上,生怕那人知道他醒了以后會對他一番質問,在還沒想好怎樣解釋之前,他選擇沉默。蕭斜陽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這處處透著腐敗氣息的焚骨嶺上,一時竟沒察覺步傾流已經醒了,直到背上的人終于忍不住了,伸出冰涼的手試圖撫摸他的臉,他才反應過來別過臉去。蕭斜陽不想在此時此刻質問他,等找到了可以遮風避雨的落腳處,他才跟他一筆賬一筆賬地算,于是他沉下臉,沒好氣地說:“老子心情不好,你最好乖乖別動?!?/br>步傾流身子一僵,隨即收回手,將白皙修長的手指藏進衣袖里,不敢再去碰他的臉,但又禁不住心里那陣空落,只好又從衣袖里探出手來,輕輕地抓了一下他的頭發。在焚骨嶺徒步走了半個時辰以后,蕭斜陽終于尋到了一個荒廢的山洞,撩開纏在洞口的枝蔓,他腦袋往里一探,只覺一股濕氣撲面而來。山洞雖陳舊,卻還算是干凈,至少沒見到什么碎骨或尸體橫陳在里面,蕭斜陽明亮的雙眸往山洞內一掃,只見山洞洞壁刻著凌亂的符咒,山洞中央設有祭臺,祭臺附近有張石床,石床下有著掉落一地的杯盞,一切都透露著此處曾有人居住過的信息。蕭斜陽心情很爛,進去以后便一腳踹翻了那詭異的祭臺,也不管那祭臺是作什么用的,只見原本被祭臺遮擋的地方,露出了一段生銹的鐵鏈,鐵鏈終端嵌在山洞內壁,露出來的那一頭是鐐銬,鐐銬上還插著一把鑰匙。蕭斜陽將步傾流放在那張石床上,便去觀察那段鐵鏈,確定那不是什么機關暗器,才拔出鐐銬上的鑰匙,放進自己懷里。走到一直一言不發的步傾流跟前,蕭斜陽將自己身上帶著的傷藥全拿了出來,便要解開步傾流的衣衫,給他那些已經止住血的傷口上一次藥。離開蒼狼山之時過于匆忙,奔跑途中蕭斜陽只替步傾流過了點內力穩住他那口氣,并未來得及處理他身上那些刀傷劍傷。步傾流坐直了身子,眼簾卻垂得低低的,用刀劍傷不是很重的右手死死地捂住破敗的衣衫,遮擋住胸口那妖異綻放的血邊雪蓮。那血邊雪蓮蕭斜陽只見兩次,第一次是在古墓,第二次是在方才的蒼狼山,他想起柳劍清的話來,知道這胎記大概是印證步傾流某個不可言說的身份,而他方才得知的這個身份宛如一把插在他心尖上的利刃,讓他諱莫如深。沒有勉強他掀開胸前衣襟,蕭斜陽先拉落他左肩那處衣服,映入眼簾的一幕直教他心內發顫——步傾流原本白皙細膩、線條流暢的左肩早已被傷得血rou模糊,大片血跡凝固在雪白的肌膚上,紅白交映,慘不忍睹。一想起步傾流身上不知還有多少處這樣的傷,那股已被蕭斜陽生生壓下的怒火又叫囂著冒出了心頭,他真的恨不得——就這樣咬死眼前的青年,拿他的血壓住內心咆哮的憤怒。上藥期間,步傾流全過程都很配合,傷口被蕭斜陽上藥的手勁弄疼了也一聲不吭,面無表情再現高嶺之花般高貴冷艷的氣質,只是眼底那一絲波瀾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安。等到四肢后背的傷口都處理好了,蕭斜陽便要拉開步傾流的右手,去檢查他胸口那詭異的黑色血跡,怎知他硬是不肯挪動右手,甚至跟蕭斜陽較上了手勁。蕭斜陽腦里控制自己不要暴虐的那根弦終于斷了,他心中本就一團火氣,干脆一把將步傾流推倒在石床上,神情兇狠地去撕扯他死死捂在心臟位置的那片衣服,邊撕邊厲聲道:“把手拿開!”步傾流別過臉去,不為所動,微微卷翹的眼睫輕輕顫抖著,眼底透著一絲叫作委屈的情緒,他所作的這些動作皆出于下意識,完全沒有故作姿態想博取蕭斜陽的心疼。蕭斜陽簡直咬牙切齒,被他氣得就快要吐出一口血來,理智都扔去喂狗了,他黑著一張臉,語氣冷厲:“既然你不知道疼惜自己,我也不必再憐惜你!”話音一落,他徑直拉起步傾流筆直的左腿,粗暴地架在腰上,劍眉斜挑,冷聲道:“抬腿,纏住我的腰?!?/br>步傾流心口一顫,左腿本能地掙動了一下,可當視線對上蕭斜陽陰郁的眸子,卻又不再掙動了,只擺出一副沉默到底的樣子。步傾流知道他胸口那處傷也許早被蕭斜陽看見了,但他就像是有什么執念,怎樣都不肯松手,就像是一個表面潔身自好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坦露內里臟污的靈魂一樣。他右手捂在心臟處,左手握成拳頭藏入衣袖中,臉色蒼白如同被放了一半血,實則上他真的是被放了一半血,不論是心頭被插的那一刀,抑或是在蒼狼山受的傷,隨便一樣都夠他受的。蕭斜陽在他大腿上根上狠掐了一把,步傾流心頭一顫,右手手勁下意識地便松了些,蕭斜陽本想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拉開他的手,撕開他胸前本就破敗的衣襟。怎知步傾流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用力捂緊了衣衫,怎樣都不讓動,掙扎間方上完藥的左肩又隔著衣衫隱隱滲出血來。那抹血色在蕭斜陽眼前一晃,硬是將他的理智生生拉扯回來,他心頭的那團火氣終究還是抵不過那被掐在心頭嫩rou上般的疼痛,終究還是拉步傾流起來,細細地給他左肩上那道傷重新上藥。見蕭斜陽臉色緩了些,步傾流握住的拳頭逐漸松開了,他先是用左手淺淺勾住蕭斜陽的腰,再是一點一點不動聲色地蹭過去,想徹底摟住眼前的人。‘啪——’的一聲,蕭斜陽毫不猶豫地狠拍了一下步傾流小心翼翼地勾在他后腰上的手,白皙的手背瞬間紅了一塊,步傾流握緊的拳頭又緩緩藏回衣袖里去。蕭斜陽用四指抵住他的下頜,拇指或輕或重地摩挲著他無血色的嘴唇,板著臉威脅道:“別以為這一頁就這樣掀過去了,不給個交代,以后都別想碰老子!”步傾流垂下眼簾,依舊是一言不發,右手捂在隱隱發痛的心臟上,他覺得那里很疼,比那日自己親手插進去的那刀更疼。蕭斜陽一見他這副倔強冷傲又委屈的表情,就舍不得對他來狠的,只好以退為進,捏住他的下頜柔聲哄他講話:“抬眼,看著我?!?/br>步傾流漆黑的雙眸對上蕭斜陽那明亮的雙眼,見他眼底的火氣xiele下去,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摟他,見沒被推開才敢收緊左手,徹底拉他入懷,將下頜擱在他左肩上。蕭斜陽依他了,知道對他來硬的不管用,只好來軟的,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他后腦的頭發,盡量保持聲線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