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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那血尸。蕭斜陽正凝神思索,他心念道:此東西亦陰亦陽,非人非尸,而造成它這個狀態的原因是它有一口人氣哽在喉間,若是能拍出那口人氣,讓它直接變成尸體,鎮尸符就能對付它。步傾流半蹲在蕭斜陽身旁,輕聲道:“狀況如何?”蕭斜陽道:“若是再遇上這種東西,試試先導出它口內那□□人氣?!?/br>步傾流道:“此邪物銅皮鐵骨,要導出它喉間那股人氣,不容易?!?/br>蕭斜陽道:“我會想辦法對付這種東西,前提是你不能再割手?!?/br>說罷,蕭斜陽走向那層人皮,只見那層被剝落開來的人皮沒有任何變化,完全不隨那東西的死而變皺。溫言道:“不知明王要元德制出這種人皮,作何用?!?/br>蕭斜陽道:“要想煉出的邪物更具攻擊性,必須滿足一點,那便是怨氣。怨氣越重,邪物越兇狠,而火烤活人,剝下人皮這種手法極其惡毒,能很大程度激發怨氣?!?/br>步傾流道:“但方才那攻擊溫公子之邪物,并未有多大怨氣?!?/br>蕭斜陽踢了踢那被扔在一旁的無頭盔甲,道:“這一點能解釋,這東西是個失敗品,被明王遺棄在此的失敗品?!?/br>溫言道:“何以看出?”蕭斜陽道:“以此殘忍手法煉制邪物,不論人皮完整不完整,都能激其怨氣。然而明王將人皮完整保留下來卻又丟棄在此,而此邪物怨氣不夠濃亦不夠重,是個敗筆?!?/br>溫言一怔,道:“你的意思是說,這種東西還有升級版……而且,明王不僅要煉制此等邪物,還要完整的人皮另作他用?!?/br>蕭斜陽看了眼天時,只見層層日光破瘴射入斑駁樹林——正午將至。溫言遲疑道:“若是前方還有此等妖邪之物……”蕭斜陽道:“將要到午時了,任何邪物也不會在這個時分作祟,我們得在午時末以前,尋到那山谷,否則就要在樹上躲到第二日正午?!?/br>溫言道:“即便是尋到了那山谷,出來時已過午時,我們又該怎樣出山?那東西潛藏在下,我們亦不知它何時會冒出來?!?/br>蕭斜陽道:“賴在此地亦不是辦法,趁著午時,一邊走,一邊想該如何防備那東西?!?/br>如今這種境況,溫言只能跟隨兩人繼續前行,溫言的目的也只有一個:翻過召陰山。況且溫言飽讀史書典籍,對世間之奇事怪事亦知之甚多,也可助兩人一臂之力,要論溫言的缺點,那就是:只會三腳貓功夫。待到午時正,腳程極快的三人已翻過大半個召陰山,行至一顆粗壯大樹之時,步傾流停下了腳步。蕭斜陽循著步傾流的目光,看那樹干旁的那片草,道:“三葉草?”步傾流道:“不是草,是一種花?!?/br>溫言半蹲下捏了一片嫩綠的葉子,道:“這種花叫作迷兮花,類似三葉草的模樣,中間有個很小的花苞,開花時花期為一個月,花開時產生的香氣能迷惑人的心智?!?/br>蕭斜陽眼見這邊的樹腳都布滿了迷兮花,腦海里閃過村長對他說的話:士兵想要翻出山谷,但走來走去皆在原地,就像是遇見了鬼打墻一樣。蕭斜陽道:“此地就是明王對付那五十位士兵的天然屏障,士兵本就要翻出召陰山,卻在此地吸了迷兮花的香氣,弄至心智不清,一直在原地打轉。明王從來沒想過要讓那五十位士兵活下去?!?/br>溫言雖對整件事并不是很了解,但一路上聽蕭斜陽的話,也能猜出個大概來,便道:“既然明王不想那五十個士兵存活,那為何不直接一一殺掉,而是遺棄在召陰山內?”蕭斜陽道:“明王是算準了,士兵翻不出召陰山,就會想辦法走進那個被鎖住的山洞內,他該是想用生人的血,供養洞內的一種邪物?!?/br>如此一來,除卻明王信任的親兵,再沒人會知道明王曾派兵駐守一個邪氣非常的山洞。溫言道:“何種邪物?”蕭斜陽搖頭表示不知,他看著正午的太陽,眼瞳清亮,淡淡道:“那血紅的東西尚且能存活二十余年,山洞內那邪物,定能存活更久?!?/br>步傾流看著蕭斜陽的側臉,想要說點什么,但蕭斜陽沒給他這個機會,道:“尊主,你別講話,除非你與我一同下山,不然就與我一同尋那山洞?!?/br>溫言亦道:“尊主,我定是要留下的,我熟讀史書典籍,對志怪也有一定了解,說不定能幫上什么忙。況且你要趕我亦是趕不走的,因為憑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離開召陰山?!?/br>蕭斜陽揶揄道:“去掉后面那句沒關系,如此直白讓步雪……凌月尊怎么回答?!?/br>步傾流還未發一言,蕭斜陽就彎下身子,摘了一大把迷兮花放入懷里,溫言見蕭斜陽摘得那么爽,好奇道:“你摘此花作何用?”蕭斜陽一臉淡定:“煉制迷藥?!?/br>蕭斜陽話音剛落,只見溫言亦彎下身子,認真細致地采摘著,經他之手摘下的迷兮花,朵朵精致完整。蕭斜陽道:“你作何用?”溫言道:“作標本,日后存進許城的忠義學堂?!?/br>蕭斜陽從步傾流懷里掏出一袋糖麥餅,丟給溫言一塊,自己拿了一塊,一邊往前走一邊抱怨道:“這鬼地方怎么連個山雞都沒有,我不想吃素阿阿阿……”步傾流握著被蕭斜陽丟回來的糖麥餅,拿出一塊咬了一口,兀自道:“太甜?!?/br>一路往下走,一路山景幽深,蕭斜陽咬著麥餅,總覺得有些不妥,他對步傾流道:“尊主,你覺不覺得,差點什么東西?”步傾流道:“邪氣沒有方才濃烈?!?/br>溫言道:“會不會是因為正午的原因?”蕭斜陽微微搖頭,道:“邪氣是隨著我們翻過召陰山而逐漸減弱的,若是正午剎邪,邪氣濃度會降低到同一水平,而不會越來越弱,因而邪氣降低的原因與正午無關?!?/br>就在蕭斜陽思索著是不是跑偏了路之時,隱約從對面繁茂的枝葉中看見一道石門,他手一指,言語中帶了點興奮,道:“尋到了!就在那邊?!?/br>步傾流順著蕭斜陽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道石門與三人所在的位置隔了一道山澗,他推測道:“這邊曾經有小溪流過,但干涸了?!?/br>蕭斜陽道:“干了正好,直接走過去,不必涉水?!?/br>蕭斜陽在前,溫言在中,步傾流在后,三人爭取時間快速翻過山澗,再往上跋涉一會,一道被生銹的粗鐵鏈鎖住的石門便出現在眼前。一切場景都很簡單,沒有使人窒息的靜,也沒有一絲絲邪氣,有的,只是微風。蕭斜陽用手拽了拽那道鐵鏈,鐵鏈銹蝕太深,抖動著發出粗啞的聲響。蕭斜陽將手抽回,拇指與食指不斷搓黏著,一邊戳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