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的時候，他還為他們開脫?，F在想來，有點不好意思。

就算整個事件有人類在后方出謀劃策，也一定與這些被封印的邪祟脫不了干系。甚至于，應該就是某只妖獸在背后計劃的。

他們所能呼喚的，應該就是同族的妖獸了吧。

“對不起，我不能站在你們這一邊?！?/br>
他說完這句話，周圍的怨魂一下子活躍起來，迅速聚攏到他身邊，爭先恐后地向他胸口鉆。

白簡胸前一陣悶痛感，手下發力，惡狠狠地扯掉扒在胸口的那只惡鬼，甩到一邊。

“喵嗚?！?/br>
白簡緩緩睜開眼，看到自己正拎著布偶貓脖子上的毛，布偶貓茫然無措地看著他，無助而微弱地“喵”了兩聲。

他低頭看看胸前衣服上的雜亂貓毛，猜到是睡覺的時候貓壓到胸口了。

他一時間有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抱歉，壓到你了?！蹦亮麝滥抗獬领o，“做噩夢了嗎？”

“算是吧?！卑缀喓鼗卮鹆艘痪?，忽然盯住他，“你是不是有的時候會特別疲憊，睡得很沉叫都叫不醒，然后還會夢到那個封印前輩們的地方？就是你小貓的時候待的那個地方?！?/br>
牧流昀靜靜地注視著他：“是。從李市的事發生以后?！?/br>
果然。他也是在那之后才開始時不時夢見那里的。

可惜他本就不是個細心的人，當時的重點又放在許久沒見過的小布偶貓身上去了。他當時是真的以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到過去純粹因為見到了一只布偶貓。

他舔舔干澀的嘴唇：“他們也是嗎？”

“應該是。你如果懷疑，可以去問?！辈寂钾埗苏刈诖采?，語氣不悲不喜，“但是他們不一定會說實話?！?/br>
“所以……是他們嗎？”

“也許?！?/br>
“你這個也許是什么意思?！卑缀啛┰甑厝嗳囝^發，“是就是，我也不是接受不了這種結果?！?/br>
“我還不能確定?？赡苁?，可能不是，關鍵只在一念之差?！?/br>
布偶貓的語氣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平常算得上冷淡的聲線，在特殊形態的美化下不免顯得有些委屈。

白簡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焦躁，深吸一口氣，向他道歉：“對不起，我現在心里有點亂?！?/br>
布偶貓善解人意地攤開肚皮：“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可以來吸貓?！?/br>
這不就是他以前用的方法嘛。白簡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要靠吸貓度日。

他把頭埋進厚重的貓毛里，緩慢地蹭了蹭，嗅著貓身上獨有的氣味。

貓肚皮溫暖而柔軟，像是軟墊，在他倚靠的地方稍微下陷。他吸了一會，突然抬起頭，幽幽地道：“其實我覺得，還是美食更能安撫我?！?/br>
布偶貓抬起爪子，輕輕在他額頭摸了摸。白簡就感到一股熟悉的靈力灌了進去，連忙抓住他的爪子：“你現在還沒有恢復好，別亂用靈力?！?/br>
牧流昀緩緩搖頭：“不，我沒有受傷?！?/br>
甚至于他從來沒有感到過這樣充盈的靈力……或者不是靈力，而是另一種力量。

夏安和與衛秋燁在第二天傍晚到訪。兩個人都風塵仆仆，看得出來趕了一天的路。

白簡先謝了幾聲，迫不及待地把貓抱出來，緊張兮兮地問：“他真的沒問題吧？”

衛秋燁揪住布偶貓的后頸，看了看他的耳朵眼睛，輕描淡寫的道：“沒問題?！?/br>
“你光看能看出什么？”白簡對他的敷衍很不滿。

“我自己是混沌他有沒有事我能看不出來？”

白簡不滿地嘟囔：“那你看的也太簡單了?！?/br>
夏安和帶了器具，幫牧流昀檢查了一下身體，沉吟道：“確實沒受什么傷，不過……”

白簡緊張問：“不過什么？”

夏安和轉頭問牧流昀：“你是不是覺得力量增強但沒辦法驅使？”

牧流昀點頭，他思考了一會，又問：“我記得你以前是沒辦法自由變回貓形，也沒辦法使用妖這一方的力量?，F在是沒辦法變回人形，也沒辦法使用以前的咒術？”

牧流昀低聲道：“不是完全，能用一些簡單的?！?/br>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是重大刺激引起的血脈的覺醒。你以前的妖力應該是被前輩們或者其他人封印起來的吧？現在只是解開這道封印之后，有些適應不良。最近調理一下身體，再多訓練一下，應該能把兩種力量融合起來。到時候你會比現在更加強大?！?/br>
白簡問：“那有什么辦法可以加速融合嗎？融合不了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融合不了，應該就是一直維持貓的狀態吧，”夏安和無奈笑笑，“這樣的事情我也只是第一次遇見，沒辦法提出什么好辦法?！?/br>
他又嚴肅起來：“不過我覺得有只貓在旁邊引導，應該對他有好處?！?/br>
白簡突然覺得他的目光有些灼熱。

衛秋燁緩緩鼓掌：“我們這一輩里，只有你帶過孩子，就交給你了?！?/br>
白簡覺得肩頭一沉，擔子更重了，局促不安地問：“你家的孩子你自己不管？”

“我最近要辦畫展，沒時間管。而且，我不會帶孩子?！毙l秋燁一句話敲定，勾勾夏安和的手指，轉身要走。

白簡還是心慌，一把截住他，把他拉到一邊問：“那你們混沌有什么特殊的習慣嗎？”

“沒有?！毙l秋燁掃了眼他不安的表情，不屑地道，“每只混沌都是不一樣的。而且他都這么大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會的小貓，吃東西都要你教，教教他怎么運用力量就行?！?/br>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還是難??！牧流昀又是那種不愛說話的貓，要是真有什么不舒服還不是往自己肚子里咽。

“他如果不說，就是不在意，你該怎么做怎么做?！毙l秋燁不以為意。

白簡申辯：“你以前說他不一定會把心里話都說出來?！?/br>
衛秋燁被梗了一下，緩緩道：“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這么矯情?！?/br>
白簡驚異道：“你也覺得你矯情嗎？”

衛秋燁瞪了他一眼，他訕笑兩聲，偷瞄了一下那邊的兩人，低聲問：“你們……現在是同居的吧？”

“你問這個干什么？”衛秋燁揚起眉梢，神色依舊冷淡，白皙的臉上卻迅速飛上一抹緋紅。

“就……你們兩個睡一起的時候，睡得好嗎？”

“白簡你要問什么就直接問，不要拐彎抹角的！”

白簡老老實實地點頭，眼神認真嚴肅：“你晚上會夢見那次大戰的封印地嗎？”

衛秋燁深吸一口氣：“……會?！?/br>
“我記得幾乎每次我們去獸管局的時候，你都在睡覺。是這個原因嗎？”

衛秋燁笑了一下，這次的笑容不帶嘲諷或者其他意味，使得整張臉看起來格外迷人：“不全是，我晚上比較有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