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打轉兒的。

“你這是哭什么啊哈哈哈哈?！绷秩究催@張看了好半天，“原來你還是會哭的啊哈哈哈哈?！?/br>
“這是幼兒園的時候，午休鬧肚子，老師逼著我吃了霍香正氣丸?！饼R久覺著臉都燙了。

現在挺后悔把它送給林染的。

“哎，還有彈吉他的?！绷秩窘又蠓?，“你多大開始玩吉他??？”

“好像是五年級?！饼R久說，“你看眼相冊后邊兒，我給你留了字兒?！?/br>
林染翻到最后，果然看見木制的封底內側刻了兩個字兒。

就是齊久的字兒，大筆一揮留得挺瀟灑的。

森哥。

“我cao？”林染抬起頭。

“我想挺久了，這是只有我能叫的?！饼R久挺滿意地笑了笑。

“行吧，”林染小心地盒上木框本兒，“我會珍藏一輩子的，謝謝九爺?！?/br>
“我是想…”

“對了，”林染突然挺興奮地從沙發上翻起來，“要不你教我彈吉他吧，我想學個?！?/br>
林染想一出是一出的習慣總讓齊久覺得跟不上節奏，“那我去拿吉他?！?/br>
齊久起身往書房走，將林染送他的吉他從琴盒里取出來。

回來的時候看見林染頭蹭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困了？”齊久問。

“沒有?！绷秩狙劾锼硽?，接著又打了個哈欠，“來吧，學完了我再睡?！?/br>
齊久沉默了一會兒，抱著吉他在他身邊坐下，“那教個最簡單的，一共兩個和弦，新人也能學會?！?/br>
“你先彈個看看唄，我想聽你唱歌了?！绷秩菊f。

齊久調整好姿勢，左手放對位置以后開始唱生日歌。

打的是強弱弱的節拍，最后一句結束從上往下撥弦，就算一首完整的歌了。

林染回過神來，趕緊給他鼓掌。

“現在你來，我一步步教你?！饼R久把吉他交給他，“C和弦轉G和弦，從頭到尾四句歌詞都是一樣的?！?/br>
齊久給他左手擺正位置，“左手摁住不要松開，右手配個簡單的節奏型?！?/br>
“覺得有點難摁下去?！绷秩菊f。

“這把不是新手琴，弦拉得比較緊，所以難按?！饼R久說著把他右手放在音孔附近，“拇指掌管前三條弦，后邊兒除了小拇指，其余三條手指分別負責后三條弦?！?/br>
“行?！绷秩鞠裼X得挺新奇的。

“節奏型分三拍子，跟華爾茲是一樣的。第一拍是根音，后兩拍后邊兒三根手指同時撥弦…”

林染的領悟能力不錯，和弦只要不怕疼基本都能摁響，齊久不消半小時就教會他彈唱。

對初學者來說問題比較大的是轉和弦，林染這人肢體活動上估計是天賦異稟，兩個和弦切換得特別順暢。

“九爺，給我錄個視頻吧?！绷秩镜靡馄饋?，“以后你每天教我一首新曲子?！?/br>
齊久答應，把手機摸出來點開視頻錄制，“你確定錄這個？改天我教你首更好的…”

“就這個，這是成長記錄?！绷秩緢猿值?。

齊久沒了辦法，拿手機對準他，“那你開始吧?！?/br>
林染低下頭去唱起歌來，節奏卡得特別好。

齊久還是頭一回見人這么快上手的。

唱到最后一句的時候，林染抬起頭看鏡頭，笑了笑，“九爺生日快樂?！?/br>
齊久結束視頻錄制，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今天是你生日，兄弟?！?/br>
“啊，我忘了?！绷秩拘⌒牡貙⒓€給他，“誰生日不都一樣?！?/br>
“林哥，”齊久看了一遍視頻回放，“我發覺你挺上鏡的?！?/br>
看上去像個藝人。

“我看看?！绷秩景咽謾C接過來，看了一半后十分大方地說：“長挺帥的?！?/br>
“我還發覺你一點兒屁臉不要?！饼R久頓了一會兒，“不過真的，你還挺適合表演的，去年畢晚的時候我就想說了?！?/br>
“是嗎?！绷秩拘π?。

“其實我挺好奇的，你去年為什么突然決定上畢晚了？”齊久問他。

“因為…我喜歡你啊?！绷秩疽荒樰p松地說。

齊久怔了怔，心里突然有些兒暖融融的。

這話題他們過去沒聊過，齊久也不清楚林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的他、到底為什么喜歡他。

這些東西都不重要，但如果林染說，他倒是很樂意聽。

“九爺，我那會只是想…走到燈光底下，沒準你就注意到我了?！绷秩菊f。

“那你的確成功了?！饼R久看著他。

其實在此之前林染做過的好些事，都足夠把這人給印在他腦海里了。

“是吧？”林染得意地笑笑，“我就想讓你知道，不光你齊久一人牛逼哄哄，林染其實也可以很不錯…”

齊久靜靜看著他，直到林染伸出手來，手臂攬過他的肩頭，慢慢將頭挨在了他的肩窩里。

“九爺，你得看著我?！绷秩据p聲說。

你得看著我。

這輩子都得看著我。

齊久定了好一會兒，手才摸上他的頭發，有點兒說不上來當下是種什么感受。

像有什么會流動的東西，順著林染這句話朝他涌了過去。

齊久剛要張嘴，林染就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我困了九爺?！?/br>
剛才那種復雜的情緒像是種奇妙的錯覺，真實感一瞬間把齊久給拉了回來。

“那睡吧?！饼R久從沙發上起來，打了個哈欠。

林染跟著起來，低頭摸了摸自己左手手指。

“覺得疼嗎？”齊久看著他的手，“剛按弦的前幾天都會疼的?！?/br>
“沒，就覺得有些兒麻?！绷秩就块g走，手指碰了碰墻，“挺神奇的，我現在覺得墻壁都是軟的?！?/br>
“因為弦硬?！饼R久把他手拉回來，“明天要疼就先別玩兒，一會兒起水泡了?！?/br>
兩人熄燈上床的時候估計都快有一點了。

“九爺，我有沒有說過，你其實挺溫柔的?！绷秩緞偱郎洗簿捅Я诉^來。

“沒，你說過我人性泯滅?！饼R久伸手摟他。

“那今天訂正一下，你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人?！绷秩韭f，聲音里都帶了點兒倦意。

齊久的睡意也跟著上來了，將林染往自己身邊兒再拉近了些兒，“林哥，我忘說了?！?/br>
“…什么？”林染困得沒睜眼。

“生日快樂?！饼R久說?！啊缓?，還有一件事兒?！?/br>
林染沒了回應，能聽見很輕的呼吸聲。

“還有一件事兒，那就明天說?！饼R久嘆了口氣，手摸了摸林染額角。

這人十八歲了，還是像個小孩兒似的。

“林哥晚安?！?/br>
齊久說完，就跟著睡了過去。

♂

夢里很踏實，他覺得這是一個月來睡得最好的一覺，連中途醒過來都沒有。

齊久的生物鐘在早上七點，有些時候更早，今天倒是直接睡到了不知什么時候。

意識逐漸清醒的時候翻了個身，睜眼的時候林染沒在。

齊久伸手往枕頭底下摸手機，摁開來看了眼時間……

八點零六分。

大周六的，林染居然能起這么早，而且起來還沒把他給鬧醒。

“林哥？”齊久喊了聲。

家就這么點兒小，但是沒回應。

齊久從床上翻起來，剛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