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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別的助益。 可是她如何能撇開連洲不管,現在想起來,爸爸早就給她安排好了一條衣食無憂的路,卻把連洲丟到了山野里過了三四年苦日子,這會兒又讓他出來背這個爛攤子。 她要給連洲請一個保姆,連洲拒絕了,說沒必要,他在集團吃飯,過去幾年自己一個人自力更生,早就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而且他很忙,整天早出晚歸,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待在家。 董義軒去看過他一次,房間東西不多,質感還好,就是和連洲以前的大少爺生活差距太大。 他轉了一圈,廚房看起來從未開過火,只有幾包速食包裝袋。 “大少爺變總裁,就吃方便面?” 連洲笑笑,“晚上餓了偶爾墊墊肚子,白天在集團解決?!?/br> 董義軒有些不是滋味,“別說了,卡號給我,沒臉當老賴了,我把錢還給你?!?/br> 連洲:“那點錢還不夠付一天的利息?!?/br> 他現在才是一個十足的老賴。 有風聲出來,連氏要賣掉幾十個不賺錢的產業公司,連氏人心浮動,提離職的人越來越多。 連氏每天都收到各種詢證函,每天都有追賬公司上門,總部大樓樓下甚至有散戶拉起了橫幅,高呼要連氏新負責人出來解決問題。 小連總冷傲如斯,也只能用起高良柏那些老賴躲債的伎倆。 各路媒體紛紛唱衰,稱連氏新任總裁連洲——連元革唯一的公子,別的本事看不到,躲債功夫倒是一流。 — 董義軒新餐廳開業,顧之意借口加班,定了一個花籃送過去。 稍晚一些,董義軒喝了點酒,給她發打電話,替連洲哭慘。 “當年我多羨慕他,買什么從來不看價錢,一個航模是我爸媽一年的工資,現在才知道平凡人有平凡人的好處,我們至少撐不死也餓不著,他現在扛著幾百億的債務,躲在□□十平米的破房子里吃泡面,光想想我都鼻酸?!?/br> 顧之意默了一會兒,道:“祁成住三十平的出租屋,從來沒有吃過rou,怎么不見你鼻酸?!?/br> 都到吃泡面的程度了,他還要花十幾萬去做個不痛不癢的宣傳片,泡面不用吃了,等著喝白開水吧。 “那鳥人能一樣嗎,別人能吃苦,大少爺一吃苦,”董義軒吸吸鼻子,抬手抹眼角,“我……我就是難受?!?/br> 黑色玻璃把餐廳的喧鬧隔開,倒映出兩個男人的影子,一個背著身子打電話,一個后腰依著欄桿,锃亮皮鞋在燙金花盆上蹭了蹭。 連洲:“差不多就行了?!?/br> 董義軒蓋住話筒,齜牙咧嘴,“還差得遠呢,不說慘一點,她能來?你以為顧之意還是以前那條小狗,你叫兩聲她就來?!?/br> 可惜磨到最后,顧之意就是沒有松口說要過去。 董義軒掛了電話,攤手,“不來,我叫不動?!?/br> 連洲手指頭對著碧翠肥大的綠植葉子一彈。 董義軒:“不能怪她,百億負翁,你自己掂量一下,誰敢沾?!?/br> 連洲后腰從欄桿上離開,語氣淡漠,“那我走了?!?/br> 董義軒攔著他,“讓祁成叫,祁成可以叫得動?!?/br> 連洲垂首,腮幫子鼓了鼓。 “你懂的,祁成和顧之意感情深厚,叫不叫你自己決定?!?/br> ☆、較量 老好人陸良皓沒時間, 交代了祁成,一定要去給董義軒捧個場子。 祁成不吃rou, 又不煙不酒,就等著坐夠時間好回家了,他聽了董義軒的話,沒有什么異議, 拿出手機來, “我叫,正好明天也要去找她?!?/br> “你來吧,過兩天我要去一趟北京了, 你拿鑰匙, 有空去給我澆澆花?!?/br> 三言兩語,果然就把顧之意說動了。 祁成和連洲秉性相差萬里, 以前在宿舍的時候兩人就很少往來,現在重逢,也不過打個招呼。 董義軒忙著招呼客人去了,連洲敞著大長腿看手機,祁成端坐著看電子書,兩人和以前一樣,沒有什么話說,倒也不尷尬。 沒到半個小時, 顧之意來了。 餐廳的光線偏暗,兩束光打在四人位上,祁成坐在靠墻的卡座, 看見她,抬手示意,“這里?!?/br> 祁成對面那個削薄的后腦勺一偏,黑睫動了動,又轉過頭去,大長腿隨意動了一下。 因為開業搞活動,包廂都被訂出去了,他們坐在一個四人位卡座里。 祁成站了起來,給她讓出卡座里面的位置。 連洲沒有收起腿的意思。 顧之意站定在桌前半米處,瞅瞅桌上的菜品,看向祁成,“你吃了什么?” 祁成:“沙拉?!?/br> 顧之意:“……連個素菜都不給你做,你來這里做什么?” 祁成笑了笑,“有豆腐,加了點rou沫,我沒吃?!?/br> 顧之意呼了一口氣,“走吧,素食館關門早,你回家自己做?!?/br> 祁成頓了頓,“坐一會兒吧,我吃飽了?!?/br> 顧之意音量提高了稍許,“這什么餐廳,明明是中餐,還配個沙拉,不倫不類,董義軒這么沒誠意,你還呆著做什么?” “……” 那個后腦勺扭動了下,大長腿往桌下縮了。 “我找他去!” 她當真去找董義軒。 董義軒嘴很硬,“我問他了,沙拉吃不吃,他說吃,我忙成狗了,還給他撿rou沫出來不成?!?/br> “你忙成狗了,怎么知道點別人喜歡吃的,給祁成準備兩個素菜就這么難,你叫他來做什么?!?/br> 董義軒一時無力反駁,人有親疏遠近之分,他的確把連洲的口味放在第一,至于祁成,他也的確沒用心,總覺得撇開rou沫的豆腐,湊合著也算素食了。 “我們先走了,生意興隆?!?/br> 董義軒“嘖”一聲,“什么意思,來就為了說一句生意興???” 顧之意畢業之后,才深刻體會混社會的不易,她知道,董義軒創業就更不易。 她放緩了語氣,“我來拿祁成的鑰匙,他要上北京了,叫我給他澆花,你今天那么忙,改天再聚也一樣?!?/br> 董義軒叉腰,“顧之意,我叫你來看我了?是誰想讓你來的你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你鼓勵一句,抵得過我說十句,說一句會死?” 顧之意別開臉。 “當初我也不想搭理他了,現在想想,有什么大不了,難道一輩子當仇人?喝一杯說開了,下一次大家還是好同學?!?/br> 他眨巴眼,“走吧,就喝一杯?!?/br> 顧之意和祁成坐一邊,董義軒和連洲坐另一邊。 董義軒倒酒,輪到顧之意的時候,她拿手蓋著杯子,“我不喝,我開車來的,喝果汁就走了?!?/br> 董義軒不耐,“我給你叫代駕行嗎?” 顧之意堅持,“我真的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