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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勁,沈越被他攬到身前。此時陸昔宴稍微一偏頭,就能直接吻住沈越被酒液潤澤的雙唇。濃烈的酒香在兩人唇間綻開,等陸昔宴用舌尖挑開沈越的唇齒時,沈越感受到溫柔的酒液被哺進口中,這才驚覺陸昔宴根本就沒把酒咽下去。“嗚……”沈越本想罵他耍賴,但陸昔宴不知道什么時候,用手按住了他的后頸,以至于一時間很難直接掙開。而且唇間盡是醴泉酒在渡換,沈越稍有開口說話的動作,那滿溢的酒液就從嘴角滑出來。從下巴滾到頸間,又順著滾下鎖骨。沈越的身形偏瘦,鎖骨明顯,酒液滾落到這里便停駐,留下一個淺淺的小水洼。事實證明,沈越想套路不成,反而又被陸昔宴弄得紅了眼角。到了最后,不止最開始那一杯,沈越也不記得自己被“喂”了多少酒。醴泉酒對鳳凰來說,本來就有額外的醉意,如今被撩撥到情動,一時間就連酒意仿佛也受了催發。以至于沈越雙目迷蒙,漫上一層水光,下意識的追著那一抹迷人酒香,輕輕舔舐陸昔宴的雙唇。人間有種說法,酒能壯膽。沈越覺得自己現在大概也是醉了,所以膽子也大了起來。之前覺得羞恥或是不敢做的事情,似乎都變成了再尋常不過的舉動。他還記得一開始自己想干什么,總是被陸昔宴撩撥搞得他很不服氣,他也想撩撥回去。所以醉了并且不服氣的沈越,腦袋里仿佛蒸著一股熱氣,他一雙從里到外都紅著的眼睛,看著陸昔宴看了半晌,然后突然語氣嚴肅的說:“不許動?!?/br>陸昔宴的動作頓了頓,他幾乎一口酒沒喝,這時候清醒的不得了。但好奇心讓他停了下來,他想知道沈越準備做什么。接下來沈越的行動,恐怕陸昔宴也沒想過。沈越把陸昔宴的左手和右手都拉起來,似乎想把它們綁在一起,卻沒找到合適的東西。他眉頭一皺,低頭看了半晌,最后揚手將自己腰間衿帶取下,一圈圈繞著陸昔宴的手腕,把他雙手綁了起來。看著纏繞起來的紅色錦緞,沈越眼神透露出他很滿意。哼,當初那話本小冊子里瞎寫什么來著?誰綁著誰可不一定呢。陸昔宴稍微動了動手腕,那衿帶綁得真是隨意無比,如果想弄開的話再容易不過了。但陸昔宴并沒有動,他假裝被縛主,抬頭看著沈越。沈越湊過來,捏了捏他的臉頰:“乖,別動?!?/br>唇齒間吐氣都帶著醉人酒香,看來這回醉得格外厲害。原本是想去解陸昔宴的衣領,但沈越總覺得姿勢不順手,而且有些累。他突然犯了懶,干脆直接坐在了陸昔宴腿上,順便將他綁住的雙手壓住。陸昔宴呼出一口氣,灼熱而綿長。沈越眼神迷蒙,看東西也看不太仔細,當然也沒注意陸昔宴的神情。沈越只是固執地想要剝了陸昔宴的衣裳,結果剛脫到一半——陸昔宴原本被錦帶縛著的雙手,很輕易就抖落開了。此時陸昔宴右手握住沈越的手腕,左手指尖繞著那一段紅色錦帶,沉沉的看著沈越,他嗓音略帶上一些沙啞,愈發撩人:“師父,這一次可不能再喊停了?!?/br>沈越看著他,一雙眸子蓄滿春水,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陸昔宴用紅色的錦帶,從沈越眼前繞過,系在他腦后。之后,沈越目之所及,盡是一片艷麗而熱烈的紅。熱浪翻覆,水流激蕩,沈越仿佛置身于熾熱溫暖的水中,整個人都熱得透不過氣來,只能微微顫抖著喘息。他不由自主的叫著陸昔宴的名字,舉得這樣可以讓自己得救。然而就像陸昔宴一開始說得那樣,這一次,可不會因為沈越的撒嬌而停下來了。………………燭火搖曳,春風一夜。陸昔宴看著沉沉睡去的沈越,輕輕撫摸過他的臉頰。那條紅色的錦帶上,沾染上點點水霧,略微有些濕潤,不知道什么時候纏在了沈越的皓腕上。天色還剛蒙蒙亮,陸昔宴忽然披起外衣,走出殿外。抬頭看殿外的老樹枝丫上,停了一只黑漆漆的大鳥。第51章八寒地獄(1)那是一只羽毛雜亂的烏鴉,羽色黯淡而干枯,仿佛剛從灰堆里撲騰出來一樣,讓人看了就只想把它趕走。但如果靠得近些,仔細看看他的模樣,就會發現在它亂糟糟羽毛的遮掩下,藏著第三只爪子。這是一只三足烏鴉。“你來干什么?”陸昔宴似乎認識它,但表情卻沒有絲毫熱度,甚至可以說是冷淡,看上去并不希望看到它出現在自己面前。三眼烏鴉拍了拍翅膀,頓時一大片羽毛紛紛揚起,讓人懷疑它是不是馬上要掉禿了。它開口時的聲音也一點兒都不好聽,笑得有些怪異:“我為什么來,你心里不清楚嗎?”“我當然不清楚。契約上規定的時間并沒有到,現在才剛剛過去不到一年,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陸昔宴看似冷靜,衣袖中輕輕摩擦的指尖卻昭示著,他心里并非像表面那樣鎮定。三足烏鴉發出“嘖”的一聲,道:“那契約上寫的一百年時間,不過是保底罷了。如果你像上一個神魂化身謝玉衡那樣,遲遲沒遇到沈越,我當然會履行承諾,以一百年為最后期限?!?/br>它的語氣頓了頓,忽然哼了兩句軟語呢喃般的小調,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聽來的濃艷詞曲。從一只烏鴉的嘴里唱出來,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啊绱唆~水同歡,雨漫巫山,已是此情最深之時。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你卻仍然推說時間未到?我看是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履行這賭約的最后一步吧?!?/br>陸昔宴沉默不語。“我很少跟人打賭,不過未免你們這些小鬼翻悔抵賴,我通常都有留證據的好習慣?!比銥蹀D了轉他黑溜溜的眼睛,頓時,周圍的場景仿佛就變了。從前被記錄下來的畫面,重新展開,容不得詭辯。……八寒地獄城門前的老樹上,守門人伸展了一下羽翼,徐徐醒來。它倒掛著看樹下,說:“從來都只有人從上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