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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但只有陸以萌是真的沒心沒肺。陸以堯惦記著后面的事,時不時走神,樊莉知道兒子有事,可兒子都不愿當著meimei的面說,顯然就是準備私下談,那她只能耐心等著。吃完飯,難得一聚的一家三口又在客廳吃吃水果,看看電視,聊聊天,終于陸以萌開始打哈欠,樊莉才不失時機開口,說不早了,趕緊休息吧。陸以萌不疑有他,哈欠連連回了房。樊莉也跟著回了自己房間,但在臨進臥室的時候,回頭看了仍坐下下面沙發里的陸以堯一眼。陸以堯原本就目送著她,這一看,視線就對了個正著,陸以堯也終于徹底確定,親媽看出了他的有話要說。隨著樊莉關上房門,整幢房子靜謐下來,陸以堯起身關掉客廳的燈,月光一下子就從落地窗外照進來,和角落里僅留的一盞夜燈的光融在一起,融出一片淺淡朦朧。陸以堯深吸口氣,仿佛下定決心似的上了樓梯,來到樊莉臥室門前,沒敲門,直接輕聲開門進了房。臥室里亮著燈,親媽就坐在床邊,見他進來,無點半意外,或者說,本就是坐在這里等他。“什么事,還非避著你妹不可?!狈蜷_門見山,畢竟這一晚上她已經腦補了太多事情,再沒耐心慢悠悠等兒子繞,興許還半天繞不到重點。“不是避著萌萌,是擔心她一驚一乍的,話沒談完,就讓她鬧哄偏了?!标懸詧虻吐曢_口。樊莉點點頭:“那現在這里只有我們母子,你說吧,到底什么天大的事,給我兒子愁得心事重重?!?/br>“還記得剛才許愿的時候萌萌說我今年特別認真嗎?”陸以堯笑了下,“因為我是真的希望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能順利?!?/br>“別鋪墊了,說吧?!狈蜃焐线@樣講,心里卻隱隱有不太好的預感,能讓一向不喜歡繞彎子的兒子做這么多輔助開場白,事情或許超出她的預想。該來的總要來,陸以堯輕輕呼出一口氣,定定看過去,緩緩道:“媽,我沒辦法喜歡女人?!?/br>整個房間突然安靜下來。仿佛時間停止。樊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兒子,第一次這么希望對方會在下一秒忽然做個鬼臉,說,媽,我和你開玩笑呢。但是沒有。陸以堯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以及堅定。“沒事,”樊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云淡風輕,以免給兒子更多壓力,“現在醫學這么發達,這種都算小毛病,容易治的?!?/br>陸以堯愣愣看了親媽兩秒,忽然悟了,連忙解釋:“我不是說我對女人不行……不是,我確實對女人不行,但我那里沒毛病,我只是沒辦法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br>這句話讓房間比之前還要寂靜。樊莉于寂靜中意識到自己先前誤會了,可解開誤會之后的真相,更讓她難以接受。漫長的靜謐里,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錯愕和驚異交織成一種不真實感,她只覺得腦子轟隆隆地響,轟得她頭疼欲裂,呼吸困難。終于,樊莉開口,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點冷,是一種極力壓抑下的克制:“什么時候的事?!?/br>陸以堯心里難受,卻還是迎上她犀利的目光,無半點閃躲:“天生的,很早就意識到了?!?/br>樊莉道:“那為什么現在才說?”陸以堯頓了兩秒,道:“我一直在想該怎么和你們開口,一想就想了這么多年?!?/br>“不是?!狈蛩坪跣α讼?,但太快,又讓人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笑了,“你之所以現在和我說,是你找到那個想要在一起的人了?!?/br>陸以堯想努力壓下心中的詫異,然而還是面色微動。毫無預警,樊莉放柔了語氣:“他是誰,是個什么樣的人,能和媽說說嗎?”陸以堯抿緊嘴唇,沉默看了親媽半晌,緩緩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br>樊莉微微皺眉,眸子里似流露出一絲傷心:“為什么?”陸以堯心里有些愧疚,但仍立場堅定:“因為你還需要時間來真正接受我喜歡男人的事情。這件事和我現在跟誰在一起沒有關系,就算我現在單身,也依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媽,如果你不能接受一個真實的我,那無論我和誰在一起,你都沒辦法接受?!?/br>屋子里太靜了,靜到陸以堯的余音久久不散。樊莉的眼圈開始泛紅,似為了壓抑眼底熱氣,她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陸以堯看似不為所動,可放在背后的手因為握得太緊,已然關節泛白。這是一個難捱的時刻,對誰都如此。“你要給我時間?!狈蚪K于說話,聲音已經發啞。陸以堯松口氣,可更深的愧疚和難受從心底泛起:“媽,對不起?!?/br>樊莉深吸口氣,又慢慢呼出,搖搖頭,似想甩掉剛才那些:“不說了,媽想休息了?!?/br>陸以堯沒想過一次就成,甚至,這已經是遠超出他預想之外的好局面,所以他在道了聲晚安之后,轉身離開。一夜無眠。轉天清晨,陸以堯早早起床洗漱,這個時間陸以萌還沒起,但他想親媽應該起來了。果不其然,一下樓就看見餐桌上擺著粥和小菜,親媽的臉色有點憔悴,可見了他,便讓他趕緊吃飯,早點去公司,給手底下員工做個榜樣。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親媽一個字都沒提。陸以堯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便也沒再說,只聽話把早餐吃完,開車去了公司。但陸以堯已經打定主意了,從現在開始,每周末都要回家住,時不時“談個心”,循序漸進,直到親媽真正接受他喜歡男人這個事實,就可以順理成章把冉霖介紹給家里人了。陸以堯這邊想得樂觀,是因為親媽的反應比預想中好了太多,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出門,后腳親媽就冷下臉來,盯著窗外出神。如果是樊莉公司的員工,一眼就能看出來老總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以至于抓狂掀桌或者咆哮什么已經不能解決問題,所以她反而愈發平靜,因為只有平靜下來,才能想出讓自己痛快的法子,或將惹毛她的敵人一擊致命,或將惹到她的問題釜底抽薪。陸以萌睡眼惺忪從樓梯上走下來時,樊莉仍坐在那里,不過臉上已不見黑云,只剩傷心。陸以萌驚訝于親媽還沒去公司,四目相對,她第一反應就是先解釋:“我九點上班,我沒遲到?!?/br>雖然陸以萌現在上班的是自己家的買賣,但從基層做起,和親媽這個老總離得十萬八千里,在公司幾乎碰不上,所以她下意識認為親媽這個每天七點就已經坐到辦公室里的女強人,未必理解她們九點才上班的小員工的作息。可解釋完,她發現對方并沒有責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