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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搖頭:“沒事,有點累?!?/br>劉彎彎能理解,她每天光在片場看著都辛苦,何況冉霖還要飛上飛下:“月底就殺青了,冉哥我看好你,堅持到底就是勝利!”冉霖看了小助理一會兒,忽然笑了,很淺,透著淡淡疲憊:“嗯,月底就殺青了?!?/br>不知為什么,劉彎彎總覺得冉霖低低的聲音里,似乎有不舍,又好像藏著……解脫。……水流從花灑里源源不斷地澆下來,冒出的熱氣氤氳了整個浴室。冉霖站在花灑下面,閉上眼,揚起臉,讓水流把自己從上到下淋濕,澆透。其實從那天晚上說錯話開始,冉霖就覺得會有這么一天,被陸以堯識破,被陸以堯拒絕,甚至被他厭惡,遠離。只是他過度美化了自己的單相思,以為就算被拒絕,起碼會是在一個特殊的日子,一個特別的場合,甚至還會發生一些特別的事。但生活哪有那么多特別。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作日,一個普通的場間休息,一句普通的玩笑話。然后,那個他一直擔心著的不定時炸彈就被觸發了。他以為會是驚天動地,結果只是秒表的一聲嘀嗒,甚至都沒影響唐曉遇喝紅豆湯。同樣估計錯誤的還有另外一件事——他對陸以堯的喜歡,比他自己以為的,還要多得多。冉霖慢慢蹲下來,抱住膝蓋,用力大口的呼吸,像是缺氧,又像是無聲吶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只覺得這樣舒服。好像每大口呼吸一次,心底積壓的情感就會釋放出來一些,人也會跟著愈加的輕松。水流全都打在他的后背上,重力加速度讓它們在砸上皮膚的瞬間,恣意飛濺。過去的四個月就像一場夢。因為曖昧,因為不確定,所以無論他怎么想,怎么做,是謹小慎微地隱藏,或者頭腦發熱地試探,都格外甜。但現在夢醒了,對方明確表示了不喜歡被你拿來做夢,還是用特別溫和委婉的方式,給足了體面,留夠了臺階,再YY,就說不過去了。所以,挺好。……洗完澡的冉霖對著鏡子觀察了許久,確定沒有任何眼睛紅腫的危險,這才舒口氣,撲到床里。明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胡思亂想的男同志冉霖徹底下線,認真敬業的小演員冉霖元氣登場!第48章陸以堯被激活“暗示拒絕”系統的時候,一并重啟的還有“暗中觀察”模式。奈何冉霖跑得飛快,后面又開始趕最后一場戲,唯一留給他的觀察機會只有最后邀請宵夜的短短幾十秒。可冉霖拒絕得很自然,理由也很正當,包括語氣聲音表情動作都沒有任何可疑。陸以堯覺得自己的大腦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科學理性,通過觀察得出“冉霖一切如常,顯然對你并沒有你所以為的那方面意思”的嚴謹結論;一部分只憑第六感,任性地堅持“冉霖在故作堅強,他就是喜歡你,并且已經接收到了你的拒絕信號”的直覺判斷。被冉霖那句話激活系統的時候,陸以堯才發現,兩個多月以來,他其實一直在等待能夠實踐和霍云滔商量出的方法論的時機。只是他從沒想過,真如愿以償的時候,不僅沒解決問題,還打破了原本已經回歸自然的平常心。冉霖有沒有收到暗示?冉霖究竟是不是GAY?冉霖到底喜不喜歡他?——以上問題,統統沒解決。亂,比兩個多月之前的那個晚上,更甚。霍云滔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有的沒的想了半宿,陸以堯才勉強入睡。夢里他回到了中學時光,那所寄宿的貴族男校,下課鈴一響,他第一時間跑到霍云滔的教室,把人揪出來一頓胖揍。那時候的他和霍云滔都還沒長開,于發育兇猛的西方同學里,就像兩棵豆芽菜。但豆芽菜打起來,也是能夠熱血沸騰的,最后霍云滔不堪忍受爬上屋頂,對站在屋下的他指著鼻子罵,老陸,你個重色輕友的玩意兒!罵完,手機鬧鈴就響了。蘇醒來的陸以堯頭痛欲裂,總覺得心里沉甸甸的全是負罪感——昨天晚上只是對冉霖,今早又加上一位霍云滔。冉霖就算了,為什么夢中修理損友也會有罪惡感?陸以堯坐在酒店的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驀地,想起每次勸meimei遇事多自省時,陸以萌最愛說的那句話。她說,哥,你頭上有圣光。頂著光圈的陸大明星以為會在片場看到一個和昨天同樣自然的冉霖,并且已經在心里說服自己,別東想西想無中生有了,好好拍戲,哪知道從化妝造型開始,男二號就時有時無地瞥他,而且目光中充滿了……痛苦和仇恨?一同做造型的唐曉遇也發現了男二號的不對勁,但因為摸不清楚深淺,便沒敢出聲。直到男一號探尋的目光求助過來。四目相對,眼波在無聲靜謐中流轉碰撞——【陸以堯:什么情況?】【唐曉遇:[攤手]】【陸以堯:難道是昨天晚上的暗示效果延遲到現在才觸發?】【唐曉遇:暗示?】【陸以堯:拜拜?!?/br>【唐曉遇:……說話說一半就撤是什么鬼你再看我一眼?。。?!】隨著造型接近尾聲,冉霖瞇起的眸子里,目光也越來越銳利,甚至胸膛都開始劇烈起伏,好像隨時都能一腔憤怒沖云霄!陸以堯再忍不住,豁出去了直接開口:“其實,昨天……”“別說話!”冉霖粗暴打斷他,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沒有什么可解釋的,任何原因都不是你欺騙利用我的理由!”唐曉遇倒吸口氣,瞪大眼睛,心說戲還沒殺青,男一男二就要上演“假戲真做霸道兄弟愛上我”了?!可,可這是化妝間啊,你倆就算愛比海深也要注意公眾影響好嗎!不想在圈里混了?!“那個,二哥,我覺得吧……”“你也閉嘴!”冉霖忽然轉過頭來,聲音極沉,一字一句,“你要是敢幫他說一句話,兄弟沒得做?!?/br>唐曉遇懵逼地眨眨眼,怎么總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耳熟到他張口就能對上來下句——“我的兄弟都要刀劍相向了,我如果還能冷靜看著,這兄弟做與不做又有什么分別!”冉霖啞然,不住地喘息,良久,才稍稍平復下來,帶著點不可思議道:“小魚,你剛才的情緒真好?!?/br>唐曉遇靦腆笑笑,下意識謙虛道:“也沒有啦,是你帶的……等一下,”唐曉遇的表情黑線下來,“對戲我沒意見,但你好歹給個信號吧!”冉霖眨巴下眼睛,歪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