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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盞與他的想法一致,聞言微微頷首,示意喬昕先按蘇暫說的辦。 —— 這突然橫生的枝節,令沈千盞有些不安。 季清和見她連吃個飯都心不在焉的,邊給她布了兩筷子蘇坡rou,邊開導:“考慮得多不是壞事,你和蘇暫既然已經有了對策,現在就好好吃飯?!?/br> 沈千盞問他:“我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壞了?也許老陳家就是擔心陳嫂會吃虧,所以才讓大伯過來幫襯下?!?/br> 季清和用筷子敲了敲碗沿,示意她先吃飯:“聽說老陳在組里有個同鄉?” “是啊?!鄙蚯ПK皺著眉咬下一口五花rou,嘀咕:“劇務主任找小陳了解過,陳家的情況基本跟陳嫂說的差不多。大伯二伯一家全跟吸血鬼一樣吸老人家的血,老陳看不過去,總想著幫襯父母,挺愚孝的?!?/br> “而且,聽說他們家在村子里挺混的,之前村長看不下去出言勸誡,結果被打到住院。后來就沒人敢管陳家的閑事了?!?/br> “如果只來大伯一家,掀不起什么風浪?!奔厩搴驼f:“我看你準備了不少證據?” 沈千盞隨口答道:“是啊,下午讓喬昕打印出來的,還備了好幾份。為了以防萬一,我讓喬昕聯系了千燈的法務部,一旦有需求,讓律師立刻過來?!?/br> 見她準備充分,只是單純情緒上的不安后,季清和沒再多說,盯著她吃完了一碗飯,又摸了摸她鼻尖:“感冒好了?” 沈千盞先是一愣,隨即抬腳踢他:“你真當我是貓了?!?/br> 昨晚季清和走后不久,讓生活制片給她送了特效藥,她安穩得睡了一晚,今早起來就什么癥狀都沒了。 見她嫌棄地皺著鼻尖,季清和倚著靠背,忽然說:“我明天中午的飛機,回北京后就有一陣子見不到了?!?/br> 他不說,沈千盞差點忘了。按原計劃,明天本該是劇組大遷徙的日子。 她自覺地坐過去,挨得他近一些:“明決會替我接你吧?” 她這話說得巧妙,幾個字偷天換日,全成了她的心意。 季清和曲指刮了刮她的鼻尖,低聲道:“別讓我在北京等你太久?!?/br> —— 隔日。 蘇暫去機場接機,順道送季清和。 商務車前腳剛出發,后腳事就找上門來了。 沈千盞正在房間和導演組開會,酒店的內線電話突兀的響起,嚇了眾人一跳。 她驚魂未定,眼皮直跳,緩了一下,讓喬昕去接電話。 電話是酒店前臺打入的,告知沈千盞有客人來訪。 喬昕最近跟沈千盞形影不離,要不是季總在,幾乎吃住都在一起。自然對沈千盞的行蹤了如指掌,她聞言,回頭看了眼完全不受影響與導演組繼續開會的沈千盞,與酒店確認:“劇組這邊最近沒有訪客預約啊,你確定是找我們房間的?” 前臺最近得了劇組的吩咐,訪客皆要登記。所以并未讓訪客直接上樓,而是將人暫留在酒店大堂,先通知住戶本人。 聽喬昕這么說,她輕聲說了聲“稍等”,轉而向訪客核實房間號并確認訪客個人信息。 “對方是位記者,說要找8088房間的沈制片?!?/br> 喬昕一聽“記者”二字,頭瞬間就大了。 這兩日也不是沒有記者在酒店外徘徊,打聽劇組發生了什么。路人語焉不詳,酒店的員工又守口如瓶,至于劇組這邊,更是跟鐵桶一樣密不透風。 那些一心想要探知新聞八卦的記者只知道些皮毛,并不了解發生了什么。是以,這段時間網上風平浪靜,除了幾張警車停在酒店門口的高糊照外,并沒有引起大范圍的討論。 像這樣直接找上門來,還知道沈千盞具體房間號的記者,還是頭一次見。 喬昕拿不定主意,半掩住聽筒,詢問沈千盞的意見。 后者的關注點卻在這位記者居然能獲知確切的房間號上:“他知道我住在8088?” 沈千盞詫異之余,眼皮跳了跳,總感覺有股危機正在悄然靠近。 她起身,親自接過聽筒,讓酒店把電話遞給對方。 對方接過電話后,先自報家門:“您好,我是新娛快報的記者蔣孟欣,請問是沈制片人嗎?” 沈千盞瞇了瞇眼,問:“請問,你是怎么得知我們房間號的?” 蔣孟欣笑了聲,說:“沈制片,我不止知道你們的房間號,我還得知劇組發生了一起命案,不知你有沒有時間可以和我見面聊一下呢?” 這么底氣十足的威脅,沈千盞還是第一次遇見。[なつめ獨] 她險些冷笑出聲,握著電話考慮了兩分鐘后,道:“稍等,我讓助理來接你?!睊鞌嚯娫?,她似還沉浸在與蔣孟欣的對話里,臉色尤為難看。 喬昕默然不語,等她指示。 室內鴉雀無聲,似有風雨欲來,樓內滿盈。 半晌,沈千盞揮揮手:“今天先到這,散了吧?!?/br> 察覺她心情不好,導演組無人敢吭聲,有序地收拾好東西,逐一離開。 邵愁歇走在最后。 他想安慰安慰沈千盞,但一張口,又覺得詞匯空空,蒼白無力。 場務猝死這件事,劇組上下封口嚴實,又嚴禁私下討論。邵愁歇還是從沈千盞的口中得知整個事件的經過。從事發到善后,他對沈千盞高效且毫不拖泥帶水的處理方式非常欣賞。 越是深入了解,越能感受她的個人魅力。 這不只是職業和專業帶來的光環,邵愁歇與沈千盞的這次合作本就建立在“慕名而來”上,他仰慕沈千盞的能力,沈千盞也欣賞他的藝術水準。 合作至今,邵愁歇始終覺得沈千盞無愧于“金牌制片人”的稱號,她處事周全,思維縝密,情商又高,既省事省心還格外可靠。 雖說最打動他的一點,是沈千盞給錢大方……但這對任何一位靈感時時處于迸發狀態的導演而言,都是無法抵抗的優勢與誘惑。 想到這,邵愁歇不由清了清嗓子,說:“沈制片,不在其位永遠無法感同身受。但劇組遇到難關,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事,我們全劇組都應該一起承擔。你要是有需要,我們所有人都可以赴湯蹈火?!?/br> 沈千盞見他不走,正要問他還有什么事,陡然聽到這么一番感慨激昂的發言,她意外之余甚至有那么絲欣慰。 她拍了拍邵愁歇的肩,送他出去:“沒大事,你不用cao心,有事我也能解決?!?/br> 邵愁歇聽到熟悉的“有事我解決”,笑了笑,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干導演的都想和你合作,除了給錢大方,就是這句‘有事我解決’讓人覺得安心又可靠?!弊叩介T口,他止步,示意沈千盞:“你有事先忙?!?/br> 沈千盞點點頭,目送著他走遠后,招了招手,示意喬昕去酒店大堂把那位記者蔣孟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