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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緊,剛想伸出手去擼擼狗頭,手才抬起,就被季清和不合時宜的輕咳聲打斷。 兩人在劇組眾多雙眼睛下談戀愛,早談出了一股流詩寫意的默契。 通常,咳嗽代表不允許,清嗓子代表注意言行尺度,撩頭發是需要救場,摸鼻子是準備撤退。 除以上這些行為藝術外,還有不少眼神、語言上的小機關。 也不是哪方刻意定下的,就自然而然,熟能生巧地打起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小暗號。 沈千盞訕訕的,轉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眉來眼去的,落在蘇暫這種毫無情趣的小奶狗眼里,就成了□□裸的“畏夫”。 他邊咽下烤得半生不熟的牛rou,邊酸道:“盞姐,你跟我季總在一起后,這地位是直線下降,連跟我多說兩句話都要看他的臉色?!?/br> 沈千盞和季清和的事,想瞞過蘇暫,壓根不可能。 年后無錫大雪,季清和跟明決冒雪前來送物資那會,他就單方面認定了這兩人有一腿。更別提進組后,他住在沈千盞隔壁被迫聽了多少次少兒不宜的墻角…… 這板上釘釘的事實,都不用沈千盞一字一句當面承認。 蘇暫剛說完,季清和就不咸不淡地掃了記眼風過去。 他對蘇暫的威懾力就如鷹追兔,是強者本能的壓制,而蘇暫對他的恐懼與敬畏也是源于弱者天生的臣服。 都用不著季清和開口,他立刻不敢再造次,老老實實的吃他的烤rou串。 沈千盞也是有了季清和后,開始享受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見狀,怕給蘇暫幼小的心靈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隨口轉移了話題,問起蘇暫下午的準備過程順不順利。 “這哪有什么不順利的?”蘇暫笑笑:“就煙花費了點勁,要不是你那生日四年一過,我鐵定每年給你準備得盛大又隆重。邵導這點,才哪到哪啊?!痹捖?,他將手里的烤rou串吃了個干凈,拔腿往回走,繼續找喬昕要烤串。 遠處有人點起了仙女棒。 一小簇火星四濺著,像從天幕上摘下的星星,閃爍又明亮。 沈千盞駐足看了片刻。 這里的熱鬧太真實,反而令她產生了一種腳踩不到實處的虛妄感。 她轉頭,去看季清和,后者正巧也在看她。 兩人的目光一對視,心有靈犀的,悄悄退出了河灘邊的熱鬧場。 —— 臨江湖湖畔有個露天的停車場,劇組搬運道具的貨車與商務車全停在這。原本守在車上的司機也被劇務叫去吃烤rou,分蛋糕。 人一走,人氣就散了。 長灘越是熱鬧,這里安安靜靜的,越是顯得冷清。 兩人沿著長灘的棧道走了一段。 傍晚起了風,兩三盞路燈下,風吹動行道樹的樹葉,發出簌簌輕響。 “再過一周,無錫這邊的拍攝就能結束,劇組要轉場回北京?!鄙蚯ПK走在樹蔭下,去勾他的尾指:“蓬萊八仙進寶的古鐘和銅鍍四馬金樽琺瑯浮雕古鐘,我想明天先安排車送回西安?!?/br> 季清和沒異議:“那我來安排?!?/br> 他將她的手牽進掌心,“回北京了,也要住劇組?” “你不用?!鄙蚯ПK瞧了他兩眼,說:“我走不開?!?/br> 這趟回去,她除了遞辭呈,做交接,也要正式為自己謀劃后路。 雖然這段時間一閑著她就在考慮是轉投另一家影視公司,還是做獨立制片,但迫于距離太遠,無法與對方公司的負責人約聊,所以遲遲沒能徹底下決心。 “以前劇組能回北京取景,特別開心?!鄙蚯ПK仰頭望了望夜空。 今晚天氣不好,透過樹葉的縫隙,只能看到烏云蔽月。城市上空像打開了一屜蒸籠,熱氣凝聚不散,霧蒙蒙的。 無錫的夏季,炎熱多雨。 沈千盞從小在這里長大,倒并未覺得這氣候有什么不適。反而每天一場雷雨,下完后天清氣爽,無比舒適,十分適合半夜乘涼。 話題一聊到回北京,有些問題就無法再忽視。 季清和聞言,問:“有打算了?” 他雖日日在劇組,與她朝夕相處,但屬于他們自己的時間很少,通常只有后半夜。他若還未睡下,便夜探香閨,或者沈千盞提前忙完,先來敲他的房門。 大部分時間,不是在親熱,就是在溫存,夜夜春宵,魂不思蜀。 很少談起她對工作的規劃,或者戀愛的下一步進程。 “回北京前,想先跟暫暫通個氣?!弊盍钌蚯ПK困擾的,是蘇暫。 他重情重義,這些年對她也算掏心掏肺。不涉及立場問題,蘇暫這輩子都會是她最好的朋友??扇羰撬x開千燈,她與蘇暫的感情就未必能像今時今日這樣,還能保持純粹。 這么一想,沈千盞忽然覺得可惜:“明年二月我就能過生日了,可惜暫暫沒法兌現他的承諾給我攢個盛大又隆重的三十一歲大壽了?!?/br> 季清和忽的笑了下,語氣危險:“當我是死的?” “我女朋友的生日,我能交給另外一個男人去幫她辦得盛大又隆重?” 有雨點砸下來,冰冰涼涼的。 沈千盞起初并未察覺是下雨了,臉上一涼,還以為沾上了被風掀上來的湖水,邊抬手抹去邊腹誹他小心眼。 “說都不讓說,是不是以后做夢也要管?” 季清和眼神散漫地看了她一眼,拋出一句:“宋煙也快生日了,邵愁歇的生日都辦了,趁劇組殺青前,我單獨給她撥筆錢,給她辦場生日宴,遍請頂流巨星,你覺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笔虑槁涞阶约侯^上,沈千盞比誰反應都大:“你為什么會記得宋煙的生日?宋煙生不生日關你什么事?她是沒有男朋友還是沒有經紀公司,要你去cao心?” 季清和目的達到,雙眸含笑,勾著唇角,似笑非笑道:“宋煙是不終歲的形象代言人,我作為品牌方的負責人,給她過生日維系雙方的合作關系,不可以?” 后半句尾音上揚,語氣說不上來的欠揍。 沈千盞明知季清和是故意氣她的,自然不至于上火。但礙于他話里的邏輯關系縝密,無一漏洞,她一時竟沒能找到可以一絲可以反駁的地方。 她微惱,牽著他的手指絞緊,言不由衷道:“自然可以,最好真的遍請名流巨星,讓大家都瞧瞧不終歲有多重視自家的代言人?!?/br> 季清和不敢逗得太過,怕她真的惱了,他今晚恐怕要獨守空房。 他垂眸,用指腹擦去落在她眉心的那滴雨珠,又順著她的臉頰,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吻她:“我知道了,不可以?!?/br> “你想過生日了,”季清和吻她眼睛,在滿幕垂垂下墜的雨簾中,低聲道:“我就把時間調快一點?!?/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碼字比較費勁。 基本上,我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