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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和職位,他只能與季清和同流合污。 他惋惜地看了眼圍著沈千盞的無知“狂浪”們,上上個孟忘舟被趕出四合院,至今還在天橋打地鋪呢…… —— 沈千盞的座位緊靠主講臺,與蘇瀾漪相鄰。 年會有各部門高管發言的環節,沈千盞作為制片,在公司又享有一定的決策權,僅位居蘇瀾漪之后出場。 巨幕從千燈影業創立初,沿著公司發展的時間線,剪輯了影片播放。 沈千盞出現在千燈成立后的第二年,此后凡是千燈投資出品的電視劇電影,都有沈千盞的身影。她像是千燈發展史上一盞前行照明的明燈,以一己之力,牽起了一座崛起中的山脈。 她的眼睛里倒映著影片變幻的光影,那些或塵封或深埋的記憶在影片一幀幀的放映回首中,漸漸啟封。 千燈創立的第二年,她正處在人生低谷。 夢想破碎,信仰崩塌,無家財傍身,無屋檐避雨,已入絕境。 當初一步步走得艱辛,行差踏錯就能萬劫不復。 如今匯總成影片,不過人生短短的幾分鐘。那些輾轉反側,崩潰絕望的時刻像被一塊橡皮輕輕擦去,除了當事人始終銘記,刻骨入髓,于世人眼中,就是一段留白,無人關心。 掌聲響起。 有與千燈共同成長至今感慨萬千的老員工,也有新來公司單純被影片勵志感動的新員工。那些掌聲,像隔著一個平行空間,從四面八方涌來。 起初還不夠真切,漸漸像潮水漲落,陣陣清晰。 沈千盞立于這陣潮邊,被水汽濕潤,終于回過神來。 蘇瀾漪已上臺致辭,她毫不吝嗇地夸獎著身為大功臣的沈千盞,巨幕上,鏡頭十分配合地落在沈千盞精致的臉上。 她如大夢初醒般,短暫的怔然之后,目視鏡頭,落落大方地微笑示意。 這一笑,明艷如光,顧盼生輝。 —— 年會熱烈和諧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各部門領導發言完畢,進入抽獎環節。 沈千盞手氣太旺,這種環節一向被勒令不許參加。正百無聊賴,余光看見季清和起身離場,摸了摸下巴,低調跟上。 蘇瀾漪行事妥帖,邀請重要嘉賓參加年會的同時,備了幾間酒店客房供各位祖宗落腳。 沈千盞前腳剛跟出來,明決后腳就守在必經之路上給她遞房卡。 她垂眸瞥著那張房卡,為難到眉頭都打結了……這橋段怎么看怎么像小·黃·文里悄悄溜出會場啪啪啪的偷·情分鏡。 明決忍笑,一本正經催促道:“季總只是為了與沈制片有個不被打擾的私·密環境聊聊天而已,沈制片可以放心?!?/br> 放心個錘子。 沈千盞腹誹:你又沒見過他如狼似虎的樣子。 想歸想,沈千盞認命地接過房卡,和明決一起上樓。 隨著樓層越來越高,沈千盞終于覺得不對,她蹙眉:“我記得三十六層是專屬套房,不對外開放?!备豢赡苁翘K瀾漪為資方安排的客房。 明決頷首,沒否認也沒解釋。 這位明助理半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悶葫蘆性格沈千盞早有領教,見他不搭話,她也沒再自討沒趣。 電梯抵達,明決伸手攔住電梯門,給她指路:“沈制片左轉步行二十米就到了?!?/br> 為了避免加深曖昧感,明決想了想將后半句“季總已經在房間里等您”咽了回去。 即使如此,當明決看到沈千盞臨走前投來的那一眼時,仍覺得自己像拐騙良家少女誤入yin窩的……青樓老鴇。 他摸了摸鼻子,默默背誦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 沈千盞刷卡進屋時,房間內只有玄關亮著一盞頂燈。 整個室內的所有光線全來源于落地窗前一望無際的城市夜景。 季清和倚著酒柜,半坐在桌前,轉頭看了她一眼。 無聲又致命。 沈千盞腳步一輕,走到落地窗前。 腳下燈火像規整的棋盤,將區域街道完美劃分,她像立于棋盤之上,覆手便是半座城市的煙火與熱鬧。 這種感覺并不陌生,她喜歡高層,就是喜歡俯視時一切皆在眼中的畫面。 北京這座城市她生活著,奮斗著,歸屬感卻零星得只靠深夜站在窗邊才能找到她存在著的感覺。 她環胸而立,吸了口氣,給自己壯膽:“我想了兩天,還是覺得保持現狀比較好?!?/br> 沈千盞稍稍偏頭,注意他的反應。 適應昏暗光線后,他的五官漸漸在視野中變得清晰。沈千盞看見他皺了皺眉,似乎并不意外:“理由呢?” 沈千盞原本的草稿是——季總很優秀,對于季總的垂憐她不知原因萬分惶恐。但他倆差距太大,她年齡也不小了,不想再給人生添段風流韻事。對保持rou體關系也沒多大興趣,做這一行的怕翻車,而且她并不覺得和她睡覺的價值可以抵用不終歲的所有資源。 她目光短淺,并不想靠著男人發家致富。 但這些話到了嘴邊,她猶豫再三,還是咽了回去。 這些理由對于季清和而言,只是糊弄。而糊弄的下場……沈千盞瞥了眼遠處那張大床,立刻挺直了背脊。 “我有過很喜歡的人?!鄙蚯ПK抬眼看他:“他是導演,我第一次獨立制片的導演?!?/br> “季總對我們這行的了解應該不深,我以前是項目策劃,類似于喬昕目前的處境。認識他以前,我一直熬著資歷,不知哪年才能夠籌備自己的項目?!?/br> “他支持我做獨立制片,并給了我一筆啟動資金。我辭職,憑借著做策劃時學習積攢的經驗開始籌備項目。獨立制片人沒有公司作為靠山沒有可靠的人脈支撐更沒有錢,項目在籌備初期就被迫擱淺?!?/br> “沒有錢他就帶我去飯局認識投資方,沒有合適的主創團隊,他替我引見,所有難題在他面前都輕飄飄地像張紙片,揮揮手就迎刃而解?!鄙蚯ПK垂眸,目光落在遠處的廣告牌上:“我學習能力很強,他教會我的我很快融會貫通。項目落實后,編劇有了,劇本有了,投資方有了,攝制組也有了,一切都很順利?!?/br> “我一直記得開機那天?!彼卸虝旱耐nD,再開口時,聲音平穩,像描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和尋常的一天沒什么不一樣,陽光特別好。他穿著淺藍色的襯衫,摸著我的頭恭喜我,說要出差兩天,問我有沒有想要的禮物。然后走了以后,再沒回來?!?/br> 沈千盞啟唇,語氣冷得刺骨:“他卷走了錢,踐踏著我的尊嚴,一走了之。那以后,我仿佛死了一次,沉入低谷,走投無路?!?/br> 沒有資金,沒有導演,項目黃了,她無力負擔劇組接下來的巨額開支,只能遣散劇組。 她背著一身違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