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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臉上有些傷痕和淤泥,但稍看一眼便知曉應該是亞洲人。少年此時是昏迷狀態,隊長瞄了一眼少年的全身不禁皺起眉來。這個少年身上有不少的傷,特別是喉嚨口的淤痕,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掐出來的,但幸好還有呼吸。要趕緊送醫院!隊長不再多想,連忙將少年抱起來便飛奔往醫院沖去。此時,懷中的少年意識朦朧地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緩緩睜開眼。他的耳畔好似還回響著那巨大的槍鳴聲,腦袋里混沌不清,身體疼痛而又麻木。無神的眼眸影射出了影影綽綽的光暈,然后緩緩聚焦出了一個男人模糊的身影。褐發少年干裂的嘴唇微動著,喃喃說了一句日文。“外國人?”沉重的眼皮緩緩闔上。少年的意識再一次陷入了黑暗。第2章醫院,蘇醒,和失憶澤田綱吉。彭格列十代目。這個繼承了意大利最龐大黑手黨教父的未來首領,理應在與密魯菲奧雷家族激烈焦灼的戰斗中,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在和白蘭的會見中——此時卻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這還不足以讓已經在教父的位子上磨練了許久的未來彭格列首領大驚失色,但如若看到周遭都是清一色的外國人,而且耳邊還被喋喋不休的英語給秀滿臉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史蒂夫看到病床上年輕的亞洲人終于醒來,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輕松而又緩和的笑意。“你醒了,你現在覺得怎么樣?”隊長真誠地望著少年的雙眼,然而少年卻是微蹙眉,一臉茫然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外國人,顯然不知曉如今到底是什么狀況。隊長回憶起了少年的醫院檢查報告,這個可憐的孩子還未成年,身上卻又已經到處是傷。舊傷加新傷,特別是喉嚨口致命的淤痕就知道這個孩子在不久的時間前是經歷了怎樣痛苦和絕望的生死關頭,又是在怎樣在長期的暴力環境下艱辛成長。少年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那雙暗棕色的眸子透著淡淡的水光,正定定注視著坐在床邊的隊長。此時澤田綱吉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眼神在隊長眼里,只剩下茫然而又可憐的不安和惶恐,脆弱得讓人心生同情。史蒂夫看著眼前這個孩子迷茫而又孱弱的模樣,無法想象到底是誰對這個可憐的孩子如此殘忍。“聽我說,你現在醫院了。你已經安全了,我承諾你,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br>隊長的心中涌起怒火,他一定會查清這件事為少年取得公道,也讓那樣殘忍虐待少年的人得到應得的懲罰。他的話語一字一句都鏗鏘有力,便是有一種讓人無法不去相信的能力。這個承諾,聽起來的確是很有信服力。但是——醫院?安全了?沒有人可以再傷害我?未來首領緊蹙眉頭,難不成是這外國人把他從白蘭那里給救了出來?還是說這是入江正一的計劃,或者是白蘭的陰謀?這個外國人是誰,這里已經不是日本了嗎?澤田綱吉的滿腦子都是各種疑惑,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句話真是不假。但這和他之前定下的計劃,未免差入也太大了,就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啊。“你聽得懂英文嗎?”這個時候,隊長才突然想起來,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亞洲人能不能聽懂英文。如若聽不懂的話,他記得手機上好像有谷歌翻譯?“是的,我能聽懂?!蔽磥硎最I開口用英語回話,這個時候澤田綱吉又要感謝自己敬重愛戴的家庭教師里包恩先生了。首領說得最好的莫過于日語和意大利語,但因為一些外交的緣故,里包恩在英語上也抓得很緊,以至于未來首領還不至于在英語國度瞬間成個聾子啞巴。但是,喉嚨很疼。說話的聲音也干澀不堪。澤田綱吉伸手去摸自己的頸脖,被綁上了繃帶,很顯然喉嚨口受了傷,頸脖也難以移動。這個時候,未來首領看著自己的手,覺得有什么更加不對勁了。他,變小了。手上有不少細小的血痕,手腕還有明顯的淤青,他常年摸槍的右手上的老繭也消失了。這絕對不是他二十四歲的手,更像是——十四歲。“我,你,你認識我嗎?”未來首領結巴著一時想不出該說些什么,最后只能從眼前這個大塊頭的外國人口中得到些有用的訊息。“不,我以前沒有見過你?!标犻L頓了下,然后回憶著認真地回答,他一邊仔細關注著少年的神情,“我是在格林路273號的廢棄衣柜里找到你的,當時你昏迷并且受了傷,所以我將你帶到醫院里來?!?/br>澤田綱吉的腦子里更是一團漿糊,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首先他的超直感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對他沒有惡意而且肯定沒有說謊,那就是事實的真相。這里肯定已經不是日本,至于這個外國人說的那個地址他更加沒有聽說過,那么他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而且他為什么會變小,還受了這些傷?這里到底是幻覺還是現實?甚至于,未來首領腦海中浮出了一個令他也足以震驚的想法。——也許,這里并不是他所在的那個世界了。平行世界?這個詞對于澤田綱吉而言已經并不陌生,但是……隊長看著沉默的少年,看不出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那緊蹙的眉頭就知道這個少年現在需要他的幫助。史蒂夫放緩了語速,親切地對澤田綱吉說,“你還記得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恩,也許你還記得你的家人或者朋友的電話號碼?我想,那些愛你的人現在一定會很擔心你?!?/br>“抱歉,先生?!睗商锞V吉輕聲開口,微仰頭看向史蒂夫,他的聲音沙啞地從干痛的喉嚨里摩擦拉扯出,“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不,我是說,我……現在記不起任何事情來?!?/br>未來首領用自己生硬的英語說著,如今他的狀況太過奇怪。他選擇在此時裝作失憶,只希望有人能夠將他的身份,和之前發生的事情查出來告訴他,讓他知道到底現在是如何的處境。“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那里。還有這些傷,我真的毫無印象?!崩锇髟洷憬踢^澤田綱吉,謊言也是說話的一種藝術,謊言中必定要摻雜著真話。自己所確信的真話說得無比真誠,毫無破綻,那么假的那一部分也就真起來。澤田綱吉盡可能地讓自己顯得真誠,然而在史蒂夫的眼中,這樣真誠的效果卻是翻倍了。少年的誠摯的雙眼不安地注視著他,聲音沙啞,布滿傷痕的雙手輕顫地交握起來。穿著病服的少年說完話后,似是感覺到惴惴不安地望著他。那微長的棕色發絲落在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