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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七弦和寧修茂卻是同時出聲,盡管這女子是葉九霄,這件事情卻疑點重重。葉九霄感覺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誠然,這里沒有一個人看向她的目光會是溫和的,然而那道目光的恨意太過強烈,以至于她竟然覺得有些不適。她動彈不了,只能拼命地從眼角的余光里,去尋找那道目光的來源——是那個原本要死在她蛇群里的少年。這樣的眼神,簡直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她自己也驚了一下,對于一個敢于孤身往蛇陣中心闖的人,究竟是什么支撐他有莫大的勇氣,那恨之因由,讓她又覺得好奇。因為青桐想到了柳家。他深知,今次圍攻七弦的勢力,與當年柳家案有非常深的關系,盡管寧修茂說過在某種程度上是他害了柳家,不過既然是某種程度,那么兇手自然不止一個。殺父母滅家門之仇,怎能不恨。“此處并非談話之處,寧兄意下如何?”七弦注意到了青桐不安的情緒,又看了看四周,蛇群雖已經散去,然而死于寧修茂手上的蛇尸卻依然鋪了滿地,無論是視覺還嗅覺,都讓人感覺不適。于是幾人帶上葉九霄,回了武當派。經過一夜對峙,好不容易蛇群忽然退去,保全了門派百年榮光,武當派的弟子們對于傳說中的“七弦魔頭”也沒那么充滿敵意了,盡管還是保持應有的警惕,卻也沒有沖上去喊打喊殺。——盡管本來就不會,武當會遭此劫難就是因為精英盡出,留在門中的除了掌門等幾位長老外并無多少高手,在見識過七弦的手段之后,他們深知沖上去也只是無用功而已。連掌門道元真人的態度,經過昨夜一役后,也變得有些怪異。七弦一回去,就有武當弟子前來說掌門有請,又看了看溫念遠等人,表示他們也可一同前去。寧修茂臉上的偽裝已經七零八落,半是老頭兒半是年輕人的模樣很是奇異,反觀青桐,倒還是個紅衣姑娘,只不過狼狽了點,紅衣都快變黑衣了。兩人各自回房迅速地換了裝,青桐隨即一言不發地跟在七弦身后,不再多看寧修茂一眼,寧修茂摸了摸鼻子,一臉無奈的模樣,卻站在青桐身邊,顯然不打算離他太遠。至于被抓到的葉九霄,這么重要的人物,更不可能隨處一扔就罷了。如此一來,道元真人原本是請七弦公子過去一敘,最多加一個客棧主人溫念遠,最后卻來了一連串。“七弦公子?!钡涝嫒俗谥髯?,見人來了,略一見禮,目光落在他身后跟進來的幾人身上,溫念遠他昨晚就見過了,其余幾人卻是陌生。尤其是……尤其是那個五花大綁被帶進來的姑娘。“這幾位是?”溫念遠看了地上一眼,言簡意賅,“兇手?!?/br>雖然只有兩個字,但顯然已經足夠了,那些蛇潮還歷歷在目,雖然最后蛇群退去,但武當派還是損失了不少駐守弟子,就算不是傷亡慘重,也依然讓人痛心。道元真人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掠掠到葉九霄面前,低頭看著這個怎么看都比他們還要凄慘的“兇手”。七弦知其意,解釋道:“此女善于馭蛇,以自身為陣眼,布了蛇陣夜襲武當,幸得青桐孤身入陣,破了此女陣法,寧兄殺了她的蛇王,方令群蛇退去?!?/br>來的路上,寧修茂不讓青桐多用嗓子,已經簡短利落地將當時情形與七弦和溫念遠說了一遍。隨著七弦的述說,道元真人也把目光落到青桐和寧修茂身上,青桐看上去年紀不大,內力似也不深,倒是寧修茂讓人覺得深不可測。若說寧修茂破了蛇陣還算可信,若是這個少年……不過七弦公子既然這么說,自然有他的用意,道元真人也沒有多說什么。他皺了皺眉,把目光從那個女子身上移開,顯然他并不認識葉九霄,或者換一種說法,他是知道有葉九霄的存在,畢竟雷霆山莊如今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不過他并不知道葉九霄長得如何,自然也對不上號。“在下要多謝七弦公子和諸位對武當施以援手之情?!钡涝嫒耸栈啬抗?,先沒有管她,而是道謝。不過下一刻,他忽然肅然了容顏,目光灼灼落在七弦一行人身上,沉聲道:“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昨夜為何有蛇群襲擊武當,為何幾位又在昨夜上山?”他雖然并沒有用懷疑的語氣,然而話中的懷疑之意卻昭然若揭,顯然他也并沒有想要隱藏,因為他是在質問,而非試探。此言一出,對面幾人表現卻是各不相同。七弦依然保持著微笑,仿佛面對的不是詰問,溫念遠依然面無表情,連聽沒聽進去都是個問題。青桐冷冷地看著他,卻顯然壓根兒不想開口說話,更何況原本他就不會在這種場合說話。最后只有寧修茂嘆了一口氣,非常誠懇地看著道元真人,無辜地表示,“要是我說我們這都是巧合,你信么?”這語氣……青桐總覺得他還是非常地欠揍,有一種對呀對呀其實我們都懷有目的但我們就是不說怎么樣的感覺。事實上這不是他的偏見,因為七弦也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并非當做偽裝的那種。連溫念遠都有些暗嘆。這個寧修茂,有時候感覺他真是個妙人,真不知道這種個性,怎么在朝廷里混到總捕頭的位置還平平安安的。道元真人嚴肅地看了寧修茂一眼,“閣下莫非是在消遣我武當?”言下之意,當然是不信。不信才是對的,信才有鬼。于是寧修茂也就這么說了,“那不就得了,明顯我們上山跟這姑娘上山,都是有目的的嘛?!?/br>作者有話要說:當街裸奔感謝青花姑娘的火箭炮!依風姑娘的地雷!內牛滿面淚盈盈/(ㄒoㄒ)/~~第87章幻音之術武當派在江湖上積威甚重,道元真人一派掌門,自也不是什么可以隨意消遣的人物,自他當上武當掌門以來,還從未有人這樣與他說話,簡直……不可理喻。難得出家人果然有容人之量,竟沒有當場將寧修茂掃地出門去,他只沉默了片刻,便面色不變地將目光轉向七弦,“那么,公子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