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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拉硬扯,而是真的為這個而怒了。七弦忍不住“噗嗤”一笑,掩唇,“這老男人,還忒有趣?!?/br>他和溫念遠向來都是你追我趕,便真有肌膚之親也是近些日子的事,青桐大小也十七了,便知點人事又有什么,值得他這樣大驚小怪。倒像是當自個兒子了。也不像,當爹的哪在乎這個?寧修茂那氣極的模樣,倒分明像是個奶娘。寧修茂卻還在逼問青桐到底看沒看見,剛剛還氣勢逼人的青桐這會兒被倒過來拽在人掌心,事出突然、他適才聽見那個名字又心神蕩漾,竟沒能躲開。此刻被人搖來晃去問他到底看了什么沒有,也有點羞惱,忿忿道:“跟你沒關系!”“你!”寧修茂一臉氣煞我也的模樣,卻又明顯舍不得把青桐怎么樣,就把目標轉移到七弦身上,好一通數落。七弦被他煩得不行,腳尖剛一動,溫念遠已經大步上前,看寧修茂還雙手抓著青桐,正好方便他捂了他的嘴,冷冷地說:“閣下請慎言。即便他想看,我也不可能讓他看到?!?/br>寧修茂臉色卻愈發古怪起來,但這時,已經沒有人去管這一堆讓人哭笑不得的小破事,因為其余人的臉色都開始變化。他們都聽到了,聲音。各式各樣的聲音。腳步聲,馬蹄聲,別的什么聲音,細微的、小心謹慎的、大大咧咧的、沉穩有節奏的、輕快的……還有衣袂飄拂的曖昧回音,兵刃隱約的輕響,刀槍劍戟、戈矛鞭盾、種種不一。有一大群人,正在從各個方向向這邊行來,慢慢地把他們這間小小的客棧連同那片設了陣法的林子圍在其中。“公子!”青桐掙開寧修茂的鉗制,望向七弦。七弦點點頭,“去看看,自己小心?!?/br>屋中青影一閃,人已不見蹤影,望見寧修茂眼神深處的一抹憂色,七弦輕聲道:“以青桐的輕功,即便打不過人家,自保脫身不是問題?!?/br>他說的是事實,以渡江鬼步之能耐,端的是保命利器。寧修茂卻并不贊同,“江湖之大,高手眾多,他一日未遇對手,不代表終身都可無憂?!彼戳丝雌呦?,又看了看溫念遠,語氣中難得帶了一絲惆悵,“以當年寧瀾柳家之盛,家中子弟人人都習練渡江鬼步,不也一夜之間,不留一個活口?”這是壓在所有人心頭沉沉的烏云。以青桐渡江鬼步如今的造詣,都已經難逢敵手,那么又是什么樣可怕的兇手,能將柳家一夜滅門,那么快那么詭譎的輕身功夫,竟然一個都沒逃出去?不,好歹還有一個青桐活下來了。但,他活下來,真的是因為幸運嗎?至少此刻,沒有人知道答案。三人一時都陷入沉默,七弦身陷流言蜚語,柳家案迷霧重重,臨時的結盟各自算計提防,而外面,還有不知因何而來的大批人馬。他們如今,就像搖搖欲墜的危樓。青桐很快回來了,他的臉色異常難看,唇色蒼白,微微在顫抖。但他不用說話,七弦和溫念遠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因為此刻外面已經有人運起內力,將聲音遠遠地穿過樹林洪鐘般傳來,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每個人心上。“魔頭七弦,為騙取渡江鬼步秘籍,屠殺柳家滿門,幸有柳家遺孤重現江湖,如今在此,人證物證俱在,其罪當誅!”柳家遺孤……溫念遠看向青桐,那群人忽然拿青桐作伐子?可怎么想都不太對……青桐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幾人面色一沉,柳家遺孤指的不是青桐?人證物證俱在……那么多人這么氣勢洶洶而來包圍了客棧,若沒點真憑實據不可能紅口白牙就咒人魔頭,看來,江湖上又出了什么有趣的人物。青桐終于開口了,他仿佛有些不敢相信,有些躊躇地啞聲道:“有個人,也會渡江鬼步……他說,殺我柳家滿門的兇手,是……公子?!?/br>作者有話要說:艱難地跟大姨媽做了兩天斗爭,_(:з」∠)_終于敗了,說多了都是淚(┳_┳)...第66章此心蝕骨-----“你見到他們說的那個人了?”七弦點點頭,并不露一絲訝色,只若有所思地問道。青桐搖搖頭,捏緊了拳,“公子,他們污蔑你!”七弦忽笑,眼風從屋中諸人身上若有似無地掃過,最后落在青桐臉上,“你就一點都不懷疑我?”若說空口無憑,如今忽然又有渡江鬼步的傳人現世,口口聲聲說是七弦屠殺柳家滿門,三人成虎,更何況有理有據,就算聽的人有些動搖,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少年卻仍然堅定,用那樣銹啞的聲音,漠然道:“太巧了?!?/br>是的,太巧了,一樁一樁,一件一件,都太巧了。七弦剛在溫家那場風云之中讓青桐和渡江鬼步在人前略現一眼,如今他剛離開錢塘,不利于七弦的流言就已經如此迅速地傳開。柳家案早不提起晚不提起,在這種時候重起波瀾,寧修茂突然出現,甚至一夜之間,江湖上絕跡了那么多年的柳家后人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東一個西一個,簡直讓人懷疑什么神秘莫測的渡江鬼步,原來不過是滿大街都是的便宜玩意兒。只不過這一連串事端來得突然而緊密,從表面上看也很符合邏輯,很容易牽著人的鼻子走,讓人看不出簡單迷霧之后的硬傷。青桐跟了他那么多年,好在沒被這么拙劣的陷阱俘獲,一眼看出了其中不合常理之處,并沒有因為一個可能是他親人的人的出現而失去理智。七弦不由得深深欣慰,當年那個遭逢大變之后只敢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畫成的地牢里不言不語不聽不看的小孩,終于長成了一個敢于直面心中最脆弱的地方的勇敢少年。他微微瞇起眼,含義不明地瞥了溫念遠一眼,唔,真是比這個二愣子聰明多了。于是這男人在這樣身陷重圍的時刻,竟然有了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得意之感。觸到七弦那意義不明的打量眼神,溫念遠有點莫名其妙,卻很快拋之腦后,因為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