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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進來將他柔軟的黑發吹的輕飄飄,他這個樣子看起來特別脆弱。 他真只是為了宋明來的?誰信。 他可是冥帝,就算宋明有庇護神在,但到底是一個凡人,能驚動得了冥帝?那他這個冥帝未免太忙了。 之前活女神廟時,她還可能猜想他是為了“公事”才巧合遇到了她,但一次又一次,從古埃及到這個世界,他這些公事未免太正好了。 他這么嘴硬,就算送她進白蝶的世界,會像古埃及那次一樣讓他受罰,他也不會說的。 都郡伸手搖了了車窗,又將蓋在她膝上的毯子拿起來,輕輕的蓋在了他的身上。 他睜開了眼,都郡已經坐回去,低頭在看手機,跟他說了一句,“我不冷,你睡著了會冷的?!?/br> 他蓋在毯子下的手指動了動,毯子上還有她的溫度,他明明是個沒有溫度不會冷的身體,可在抱過她之后,又那么喜歡她身上的溫度。 他又閉上了眼,沒有將毯子給她。 車子駛過香樟大道,都郡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她剛買的公寓。 那套小公寓是拎包入住的,前幾天小君的父親就找了阿姨打掃過了,只是都郡想在學校等白蝶,所以沒有去住。 車子停在公寓外。 黑白無常先下了車,黑無常撐著傘剛要去扶夜朝,被白無常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戳的他不明所以。 就見都郡下了車后,彎腰問車里的夜朝,“我扶你下車?” 夜朝在車里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都郡的手指,慢慢下了車。 黑無常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要都小姐扶啊。 都郡扶著他走在傘下,忍不住問他,“你現在是不能被太陽曬到對嗎?曬到會怎么樣?” “會痛?!币钩瘺]有隱瞞她。 太陽曬一曬也會痛? 都郡扶著他的手往傘下面挪了挪,白無常在一旁小聲提醒說:“冥帝大人rou身還未長好,其實走路也會痛,所以勞煩都大小姐遷就一下,走的慢一些?!?/br> 夜朝又瞪了他一眼。 都郡心驚的沒有說話,走路也會痛啊…… 她小心翼翼扶著他進了公寓,公寓還沒人住,所有沙發上、桌子上都蓋著遮塵布。 只有她的臥室是剛換的新床單,好讓她晚上隨時過來睡。 “我需要睡一會兒?!币钩戳艘谎蹓ι系膾毂碚f:“可能需要睡四五個小時,你介意等我醒過來再去白蝶的世界嗎?” 都郡搖了搖頭,見黑無常去收拾沙發,問夜朝道:“你要去我床上睡一會兒嗎?那里是干凈的,剛換的新床單?!?/br> 夜朝看著她點了點頭,扶著她的手走進臥室。 黑無常要跟過去,被白無常拉了住。 臥室里收拾的干干凈凈,朝陽的窗戶,窗戶對面放著一張雙人床。 “你等一下?!倍伎に砷_夜朝的手,快步過去將窗戶關好,窗簾拉了上。 臥室頓時一片昏昏暗暗。 都郡過去扶著他坐到床上,見他如釋重負一般松出一口氣,猜想他可能是真的非常疼,非常累…… 他抬手去解西服的扣子,用那只沒有纏繃帶的左手,解了兩下沒有解開。 “要我……幫你嗎?”都郡上前半步,站在他的雙膝旁,試探性的彎腰伸手,“我幫你吧?!彼氖种赴ぶ鶝龅淖笫?,捏住了他的西服扣子。 他沒動,掀起眼簾看住了她,她離得近,身上那股子熟悉的氣味就挨近了他,香香甜甜的,她連氣味也沒有變。 他仔仔細細的看著她,沒忍住伸手輕輕撥開她散在臉頰邊的黑發,捧住了她的臉,“你在這個世界,好不好?” 都郡被他問的心里發酸起來,像是一個熟知她過去的人,來看她了。 她沒有避開他的手,低著頭輕輕“恩”了一聲。 好的,雖然這個世界有許多讓她憤怒難過的事情,但她也開心來到這里,見到了九尾。 “那就好?!彼淞瞬渌彳浀哪?,到底還是收回了手,他將西服外套脫下放在了床邊,慢慢蹬掉鞋子,扶著都郡的手躺在了床上。 都郡要收回手去幫他拉開毯子,又被他抓了住。 “陪我坐一會兒?!彼粗f:“我很久沒有看到你了?!?/br> 都郡對上他的眼,慢慢的坐在了他身邊,其實在經歷了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后,她反而能夠平心靜氣的坐在他身邊,跟他說說話。 她輕輕摸了摸他手指上的繃帶,問他,“你重塑rou身,是像受陰兵的天罰一樣?身體潰爛,重新再長好嗎?” 他側著身體看著她,輕輕“恩”了一聲。 “那你不是……會很痛,很難痊愈嗎?”她看到他的腳踝上也纏著繃帶,想來襪子下的腳上也是纏著繃帶,繃帶下是還沒有長好的吧?怪不得他連走路也痛…… 也怪不得他在微信上說,止疼藥暫時沒效了,這么多的傷口……得多大劑量的止疼藥才有效。 他又輕輕“恩”了一聲,只看著她,像是溫故知新一般。 都郡喉嚨里干干的,低著頭看著他的手指,那繃帶上滲出了一點點的血,叫她很不好受,“是因為我才……” “不是?!彼驍嗔硕伎?,伸手用纏著繃帶的手,輕輕蓋在了她的手背上,對她說:“原本我就到了大限之日,重塑rou身之期,當初娶你就是為了讓你來替我療傷,這些你都知道?!?/br> 她知道,他和都小郡的十二月之約,就是他到了要重塑rou身之期,需要都小郡這個妻子來替他療傷。 “只不過提前了一些時日?!彼f:“沒有什么分別?!?/br> 都郡也輕輕“恩”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房間里靜了下來,他躺著她坐著,兩個人聽著彼此的呼吸,誰也沒說話。 等都郡想開口的時候,發現他睡著了,他握著她的手,連陷在枕頭里睡著了。 是太累了吧,睡的這么快。 都郡又坐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確定他沒有醒,才躡手躡腳出了臥室門,把門關了上。 黑白無常在外守著。 白無常小聲問:“冥帝大人睡著了?”又嘆了口氣低低說:“他重塑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