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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監視那些正在尋求進步的人。流行音樂和國外的新支流日新月異,每個月學校都會更新CD室。黃川暉在圖書館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把那些東西盡數都聽完。他很少會去古典音樂那邊,畢竟那是樂器系別的領地。或許是一個意外,樂理學習總要步入古典單元,聽從老師的指派少年還是步入了那枯燥的古典殿堂。莫扎特,巴赫,李斯特,貝多芬……都是著名的大師的作品,哦還有……這里還有帕格尼尼。偌大的圖書館中不知存檔了多少音樂文件。紅轉色的書架上滿滿都是年代的沉重感,莊重的叫人透不過氣來。他隨手抽下一份巴赫的黑膠唱盤,G弦上的詠嘆調,管弦樂組曲第三號。說句實話,光是看到這個名字就足夠黃川暉頭大的了,他翻開那張唱盤,習慣性的去有哪些人對這種東西感興趣。或許吧。黃川暉在那借閱卡上瞧見徐山暮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天才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也是付出過努力的,他如燙手山芋一般將東西塞回書架上,轉頭又取下別的。他所能觸及到的所有唱盤,每一張唱盤背后有一張借閱卡,那些借閱卡上都有那個人的名字。一個音樂系的學生,為什么要去碰這些毫無用處的古典音樂。他堂皇又不知所措。這么寶貴的時間,他為什么用來聽這些音樂?而不是去碰他們本該學習的東西。他倉皇的逃出古典音樂專區,轉頭往外逃去。圖書室里面有人打開了放映機,一張音樂唱盤被放入其中,一圈一圈的轉動起來。肖邦的升C小調幻想即興曲。如雨水潑進心中的湖泊,整個圖書館都莫名的安靜下來。有人帶著一盤老舊的唱盤出現,自陽光與明亮的盡頭出現,伴著鋼琴急緩交融的節奏,那個人踏著回響而至,一步一動,似有淹沒眾人的花海襲來,他就站在那里似要乘風而去。眾人都放下手里的事情,回頭小心的打量著他,畏懼著,小心的,打量著。天才身后急急的奔來一個活躍的少年,少年笑若海棠,仙氣肆意的飛揚著,宛如臨世的仙子,他們笑著往深處走去,與這個世界莫名的產生一種隔閡感。是啊,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黃川暉垮下了力氣,整個人都酸澀不堪。背脊頹然,心弦欲裂。可他的假面總是偽裝的極其完美,瞬間便整理好情緒,往門外走去,像是絲毫不受其影響。但那些怨恨和不滿,一點一點的累積在心中最后成海,匯聚成海嘯,欲要摧毀人生。黃川暉陷入夢境無法蘇醒,他的眼前的畫面不停的變換,不停的倒轉,不停的出現變化。最后停留在圖書館的文學區。那天他剛剛結束了考試,習慣性的去圖書館借CD順帶著將上次使用的CD拿去歸還,那天圖書館并無什么人,他算是交卷最早的一個,整個圖書館除了正在前臺整理歸還物品的返聘職工之外基本就旁人。這還是他第一次浩瀚如星海的圖書館里面隨意走動,一扇玻璃門隔開了圖書與CD。黃川暉心血來潮的推開那扇門,入了圖書室,一股濃重的書香氣襲來,熏得人直想打哈切。“果然這種地方不太適合我?!?/br>他剛要離開,就看到有人從古典音樂區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盤唱盤,他伸手那唱盤放入公放的唱盤機之中。黃川暉像是撞見了貓的老鼠,小心翼翼的往石磚之后躲去,沉重的音樂聲響起,悶悶的壓在人的心口,叫人喘不上氣來。等到那人轉身入了玻璃門的另一側,他才走上前查看那唱盤的封面。肖邦,敘事曲,第一號,G小調,op,23叫人頭疼,看不懂的名字。又是好奇心驅使,黃川暉小心的走進文學圖書室,也不知是為什么,他就是想要看看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那個被稱為天才的人,到底在努力些什么。轉了好幾圈,黃川暉都沒有找到那個人,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轉角處陽光最好的地方有人戴著耳機正坐在地上,靠在墻上,閉目偷睡。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少年手邊是七八本書籍,被摞在一處,似是要被帶走的模樣。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人推門而入,那人俊美如桃花的容顏叫人過目不忘,萬里游靠近他,上前同他坐在一處。后來又有人進來,那小神仙一樣的人物一出現就被萬里游摸了摸腦袋,就看小神仙乖乖的從口袋里面拿出棒棒糖和萬里游分享。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們三個就湊到一塊去了。優秀的人總是相互吸引。或許吧。黃川暉安慰自己,天才只是今天疲倦了,徐山暮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肯定也會付出,畢竟那邊那些古典樂他都是聽過的……他肯定!無數次的,他在人跡罕至的圖書室角落里面看到徐山暮,他都是閉目閑暇,即使不睡覺也會在角落里面呆著幾個小時,隨后帶著書離開。他沒有在努力,他只是跑來喧囂校園最安靜的地方躲懶睡覺而已。黃川暉也終于承認,徐山暮不是那種高中時遇上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是那種每天晚上拼命念書,卻裝出云淡風輕說自己沒有半點努力的人。他真的是天才,是真正的天才。學校排名的榜單上總是要結合各方各面的成績來考量,天才再一次榮登榜首。課堂上萬里游站起回答問題,黃川暉的視線可以光明正大的往他們那個方向看去。徐山暮單手托腮正一副半懶散閑暇的模樣盯著窗外發呆,他會陪萬里游來上課,可是神思總是不知道飛到什么地方去了。黃川暉想,一定是他們這輩子都到不了的地方。他漸漸的對眼前的狀況感覺到力不從心,最后對著窗外的太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心疼的難以呼吸。少年愕然的從夢中驚醒。窗外一片枯黃凋零的凄慘模樣,天色微亮,白底里面藏了幾抹藍色,望著就叫人生涼,風也是清爽蕭瑟的。他又躺了一會兒,即使頭昏腦漲,也再無半點睡意。輕聲的起了床,少年帶上手機和零錢準備出門逛逛,隨帶著買些早點吃。邁出透著古樸氣息的舊門,天邊一縷陽光就這么落了下來,正巧落在少年的眉眼處。他在晃眼的光點之中看到正在搭建屋子的白衣少年。那人背對著他,戴著耳機,輕哼著曲調,手邊放了一盞夜燈,拿著錘子正釘著那屋頂,原本亂七八糟的貓咪保暖屋,在他手里立刻出來形狀。黃川暉走過去,在他身邊停下,徐山暮依舊淺笑著,看到他也沒有什么驚訝的表情:“你這么早就起來